乔洛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么大个燕窝,价值不菲。燕窝之所以昂贵,不仅是因为东西好,它的采摘更是要冒生命危险。在地球上,每年死于采燕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东西也能捡到?
看这沈舒桓在暮光照下笑容,乔洛云的心被抽紧,燕窝的功效主在调理女人,这山上除了她和尹大娘其余全是男人,他采这东西的目的不言而喻。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不需要他这样涉险来为自己治病。
乔洛云走上前,“啪”的一声将沈舒桓手中的燕窝打翻在地。
“你疯了吗?”沈舒桓急喝一声,弯腰去捡地上被打碎的白色物体。
“我看你才疯了,这东西,你从哪个悬崖峭壁上捡的?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万一有个好歹,要让舒扬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吗?”乔洛云一把拉住他,怒目而视。
“我。。。。。。”沈舒桓神色一滞,不悦道,“我常年在山上采药,自有分寸。”
“分寸个屁!你看看你的样子,和从死人堆里走出来有什么两样?沈舒桓,今天我正式告诉你,我的病。。。。。。”要彻底杜绝他的这种行为,只有终止治疗,她本来是想说‘我的病不需要你医治’,但是看着沈舒桓一身污迹破碎的样子,却是说不出那样决绝的话,“我的病已经全好了。”
沈舒桓反手把手指扣上她的脉搏,显然是不相信的她的话,要亲自验证。
乔洛云甩开他的手,两人都是一脸怒意的对视着。
“你们怎么了啊?”沈舒扬看看二人的脸色,一手一个拉起两人,“先进屋去哦。”
夜晚的小屋里,除了沈舒扬偶尔还有几句话,去乔洛云和沈舒桓都憋着一口气,互不说话。
鉴于沈舒桓脚上有伤,乔洛云怕他起来不方便,早早的钻进地铺,到了半夜却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阵奇怪的麻痒从腿上传来,乔洛云还以为是小屋里有老鼠作怪,她动了动腿坐起身,麻痒的感觉还在,不对啊,如果是老鼠早就该逃跑了。
点亮灯仔细一看,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在腿肚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大小就象一根钢针,随着有节奏的收缩,缓缓朝身体上方移动。
她睁大了双眼,戳了那奇怪的东西一下,“嗖”的一下,那细细的凸起不见了,隐没了。
“呀!”隐没时传来的尖锐刺痛,让她失声大喊,在夜晚中格外响亮。
“怎么了?”床上的沈舒桓被惊醒后,赶紧坐了起来,听那惊恐的叫声,想必是又要发病。
“没。。。没什么。”乔洛云吹熄了灯,盖好被子躺下,晚上才宣布了自己的病好了,这会就发作的话,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被褥下,麻痒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她想去挠,又怕那玩意一碰间的疼痛会让她喊出声而惊扰了沈舒桓。那东西越爬越快,也越来越痒,似乎爬到了胳膊上。
她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不让那东西再往上行。它似乎在变大,似乎在发怒,渐渐的,奇痒变成了疼痛。她紧紧的咬住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心里想着,莫非自己的身体状况恶化了?
钝痛逐渐变得尖锐,痛的部位,在不断变化着,一会是肩膀,一会是后背,那支会蠕动的钢针,爬向她的心脏部位,猛的扎了进去。
乔洛云浑身一战,一声重哼,那短暂的瞬间,她感到了死神的气息。
忽然,丹田窜起一股气流,朝身体四周散射,看似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却在散乱间,不断汇聚,凝起了气网,将她的心口整个罩住。
侵入的钢针被逼退,张开的气旋织网逆转回落,就象一朵反季节盛开的花,在阵阵绞痛中,逐渐枯萎。
乔洛云缩在地铺里,浑身冷汗淋淋,等到所有的异状消失,张嘴松了一口气,一口血腥的液体就溢了出来。
看看窗户缝隙里投进来的光,已经有些发白,天已经快放亮了。
半宿的折腾,次日乔洛云起得很晚,沈舒桓一向早起,床上的被子已经折叠得整整齐齐。她走到堂屋里,屋门虚掩着,透过豁开的门缝,院子里三个人正热闹着。
沈舒扬在院子里扫地,扫帚卷起灰尘,一次次朝鸿歌扫去。鸿歌躲到哪里,扫帚就跟到哪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鸿歌跳着躲闪,扬起的尘土呛得他连连咳嗽。
“我扫我家的院子,谁叫你碍着我呢?”沈舒扬理由充足的说。
“你哥哥没有教你待客之道吗?”鸿歌转了个身,躲开朝他扑去的灰尘,视线掠过隙开的门缝间,看见站在堂屋里的乔洛云,他停下身子,两人的目光透过门缝相遇。
“二当家,你起来了啦!”小牧循着鸿歌的视线发现站着的乔洛云,憨憨一笑说,“等下我们去后山林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哦”
半个时辰后,三人逛进了林子,沈舒扬一边翻查着网兜,一边对小牧挤挤眼说:“咱们后面跟着个吃白食的。”
两个小男人的目光,越过乔洛云的身后,在他们三十步处的树荫下,一个红色的身影懒懒的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嘴里衔着一根小草,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乔洛云的身旁。
乔洛云已经要抓狂了,这几天鸿歌又恢复了往日的姿容,除了一如既往的风情,还更加的厚颜,这两天,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除了睡觉、洗澡、如厕,其他的一切活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她斥过他几回,他就隔开一段距离,一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样子,眼光却还是围着她转。
她真的很想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问问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象条尾巴一样的跟着她?
“乔乔,你看,好肥的一只鸡!”沈舒扬晃着手里的战利品,眉开眼笑,“烧烤吧”。
“让你娘炖个汤,今天我没心情烧烤。”乔洛云把肥鸡塞给了尹牧凡,转身离去。
“二当家,你去哪里?”
“洗澡!”
洗澡不过是个借口,乔洛云是忍受不了鸿歌的盯梢,她朝温泉洞走去,只是想落个眼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