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将要安排的都安排得差不多,迎来了林老大夫的身影。
“走,一起去州城。”林老大夫伸手抓着王怡的手,要她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既然如此,王怡安排下去:“你们收拾一下行李,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要搬离这里。”
坐到马车里,林老大夫抱着小荣磊,王怡便两眼无神,视线找不到落点。
林老大夫心一抽,酸涩的痛了一下,王怡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她没有哭,正是因为她不哭不闹,才特别让人担心啊!
林老大夫的马车表面上很普通,可内里却是非常舒服的,王怡想过给马车除震,也没办到,而林老大夫的马车却有这个功效,坐在马车里,也不至于晕头转向。
先是回到镇子里,王怡与周本交待了几句,然后一行人继续朝前。
要去州府,首先是要经过出事的县城,然后再经过两个小镇,便差不多到了,大概要半个月的路程。
马车厢内——
“李刺史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让官差来抓人,看看,要不是这样,你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悠闲,”林老大夫撇撇嘴道。
王怡一听“李刺史”三个字,精神就紧绷起来,这可是开唐的第一位皇帝啊!
“是不是也叫唐国公?”王怡打起精神,努力去想关于李渊的历史,虽然她看历史看得少,信息量也少,柯蚊子再小也是肉,总比两眼一摸黑的好吧?
“看来,你也是知道一些,”林老大夫总王怡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自是要卖力的演说一翻。
“李刺史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开国群主李暠的后裔,世代显贵。他祖父是李虎,也就是上一代的唐国公,在西魏时官至太慰,是西魏八柱国之一。李渊的父亲李……”
王怡认真的听,仔细的消化着林老大夫的话,看来,李渊是早就有野心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野心竟然掩藏得那么好,就算是后世,还是有许多的人觉得,李渊是被逼着造反的。
林老大夫见王怡渐渐的视线涣散,没有再听,他“唉”的叹了口气,眉头不由得愁了起来。
谁经历那样的事情,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王怡只是经常失神,经常发呆,算是好的……吧?
心酸酸的,涩涩的,林老大夫的眼眶有些泛红,他再次见识到了王怡的坚强!明明是那样的难过啊!可是她……
偶尔马车要露营野外,王怡也没有心情弄吃的,到是抱着小荣磊四处走走,然而……她没有预料到,她与大队人才百米来的距离,就有人围杀她。
王怡不打算与这些人直接对上,在他们准备包抄的时候,她已经跃至树上,快速的朝林老大夫的方向跑去。
绳上,有绳子不明白,她的脚就这样不小心的踩了进去,被套个正着,身子来了一个倒挂。
王怡心神一动,顾不得那么多,拿出匕首,轻轻一触,将绳子隔断,然后,她一个翻身,继续在树上奔跑。
他们以为她只会在树杈之间跑,却没有意识到,她胆儿竟然那么大,竟然直接跑到了树盯上去跑。
露营的地方,自有眼力好的。
“树顶上有人!”
有人叫了一声,大家将视线转过去,就注意到了王怡。
“快,去保护她!”林老大夫一看王怡这不管不顾的样子,心脏都快忘了跳动。
护卫们听了,立马有六个人涌了过去。
王怡在树顶上飞跃,并不能如电视剧里演的那般,她总是一个不小心,脚踩空,自树上往下掉,断掉的树枝直接刮破她的衣袖,割伤她的皮肤。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王怡脚才着到一点着力点,就又立马运用轻云步飞跃起来,她再次重复同样的下落的时候,有一把抹了毒的针扎了过来,其中就有一个,扎在了她腿上。
她忍不住回头,在树下的那群黑衣人中,发现了那一双眼睛!她的心,一阵绞通,半分不敢停留的继续往前冲
“乒乓”声响起,是刀剑相撞的声音,林老大夫让来的护卫来了,王怡却不敢松一口气,依旧朝着林老大夫所在的方向快速的跑着。
荣拓交过她利用内劲控制血液的流速,她虽然技艺不精,却也做到了。
一回到林老大夫身旁,王怡先将小荣磊交给林老大夫,这才坐下手,直接用匕首割破息的伤口,如挤蛇的毒液般,将毒自自己的血液中挤掉,直到鲜血变成红色。
那根毒针……是……他射的!他是真的要杀她!
王怡全身发冷,她根本就不是荣拓的对手!下意识的用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一个劲儿的瑟瑟发颤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失血过头,才会觉得冷,”林老大夫一边摇着小荣磊,想要安抚不安燥动哭泣的小荣磊,一边这样对王怡道。
“我……知道,”她打从心里、骨子里冷出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王怡痛苦的用手捂着头。
“我们还是快些上马车,马车上有机关,也安全一些,”林老大夫抱着小荣磊上马车,示意身旁跟着的人扶王怡上马车。
马车的内避,将布弄开,就可以看到铁皮,那些人哪怕手劲再手,也很难使用暗器打入马车内。
进入马车后不久,马车外避就被洗礼了一翻,碰碰碰的声音,响个不停。
王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听不见小荣磊的哭泣,也看不见她自己,如秋风中的落叶般,只是瑟瑟颤抖着,无意识的恐怖着,颤抖着。
如果连最亲近的人也能背叛自己,那么……自己还有谁……能相信?!王怡眼圈红了红,她缓缓闭上双眼。
在林老大夫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她的眼泪再次消失在她的眼睛里。
多么要强,倔强的一个女人啊!林老大夫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可这种事情,他也帮不了王怡,心里这一关,只有靠她自己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