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她没再来学校了,他变得寂寞了,真的能顶替子瑜,坐上冷峻少爷的坐席了。她也不去oneup买醉了,他每天晚上在那里活动,没再看见她在舞池里妖艳的热舞,也没看见她在吧台上醉的一塌糊涂。他,开始想念她了。
想她的嚣张,在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抢了他的车位,还能理直气壮的跟他叫板,潇洒的扬长而去。
想她的强悍,敢将蛇打包回赠他,将他的人打得找不着北,趾高气扬的跟他对视,与他骂架,跟他下战书,甚至敢叫他滚。
想她的妩媚,不管是在舞池里她娴熟的舞姿,还是房间里,她生涩的技巧,她的媚笑,她的妖娆。
想她的悲伤,在她看见那束妖艳的矢车菊时···
逃不开令她窒息的牢笼,她却给自己打造了另一座监狱,如今,她想买醉,只有在范子琰上课的时候,one-up的下午营业时间。少了闪光灯的喧闹,此刻的莫然,安静得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几天,她总是酒吧里的第一个客人,而在酒吧里人头攒动之前,她就会先行离开。
酒吧的一隅,一个样貌俊朗的男人默默的注视着孤独买醉的她。他的眉心微微皱起,却忍着没上去阻止莫然自我伤害的行为。
许逸很少出现在这件酒吧里,虽然这是他的地方,也只有在下午刚刚开业的时候,偶尔来转转,听清宁说,她已经在这里好多天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默默注视着她,也注意到了她脸上越来越落寞的表情。他跟她最初结识,并不是在这家酒吧里,但是当他看到酒吧里醉的一塌糊涂的她,在看到当时她身边意图不轨的男人,他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下了她,甚至吩咐吧台里的小弟照顾她,周遭的人都以为他对莫然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想亲近却纠结的情感。
付清宁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眉头皱那么紧,想着要怎么跟我解释你即将劈腿的事?”她打趣道。
许逸轻轻一扯,原本在他身侧的佳人立刻变化姿势坐到了他的腿上。“你说什么呢?!”他轻斥道,不喜欢付清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付清宁嗤笑一声,“开开玩笑都不行嘛?”她轻捶他一下,继而将视线移向吧台前买醉的莫然,轻叹一声,“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天天这样喝,她是存心把自己的身体搞坏吗?”她的话里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
许逸没有回话,只是伸长手臂将桌上的半杯酒饮尽。
付清宁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推了推许逸,从他腿上下来,向莫然走去。
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莫然本能的侧头一眼,“你来了。”她跟清宁是在这间酒吧里认识的,而她喝的第一杯马提尼,就是付清宁的杰作,她几乎没有朋友,如果付清宁算的话,就是一个。
看着莫然将手中的啤酒灌下,付清宁示意吧台里的小弟别再给莫然上酒了。“你提前从学校毕业啦?每天都来。”
“帮你增加营业额不好吗?虽然分量不大。”莫然已经有些微醉了,说着话,勾着嘴角,身子轻轻摇晃。
付清宁苦涩一笑,“你知道,我并不想赚你的钱。”她对莫然有着复杂的情感,是同情怜悯也有惺惺相惜。她们可以说得上是同类人,不同的是,她比莫然幸运,因为她遇到了许逸。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角落里依旧沉默皱眉的男人。
莫然顺着清宁的视线望去,看到许逸早在黑暗里。她朝他微微一笑,在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两个人,算得上朋友。许逸曾经在一个猥亵的男人手里救下她,也给了她很多照顾,让她能够保全自己的清白,只是前不久毁在范子琰的手里。至于许逸为什么这样做,她相信绝对不是简单的因为,她跟清宁有着朋友的感情,当然,也不可能是因为他对她有意思,因为他对清宁的感情,太深了。
“能跟我说说吗?你最近怎么了?”将视线收回后,清宁问道。
莫然耸耸肩,不作答。即使这样,清宁也能从她落寞的神情里看到,她的伤口,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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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one-up里再也看不到买醉的莫然,范子琰自然而然也很少出现在那里,家里的酒厅,成了他最常待得地方。对莫然,他到底是怎么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悲伤,至今仍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如今他最期待的,就是在看到她嚣张的抢走他的车位,或者,打包他送出的礼物还他,或者,酒吧里她买醉的身影,亦或者,舞池里她艳舞的妖媚。
其实想见她,可以直接到她家找她,但是他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不想轻举妄动,对莫然,他还有很多不确定。如果浪子归心,那么莫然,是不是值得他这么做?他好像想太多了。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范子珺伸长脖子往酒厅里瞄一眼,继而神秘秘的对着坐在对面的子瑜,“琰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莫然了,几天没见她琰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范子瑜撇撇唇,这是他早就想得到的发展。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莫然那么强悍的反抗高高在上的范子琰,虽然他们的生活不是在拍偶像剧,但是火花往往就擦出在这些看似矛盾的事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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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莫然,是在范氏集团的周年庆典上,她跟她的父母一起出席。不同于以往沉闷的黑色,今天的她,穿上了雪白的抹胸小礼服,平时松散的大波卷被束在脑后,露出了她清丽可爱的脸,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她的样子,清纯文雅,在她踏入宴会场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她艳压全场。
几天不见,她瘦了···
而这一刻看到她,心如鹿撞的悸动揪住了他的神经,原来,再见到她,他竟是如此兴奋。但是,他却笑不出来,即使不远处的莫然脸上挂着笑。
她简单的跟范氏的总裁打过招呼以后,就离开了父母身边,走到餐桌旁,拿起了颜色纯淡的马提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