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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路见不平

青山绿水,阳光娇媚,清风徐徐,落叶纷飞。

天山脚下地树林之中,一位年约双十的少年正在疯狂地挥剑,一时之间剑气纵横,道道剑痕肆虐,所过之处血光四溅,周围的树木跟着遭了灾。

近处观之,少年有一张清秀的面孔却不失阳刚之气,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迷茫,却又不失灵动,坚挺的鼻梁,略微厚重的嘴唇微微翘起,给人一种很是朴实的感觉。

他身着一件墨兰色的青麻布衣,衣角随着不断挥剑带起地风劲咧咧作响,脚上套着一双百纳布鞋,手中仅仅是一把略显锈迹的铁剑,看上去似乎只是小孩子嬉戏所用地玩具一般。

若非此时他的身周方圆十米之内皆是七零八落地剑痕,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会是一位用剑的行家,朴素的外表并未遮掩住少年眼中地光芒,那是一种叫做自信地眼神。

可惜的是,倒在地上的五具尸体已经没有机会欣赏少年的英姿,而周遭正在缓缓逼近地十余位黑衣人之中,除了领头的木瞎子外,剩下地几人眼中均是流露出丝丝惧怕地神色。

木瞎子唯一地那颗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打着什么注意,说道“这位朋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又何苦阻拦咱家发财地买卖。我保证,只要你不插手我们的事情,东边的宽敞大道绝对不会有任何阻拦,随你走。”

闻言,东边地几个人立刻腾开了一条大道,看来少年刚才一出场,就斩下五条人命地威慑力很是不小,领头之人既然已经发话,那么没有人会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木瞎子心里那个恨啊,本来已经到手的买卖,却横生变故。谁能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截趟差事本是神不知鬼不觉,却碰见这种路见不平之人,要是一般人,大家费点力,只不过多条刀下冤鬼罢了,偏偏来的还是一位高手,可是这时节,到了嘴边的鸭子,谁会往边上推啊?

少年此时已经停止了攻击,手中长剑也收回了胸前,摆出一副防御姿态,两眼环视着四周。

在持剑少年地背后,同样躲藏着一位少年,瑟瑟发抖,只是年龄看起来并不算大,惶恐之中,头上地帽檐歪了都不知,唯有一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少年手里还握着一本书,书名却是被卷在了里面,十足地一个书呆子样。

谢小石现在的心情也不好,任谁被十来个手持凶器地大汉围住,心情都不会很好,他有把握离开,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的话。

谢小石笑道“让我走?可以,不过我要带上他!”

之前他不住地环视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手指着身后的书呆子,眼中却是玩味的神色。

“这小兔崽子,敢情是在消遣咱们啊!”木瞎子虽然瞎了一只眼,可是这心不瞎,对方很明显没有抽身的打算,这是个麻烦的事,而地上躺着的尸体都见证了少年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一把玩具剑,而是杀人剑。

也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地小子手里到底有着什么依仗,要是手底下这些人一起上去,说不定能趁乱抽两下冷的,可刚才匆忙之中,一下子就失去了五条汉子,谁也不敢上啊!木瞎子心中暗暗地盘算着得失。

木瞎子冷笑道“朋友,看来你是敬酒不愿吃,讨吃罚酒啊!现在是给你机会离开,刚才如若不是乘着机会偷袭得了手,难不成你认为现在还能斗得过我们吗?”

木瞎子这时决定撂上几句狠话,是为了给自己这帮不争气的手下打打气。

果然,这边木瞎子一说,旁边地几个手下似乎都觉得很有道理,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想明白刚才那仅仅是因为偷袭,才搭上了五条人命。

他们心中地惧怕之意顿时淡下去了许多,再想想之前老大许诺地丰厚报酬,有几人地眼中甚至燃起了汹汹嗜杀地火焰。

看到手下们的表情,木瞎子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的目地已经达到了,这趟买卖地收入很是不错,即使死伤个把人也是利大于弊。

“啾……啾……”

本是寂静地树林之中,此时却突兀地传来了几道怪异地叫声,看着少年脸上微微露出轻松地神色,傻子才会把这真的当成是鸟叫声。

“计划有变,撤!”

狠狠地瞪了一眼挡在空地上的少年,木瞎子猛地一挥手,周围的黑衣人哪里还敢停留,紧跟着便迅速撤离了,甚至连地上同伴的遗体都没有去管。

恐怕这会儿也没人敢管,毕竟刚才纵横地剑气速度太快了,地上残留的剑痕历历在目,这要是过去几个人,恐怕结果仅仅是在地上再躺上几缕冤魂罢了,那才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呢!

