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自己不心虚,
那么别人就会深信不疑!
———小引
早上八九点的样子,洛南大学的北门口,大学生们懒懒散散的走进走出,人流之中夹杂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看门的保安见有车进来,就按了一下开关,自动电门,像是打了一个战栗一样,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移开了,汽车在校园里迂回穿梭了十来分钟,在基建楼前,停了下来。
基建楼是一幢白色的小楼,总共四层。南北有两个相对而开的门,楼有些陈旧,白墙许多地方都已脱落了,有的地方还有黄色的水渍,淋淋漓漓的染了一片。西面的墙上布满了缠绕的枯藤,使得整座楼都显得更加沧桑。
汽车停在了花坛边上,车上下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朝面前不远的北门走去,迎面来了一位职工模样的男人。
“师傅。请问?A301怎么走啊?”中年男子拦住了他,操着一口河北腔,客气的向他打听道,并顺势递上了一根烟。
“谢谢,我不抽!”男职工边摆着手拒绝,边热情的向中年男子指着路,“你呢,往里直走十米,就会看见楼梯,上了楼梯,到三楼,往左走,靠近右手边上的第一个门,就是A301.”
“谢谢啊,谢谢!”说完中年男子转身收住了刚才殷勤的笑脸,往里面走去。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男子在外边耐心的等着。
“请进!"
男子推门一看,只见一个女秘书模样的人,在会客桌上正和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商量着些什么。桌子上散落了一堆白纸文件,女子白色衬衣打底,外加黑色的修身西装,十分干练,下身的黑色一步裙和脚上的高跟鞋以及修长的美腿,更是相得益彰。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让人无法直接窥探她的内心,与此同时也平添了份知性美女的气质。接近门口的矮柜上摆了一果篮。中年男子就站在桌子边上,看着果篮,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好!”知性女子安排了一下后,起身来接待新来的客人。
中年男子见对方伸出手来以示欢迎,自己也连忙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了一下,就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建旗废物回收总汇的副经理郑浩!”
“建旗回收总汇?”知性女子愣了一下,眼神很迷茫。
“哦,小公司,刚刚起步不久?在霞光路34号。”郑浩见女子好像没听过的样子,马上递上了一份名片。
女子接住后,扫了一眼,正待开口,却被后面的男子叫住了:万主任!你看这是不是就行了。”
“抱歉,稍等一下啊!手头上突然有些急事得处理,?”
“没事,没事,你先忙你的,反正今天没事,我在外边等等!”
“不用不用,你在隔壁会议室等我一下啊,我尽快过来啊!”
“好好好······”郑浩连连答道,女子领着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会议室,客气了几句以后,就匆匆离去了。
郑浩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呆了几分钟后觉很得无聊,就起身在会议室里转了转,拉开窗帘,看着楼外的校园,静静的思考着什么。“咚咚咚····’几声敲门声,郑浩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正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你是?”郑浩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于是条件反射般的问道。
“你好!我叫张博远,是万主任的助理,她叫我过来照顾你一下啊!给你送杯水来!”
“哦,谢谢啊!万主任可真细心啊!”郑浩一听眼前的学生正是万主任的助理,就在心里盘算着能从博远身上打听出些什么,但又不能太直接的问,只好先兜了一个圈子,“同学,你现在大几了?读的什么专业啊?”
“我现在大一,学的是土木工程!”博远和他聊聊起来。
“有前途!孩子好好学啊,将来肯定混的不赖啊!”郑浩感觉可以转到正事上了,于是话锋一转落到了万主任身上,“哎?你们万主任看着挺年轻的啊?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年轻就当大学主任了,我像她这样的年纪时,还只是个厨师呢!”说完,郑浩自己笑了起来。
博远见机会来了就大肆渲染了起来:“那是啊,他爸爸是上一届的市长,他自己21岁就去英国留学了,后来拿到了硕士学位,回国没几年就当上了主任,他是我们全校最年轻的主任!才27岁!”
郑浩一听万主任原来是喝过洋墨水的,难怪那么拽,心里好生敬畏。博远见鱼要上钩了,就继续添油加醋道:“学校可看重主任了,有什么肥差,都划到她的手里,就像这次铜马的事儿!”
郑浩见提到自己的项目了,两只耳朵都支棱了起来。为了摸清底,他继续旁敲侧击问道:“卖铜马?我怎么没听过啊?”
“就是学校一个铜铸马雕塑,那一块儿要盖新食堂了,所以就准备卖了。”博远心里好笑:你会不知道?
中年男子继续装糊涂道:“那这怎么会是肥差呢?”
“你想啊?这怎么不是肥差?这两天找主任的人多了去了,一个接一个的,都想签下这笔单子。谁不得意思意思?这是三五千能摆平的事啊?刚刚那个办公室的男人,看见没?他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博远很骄傲的说着,好像他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秘密,他说的太投入了忘了分寸,干脆侧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会议桌上,郑浩由于听的入神所以也没怎么计较。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郑浩得了不少信息,暗地里思忖:难怪她刚刚见我,一副高傲的态度,原来是见我没带礼啊!看来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知性女子走了进来,向郑浩赔礼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真的实在是太忙了!那我们现在开始谈转让的事吧?”
“好!好!”男子连声应到,拿了皮包,尾随着女子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