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雪觉得手臂一处冰凉,还伴着丝丝疼痛。低头望去,手臂处竟已被端木影用破碎而尖锐的冰块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吃痛的向后一跃,躲开了端木影再一次的攻击。苏慕雪单手捂着伤口,咬牙切齿的怒吼:“失望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你这个大混蛋!”
端木影冷哼一声,双手合十,再次念起吉语。
这次,水势从四面涌来,幻化成了猛虎,在空中咆哮,张大了虎口,向苏慕雪扑去。苏慕雪向左一跃,猛虎再向她逼近。
“可恶!”苏慕雪双手合十,以最快的速度念出吉语:“吉镜,为吾避!”
苏慕雪的周身迅速的竖起了四面金色镶边的镜子,将端木影的攻击完完全全的反弹出去。
端木影及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苏慕雪竟然会使用两种祭祀功法!
端木正猛的从观众席中站起,一脸震惊的望着场中少女,双手颤抖着握住身前的栏杆。
林道咽了口唾沫,也随着端木正站起,微颤着声音道:“这...没想到三少...啊不...苏姑娘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
“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学的本事?”
“这...老奴也不知啊...会不会是离开端木府的一年里...”
主仆两人都不敢再往下想去。端木正此刻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主动丢弃了一块“好料”!
穆也人更加探究的望着场中的少女,心中一通胡乱的猜想——是哪家名门的千金?还是哪位隐世高手的徒弟?或者...她拥有超越端木影的非凡天赋!
场中央,端木影原本的冷意与杀气此刻转换成了难以形容的吃惊!他绝对没有想到这样的少女竟然会使用出两种祭祀功法!
“端木影,我恨你!”苏慕雪心中气焰难消,她趁着端木影吃惊的空隙,再次双手合十,发动祭祀功法。
这次,比第一次发动时更多的冰焰在整个场中央腾起,死死的包围着端木影。无数簇冰火向端木影猛的扑去,端木影欲向后退去,却已经迟了,双脚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冻结成冰。
“你至于吗?至于如此狠我吗?就因为我的一个无心的谎言?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想要漂亮的打败我的理由?”从端木影齿缝间狠狠的吐出了这些话,声音绝望而痛恨。
没有反抗,端木影的四肢完全被冰块冻结。
苏慕雪愤怒的举起右手,平摊在端木影面前,狠狠的道:“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装傻?你信不信,我这只手掌握成拳头的时候,你的四肢就废了。”
“我信!事到如今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苏慕雪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女人!”端木影扬了扬下吧,深邃冰冷的眼神中充斥了最后一丝绝望,随即转化成了无尽的恨意。
“你!”苏慕雪缓缓握紧拳头,仿佛心中的一切悲愤此刻全部集中在这只手中——凭什么端木影可以在自己面前说如此这般话?凭什么?
端木影卯足全力,欲要挣脱冰块的束缚。
主席台上突然传来了主考官的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切磋结束!双方立刻停手!”
苏慕雪举起的手微微一颤,望了眼主席台,又望向观众席,竟对上端木正满是担忧的眼睛。犹豫片刻,终究是松开了拳头。
端木影用力挣脱了捆绑四肢的冰块,冷冷的瞥了眼苏慕雪,转身面向主席台。
苏慕雪不甘心的望着主席台,等待着考官的评审结果。
对于考官和在场所有的观众而言,这轮对决无疑是本届技试中最为精彩也是最震撼的!应该说,密云镇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都没有在吉人测试的舞台上出现过一位能够掌握两门祭祀功法的初学者!
中年考官清了清嗓子:“那么,首先请评审官们为苏慕雪评审。”
毫无意外的,三位评审官没有一丝犹豫的为苏慕雪亮出了“优异”的牌子,并且纷纷投向苏慕雪赞许的笑容。
苏慕雪却提不起一丝得意劲,心中除了愤怒,就是疼痛。
“接下来,请评审官们为端木影评审。”
苏慕雪心想这混蛋既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肯定不如自己。只是结果令她意外——三位评审依然齐齐的为端木影亮出了“优异”的牌子。
“喂,有没有搞错?这家伙输给我了啊!”苏慕雪不解的质问起主席台上的评审。
“苏慕雪,你和端木影都是强者。”考官中一位年龄较大者笑容和蔼的向她解释到。
“哼。”端木影嘲弄的声音在苏慕雪耳边响起:“你真是够无知的,技试又不是光看切磋结果,我早就说过我只会点到为止,可你非要动真格,那我只好奉陪了。”
“但你还是输了!”苏慕雪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只不过是会了两种功法,可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到了你。”端木影噙着丝不屑,指着苏慕雪受伤的手臂:“流血的是你哦。”
这句话,“一语双关”的刺到了苏慕雪的心灵深处,不堪的往事浮现在脑海——想到那一夜,想到那个冷漠的眼神,想到端木家各种的嘲讽,想到那封休书……再想到那个让自己心跳不已的少年……
眼前冰冷的面容与脑海中的身影重叠。怒火腾地在心口扑窜起,燃烧至全身的……苏慕雪无法容忍这样一个把自己玩得团团转少年!
“啪!”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端木影侧脸一巴掌。
端木影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懵。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涌起,不是被打的愤怒,而是一种犯罪感。
为什么?在此刻看到眼前愤怒的苏慕雪,心中竟会有一丝内疚感?
“端木影,是你选择了和我断绝关系!那么,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这不好玩!”狠狠的丢下这几乎决绝的话,苏慕雪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端木影没有理解这句话,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似乎自己遗忘了什么?还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