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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

这一天,欧小莉躺上床上,手里拿着两张在收拾房间里找到相片。其中一张泛黄了并且多处补丁的全家福,看照片的日期应该是前世的欧小莉5岁的时候拍的,从照片里面可以看得到那一年的欧小莉笑得灿烂极了,从她的笑容上面可以感受得出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另一张是欧小莉长大后唯一的一张相片,这张照片里面的她,脸色苍白,双唇紧闭,眼眸里透露的是阴沉冷漠。看着这样的自己,欧小莉感到一阵心疼。

欧小莉侧过头,看到镜里面自己重生后的面孔,这也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清醒的打量这一张脸孔。这时的她,算不上一个美女吧,最多清秀。一头极短的短发,染着艳丽的红色。火红的颜色映衬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点点小雀斑,散落到双颊,有着小小的酒窝。圆圆的鼻头,薄唇,深深上翘的嘴角,如果她笑,肯定会很好看。欧小莉很瘦很瘦,巴掌大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眼眶,眼睛很黑很大,18岁的她,眼睛里面透露的应该是天真、无忧无虑,但是她的这一双眼,在她来到之前过度的承载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情感,异常的冷漠、仇视、不屑。而现在的她,透露的则是安静平和,温柔似水。

“小莉,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目光坚定,并暗下决心。

在这个世界要活下去,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挣钱养活自己。欧小莉也只是初中毕业,没有文化没有家世。前世的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深宅大院里面,每天不是绣花弹琴,就是到花园里面扑蝴蝶。连见过面的人都可以数得出来,如何生存下去?之前欧小莉的生活状态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有前科的她,也注定了找工作肯定是困难重重。

正在欧小莉想着事情的时候,包包传来嘀嘀的声响。是手机,欧小莉已经知道了这时髦玩意,当初刚看到的时候,还兴奋的捣鼓了大半天。一边看,一边在感叹这两个世界有多么的不同。

懒得动了,伸长手把搭在床头柜上的包勾了过来,拿出来一看,是疗养院的电话,看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欧小莉前世的母亲就住在这间疗养院里面。

“喂,是欧小莉吗?”才按了接听键,对方就迫不急待的询问起来。

欧小莉虽然已经清楚了这个手机的大部份功能,看到这小小的玩意居然能传出声音来,还是惊奇不己。

“喂,喂。”再次询问。

“哦,我就是。”欧小莉反应过来,连忙放到耳朵旁。“请问有什么事吗?”

“欧小姐,你方便过来一下吗?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欧小莉停顿了一下,“好的。我现在马上过去。”

打开衣柜,衣服很少,仅有的那两三套衣服布料少得可怜,好不容易从里面找出一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及一件洗得泛黄的T恤,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出门了。

在去养老院的路上,欧小莉的前世记忆提供了一些关于这个叫母亲的女人的信息。

欧小莉家的故事非常狗血老套,即可怜又可悲。

欧小莉的母亲叫杨美玲,出生在一个小康的家庭,因为相爱,嫁给了欧小莉的父亲欧方华。当年的欧文华虽称不上英俊,但是斯文有礼,很有上进心。刚结婚几年后,欧文华在事业方面也有了不错的发展,还担任了一家外资公司的某一重要部门的主管。小日子过得更是有滋有味,

原以为生活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下去,谁知道,在欧小莉5岁那一年,所以一切都破灭了。

那一年,欧小莉的父亲因为受贿罪,被公司辞退,经受不住打击的欧父,沉迷赌博。欧父越赌越输,越输越赌,以到于无法自拔。伴随赌博的则是酗酒,每次喝完酒回来就会拿欧母出气,轻则言语辱骂,重击大出拳脚。

每一次欧小莉都会蹲在角落里面,看着父亲对母亲拳打脚踢而暗暗流泪。刚开始的时候,欧父每一次打完,都会非常后悔,跪在地上请求欧母的原谅;可是到了后来,随着家里的存款一天一天减少,家里面值钱的东西一件一件被变卖,母亲家里面也因这件事而跟母亲断绝了关系。长期在高压下生活的欧母终于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欧母在欧父百般请求之下仍是去意己决,欧父见哀求不成,就直接扬言要如果离婚就杀了欧小莉。