等着木瞎子一伙儿人走后不久,一个胖子在不远处探出脑袋来瞧了瞧附近,见人都走远了,才从灌木丛中蹭地跳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似是豹子地小兽,嘴里不时发出欢快地叫声。

“啾……啾……”

此人乃是谢小石的师兄,名叫谢豪,这谢氏两兄弟,本来都是孤儿,是他们的师傅四处云游之时好心收留下来的,两人本无姓名,随了师傅姓谢。谢小石在之前就有小名唤作石头,这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小石头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刚才要不是我给你解围,那伙黑衣人肯定会送你几个透明窟窿的,百分百地买一送二不还价。”说罢,谢豪一摸腰间,解下了随身携带地酒葫芦,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口。“酒是好东西啊!也不知道这次外出能不能找到仙酿,略微品尝几口。”

谢小石陪笑道“师兄,我这不是知道您老人家马上就能赶过来嘛!有你出马,几个小毛贼算什么?要不是他们跑得快,这会儿早被送上天了。”

本是一张酷酷高手脸地谢小石,一见到自己这师兄过来,赶紧换成一副人畜无害地笑脸。

虽然明知道师兄不会害自己,可是他心里面却是对其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早就赶到了,却一直躲在旁边看戏,要不是手上功夫的确比不上这胖子,谢小石很想立刻就把着那张胖脸好好蹂躏一番。

谢豪皱眉道“去去去,我有那么老吗?师弟啊!咱们出来之前师傅就有交代,你地功夫还不到家,此次任务路上多多磨练一番,才好体悟气感,寻觅天道,踏入修仙一途,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此时的谢豪自是不知道自己这时已经在师弟心中被蹂躏了不下一百次,还装成一副很老成地样子,不断给谢小石开导。

“那个……感谢……感谢两位侠士地救命之恩。”书呆子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看着眼前地两位陌生人,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胆量说道:“前方还有不到十里路便是罗云城了,我家便是住在那城中,如若两位侠士不嫌弃,随我到得城里,南宫家必将厚谢于二位。”

看着眼前的书呆子,刚才正义感偶尔爆发地谢小石很是无奈,在决定救这书呆子之时,他可没想到这救下人来该如何是好,师兄弟二人此番下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不宜节外生枝的好。(话外音:不要这么谦虚好不好,你已经节外生枝了。)

“清儿……清儿……你在哪里啊?”就在谢小石纠结的时候,远处却是不断传来了呼喊声。

谢家两兄弟同时看向了躲在一旁木木地书呆子,谢豪问道“这是你家人寻过来了吧?”

“是……是的。”书呆子不敌两人望来目光,期期艾艾地低下了脑袋。

“这边,在这里,你们找的人在这呢!”

看见书呆子低下了脑袋,谢小石也没心思计较这些,连忙把远处寻找地众人引了过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白发老者飞奔而至,虽是急速赶来,老者头上却不见一丝热汗,这脚力也像是中年人一般沉稳有力,很明显,这定是武功超凡之辈方能拥有地气势。

老者过来之后,略微一打量,就直奔躲在一旁地书呆子,低声询问了几句后,终于松了口气。

“老夫南宫凌,多谢二位侠士救了我这淘气地孙子,如若有空,不妨到老夫家中做客几日,也好让我报答一二,聊表心意。”

老者听了书呆子地解释之后,懈下了暗自防御地气劲,转身便向着谢小石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看的出来,这也是个老江湖了。

谢小石看到这情况,只好连忙说道:“老人家您太客气了,今日之事,举手之劳而已,此番好意我等心领了。然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却是另有要事,就不好叨扰了,咱们就此别过。”

“少侠,稍等。”老者一听二人要走,也不挽留,只是从怀中掏出两块灵石来,说道“我观二位具是修仙之人,这两块极品灵石是在下之前所得,既然二位有事在身,这点东西聊表敬意,还望笑纳。”

谢小石待要推脱,旁边地谢豪不耐烦了,手中一捏法诀,便摄了两块灵石,嘴里还嘟囔道:“好酒都要钱啊!师弟,人家一番心意咱领了,走吧,这天黑前还得再赶段路呢!”

言罢,胖子拎出自己地酒葫芦,轻轻一敲,一大口酒水从葫芦口中喷了出来,变成一只黑呼呼地小剑,迎风变化,很快就成了一把大剑,谢豪一手拽着还欲说话地谢小石踩上了飞剑,一捏法诀,两人迅速离去。

“偶遇是缘,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后会无期……”

老者一看这手段,先是一呆,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更甚,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连腰也弯地低了些。而他身后地书呆子看到胖子露得这手段,望着远去地二人,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是呆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缓了过来,轻声地问道:“爷爷,这就是传说中地修仙之人吗?”

“是啊,清儿,这就是修仙者的手段。你兄妹二人是我南宫家此辈灵根最为突出之人,族长这次联系了北冥家,就是为了借着他家地关系,把你们和他家那小子一同送到天剑宗求仙缘。以后若是修炼有成,也能像他们一样拥有百般神奇手段,成为我南宫家最强力地支柱。”老者似乎知道少年心中所想,亦是详细地为其解释道。

书呆子再次望向远去地身影,发现已是什么都看不到后,心里默默地念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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