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他站在她身边,表情上显然还有一些不悦。
“我能拒绝吗?”她的声音很冷,虽然她不知道范子琰在茶水间里说了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但是他现在这个愠怒的声音,她总想把它理解成他是因为她吃醋了,为了不让这样的情感暴露,她选择冷漠。
他已经三天没见她了,想她想得都快神经失常了,她就不能给他一个好一点的脸色吗?知道她还在公司他放下工作就过来了,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肆无忌惮的说话,他忍着醋意不生气,她声音稍微柔和一点,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安抚,都不可以吗?
她始终侧着身子,不看他。
再见面以来,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以前就是假装,她也会对他笑,给他安慰,现在那些对他来讲已经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他从侧面环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肩上,“到底是什么隔在我们中间那么多年,如果是那些照片,难道我最近的行为还不能让你相信我吗?!”
···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几乎忘了怎么笑,没有你,我连希望都没有了;再见你的日子,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快乐,就算你不理我,不再爱我,但至少我能每天看见你。”
···
“我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能让你满意,你告诉我好不好,至少让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才能走到你身边。”
莫然依旧无语,只是他的话像是重锤一样不断的敲击她的心里,她不能辨别这样的言语是真实亦或虚伪,就当没听到,没听到···即使这样想,她还是想哭。
“小然。”范子琰伏在她耳边,轻轻的叫她的名字,温柔的吻密密的落在她的脸颊,她任由他在她脸上放肆,进而进攻她的唇瓣。
他的吻,还是那么温暖,让她不想推开。
他以为她接受了他,忘情的想要更多,疯狂的吻她,就像每次要她之前,那样宣誓着他的热情,他的手,从她的单衣下方探上她的胸口,在她的身上游走。
“嗯~”莫然闷叫一声将他推开,慌乱的背对他将自己的衣物整好。
他贪婪的从她身后抱住她,用吻来制止她拒绝他的热情,撩开她的长发亲吻她的脖子,摩擦她的肌肤,不管她的挣扎。
“放开我!范子琰!”莫然恼羞成怒的踢打他,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如果说前一秒还为他心软,那么现在就只有厌恶,“妈的,混蛋!叫你放开听到没?!”她的手被他抓住,身体被他框紧,她根本没法动弹。
他并不想侵犯她,只是想让自己干涸了六年的身体得到一些安慰。在她认命的静止在他的怀里后,他放开了她。
沉闷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范子琰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变态!”莫然愤愤的叫嚷,眼里更多的是失望。她抓起桌上的包跑出了办公室。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了···她走在夜色里,恍惚留下眼泪,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她被痛苦拉扯着进退两难,眼前有个十字路口,她茫然的站立在交叉点,往左,是设定的好的方向,可是脚步沉重,艰难得让她无法移动;往右,那里被浓雾笼罩着一片迷茫,如果抬步前行,却不一定看得见未来···
她迷路了,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原地,因为找不到方向而哭得绝望···
晚风不解风情的撩起能将她遮掩的卷发,让她泪流满面的脸在苍凉的夜里被一览无遗。
范子琰站在她身后,看她哭得绝望却无法上前安慰,因为他的出现,会让莫然连这个能够哭泣的地方都失去。
他跟莫然不同,莫然哭了,因为找不到方向;他哭了,是因为迟迟看不见莫然向他走来。他不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团迷雾挡住了莫然前进的步伐;而莫然不清楚的是,他一直在迷雾后的柳暗花明里等待她的到来。
半夜里空旷的马路,她跌坐在前方,他站立在后方,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却始终无法将他们契合。只有湿湿的空气,混合着他们无声的泪,异常苦涩。
******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没再来找她,韩浩被调走了,他给她派来了个女助理,女助理的名字叫做丁怡,不同于韩浩的工作,丁怡几乎每天走围着莫然转悠,为她斟茶倒水。知道这是范子琰的变态监视,莫然也没给丁怡好脸色,但是看着那张如花的笑脸,莫然似乎渐渐明白,范子琰为什么要把丁怡安插在她身边。
在她身后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秋季展进入了最后的筹备期,大家帮着校对样板没时间对莫然冷嘲热讽,然而莫然的新奇理念与对设计才华,也是让她们心服口服的地方。
“秋季展的时间已经订在九月的第一个周末,还有一周的时间,我知道你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不能在现在松懈下来,我们的对手梦星已经发出信号,要在这次秋季展中一举夺魁,希望大家能帮助瑞顿坚守住蝉联三年的顶级时装的称号。”
许念在会议上官腔的说,过去的三年,在她的带领下,瑞顿一直保持着时装设计的优势,将对手梦星狠狠的打压着。
虽然她还是设计部的总监,但是这次的时装展,她就只是佯装站在顶端发号施令而已,真正的领导者是莫然,这是范子琰的意思,让莫然全权负责这次的会展,她不需要参与。她知道范子琰的意思,莫然回来,她可以走开了,毕竟是她一直坐着的位置从来都是属于莫然的。
莫然把设计好的图纸收进抽屉,熄了灯,离开了办公室。莫然走后,她进来了,翻找到了莫然的图纸。
司徒进皱着眉看着她仍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什么?”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寒意,到底她的报复要进行到何年何月?该属于她的,不是早就在六年前就属于她了吗?
她冷冷的盯着桌上的袋子,“这是我为这次会展设计的惊喜,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要借你的手,彻底打垮那个女人!”
“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会满意?彻底打垮莫然,你又能怎么样?范子琰就能接受你吗?”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的行为提出异议,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她自虐虐人的疯狂行为。
她阴狠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看穿,“怎么?不是你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更何况,这件事对你们梦星,也是有利无弊的。”
司徒进无奈的摇摇头,他实在不想跟她争吵,无谓的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停止不了她近似疯狂的行为。他拿起桌上的纸袋,落寞的走出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