最后,为了欧小莉,在欧父的威胁下,婚没有离成,但欧母的日子过得更加凄惨。两母女除了抱头痛哭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五年过去了。而这五年了,欧父对欧母的施暴手断更加残忍,有时候还会波及到欧小莉的身上。

五年后的一天,是恶梦的一天,欧小莉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醉醺醺的欧父回来,看到10岁的欧小莉坐在小桌子前面写作业,酒生恶胆,产生了**的念头。挣扎,反抗,救命…….弱小的欧小莉终不敌欧父的手劲,只能任由其在身上施暴。就在欧小莉绝望之际,欧母回来了,护女心切,免不了一翻厮打,一名弱女子企是杀红了眼的正常男人的对手,在慌乱之下,被欧父儿狠狠的推到一边,这一推,欧母的头撞到了桌子的尖角,血流不止……看到这一画面,欧父也酒醒了一半,第一念头就是逃跑。

在邻居的帮助下,把欧母送到了医院。因为撞击力度太大,并且是撞击到了头部,命是保住了,但整个人己痴呆,谁都认不出来。后来,在警方的协助下,以强奸罪,施暴等多项罪名逮捕了欧父。

那一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欧小莉饱受惊吓,虽然警方有让心理医生进行心理干预,但是,事件太深刻,己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导致她的性子变得自闭、压抑。

由于欧小莉年纪尚小,无法担负起抚养欧母的责任,于是,国家安排其住进了疗养院,并承担费用直至欧小莉成年为止。一时间失去两位亲人的欧小莉开始了她的百家饭的生涯。

在这八年,欧小莉受尽了人间冷暖,白眼、辱骂、嫌弃……一切的一切,深深的种植到她弱小的心灵,让她对这个世界更加冷漠、仇视甚至有些自虐倾向。她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面,几度放弃活下去的勇气。但是坚强的她不允许自己那么软弱,她要向所有不公平对待过她的人进行报复,这一复仇心理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长期在外面流浪,让她结识了很多社会闲散人员。

18岁后,因为要付母亲在疗养院的费用,欧小莉必须工作赚钱。什么都没有的欧小莉,自然也没有工作愿意用她。于是,打架是她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偷摸坑骗,则是她主要的收入来源。奇装异服,抽烟、喝酒、耳洞、纹身、飚车,乱七八糟的发色,乱七八糟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两年。她享受这样生活,因为在这里的人跟她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在这里,她可以感受到安全感,感受到了平等对待,没有白眼,没有不屑。

在一次聚会飚车中,身为车手的她,在公路急转处,没有控制好,翻下山崖。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欧小莉的为自己曾经的遭遇感到难过以及深深的婉惜。

“小姐小姐……疗养院到了。”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喊到。

沉浸在回忆中的欧小莉被司机的喊声惊醒,原来是疗养院到了。付完车费,谢过司机后,凭记忆往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院长的办公室在一座三层白色小楼一楼的楼梯旁。

叩叩叩……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略为低沉的嗓音。

“院长,你好,我是欧小莉。”推门进去后,自我介绍后顺便打量起这位院长。院长大概50岁左右,圆脸,两鬃斑白,慈眉善目。就像前世的奶娘。

院长也是静静的看着这位小姑娘。两年了,第一次见她己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是她第一次带钱过来付母亲在疗养院的费用,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只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只是冷冷的把钱放丢在桌上,没有讲一句话,甚至没有提出看母亲一眼的要求,转身就走。

院长是知道欧小莉的故事的,可是,她是一个局外人,有心而力不足。所以,当时的她,喊住了她,只是说到,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随时来找她……

两年过去了,再一次见这一个姑娘,外貌没有什么改变,但细心的院长还是发现了,这时的她跟以前的她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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