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到了正午才出了门,原来请宴的酒店并不太远,几是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海棠穿着蓝佑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粉色连衣裙,长发慵散的束着,只靠一枚金色发夹别着,轻逸而安贵。走到佑的身边,个子高佻的她看上去既迷人又青涩。
佑牵着她,穿过许多投注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自然而骄傲。直到看见红毯尽头的那对新人,才微展开严肃的脸庞,酷酷的泛过一抹浅笑,“恭喜啊,新郎官。”说完伸出了手来,重重拍过阿礼的臂膀。
“真是失策,把你们两个请来完全就是抢我和我老婆的风头。”阿礼倒不是那副严肃不减的模样。
“说什么P话呢,今天可是你和嫂子最大!”说完佑又礼貌样的瞟过新娘一眼,个子不高还长着满颊的斑点,但五官的精致还是弥补了其他的不足之处,如杏仁一般圆溜溜的双眼,大而有神,睫毛很长,嘴唇小巧,皮肤白皙,法令旁只稍微一笑,就自然自然的带出两个深邃的酒窝。说起话时满眼的真诚,虽然算不是什么出色的大美人,却让人感觉很舒心。
“你就是阿礼常说的那个同学吧,哇。真的好帅哦!”新娘看了看佑,又再看向边上正羞涩的海棠,“你女朋友好漂亮,真是男才女貌啊!”
“难怪阿礼那个闷包会看上嫂子,你眼光真好!”
说完四个人就一齐放声笑了起来。
阿礼有些意味深长的朝着蓝佑的肩头递去一记拳头,“你能恢复原样就好。听说你还继续上大学了?能适应吗?”
“反正只是被逼着去的,尽量吧,有海棠陪我好受多了。”
“我听说你是庭的妹妹。”阿礼这才目光转向海棠,“庭出事后,我有去看过两次,最近还好吗?”
“医生只说情况没有恶化的趋势。”海棠一想到庭,就不由露出一脸的无奈,好在蓝佑及时上前打起了圆场,“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恭喜两位百头到头啊!”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印着‘喜’字的红色礼包。
“谢谢了,那边入座吧!”阿礼只冷静的回复道。
2
突然一阵阴邪的风迎面拂来,吓得海洋一阵哆嗦,立马警觉的扬起脸来,扫视着四周。面前正有一位身型高大的黑衣男人自己走来,高子又高又结实,身材却不雍肿,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是个运动系的硬汗帅哥!海洋看着他,突然心里的抽,油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
只见那个男人在见到了海棠之后,只是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流露出个诡异而独特的微笑。只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见过这个男人!海棠努力在脑海中翻动着旧时的记忆,却又完全找不出任何和他相关的记忆。
“又见面了!”他绅士的走到海棠面前,微微一笑。
“海棠,离他远点!”突然新的声音从喉底冒出,海棠一个激灵,吓得立马倒退了两步,却因为脚下那双陌生的高跟鞋而一个踉跄,眼见着自己的后脑勺就得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海棠害怕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时,才看清自己正躺在那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咚!咚!”只听到心脏就那么紧张的颤动了两下。
“海棠!”佑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无名火,近乎无礼的牵过海棠的手臂,一下用力,便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脸上还有些气愤的看向那位陌生男子。“你是谁?”
“只是来唱喜酒的人!”那个男人直直的盯着海棠,“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海棠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看着那张有棱有型的脸,总有种说不出的异常感觉。突然想起什么来,便在心里默诵了几句咒,释开了卜。果真见到那家伙和自己一样,身上正负着个奇异的“东西”!
“黄伦师兄!”突然身后传来了某阵亲腻的叫声,扭过头一看,竟是一脸热情洋溢的新娘正和这个男子在打招呼。
原来他叫黄伦,海棠只默默在心里反覆念着他的名字。
“昨天就是他!”突然新又发了话,“我们能明显感觉那股‘味道’。”
“他是谁?”
虽然明知她有可能是在和七鬼说着,但蓝佑看了看四周正不止注视着他俩的目光还是把握分寸的开起了玩笑,“耳朵出问题了吗?他叫黄伦,是新娘的师兄!”
“也是个坛!而且在他身体卦印着某些未知的力量,海棠,这个人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堤防。”卜又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海棠又应道。
又是这么无里头的自言自语!海佑这下当真是无奈了,只轻轻叹出口气来,佯装起吃醋,“不是说好你的眼睛里就只能有我一个吗?怎么这下倒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了?”
海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群之中,羞涩的干笑了几声。
3、
却不想还是在独处的时候遇着了他!
海棠独自去了趟洗手间,出门时却看见黄伦正贴身倚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抽着烟,看到海棠出来后,原本颓废而散乱的目光立马收聚而且丰富起来。他笑着盯着海棠,“找到你了。”
“找我?我们认识吗?”
“几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我叫黄伦,这点你好像已经知道了,你叫海棠,这点我也知道了!”他挠了挠头,露出两排微微泛黄的牙齿,不大整齐却也很有个性。
“你也是挑中的坛吗?”海棠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算,比你好一点,我是自愿接受‘玄小姐’进入我的躯体的!”
“玄小姐?”海棠先是一愣,后立马一个抽抖,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黄伦,“你见过我的祖祖祖祖……姑奶奶?”
“嗯!”黄伦笑着点点头。
“那你到底多少岁了?”
“不是那样的!你怎么对黄道中的事好像一点都不慌呢?你身上的那只‘东西’没有教过你吗?”他却突然就认真了起来,“亏我们黄家找你找了这么久!”
“那个……”海棠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便一脸疑惑的问过黄伦,“先前的连命锁是你寄来的吗?”
“还算聪明,没错,那是我爷爷的法器,看来对你还算有帮助。毕竟要解开你身上的印,不借些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
“厉害!”海棠立马流露出一副钦佩的模样,“你竟然连我身上有封印的事都知道!?”
“我可是黄家之后!”
“海棠!”走廊的另一端,只见佑正着焦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黄伦不由露出个轻蔑的笑意,“这个男朋友还真是不赖嘛!”说完就提起脚来走向了出口处。
“婚礼不没有结束,你不打算进行完吗?”
“染了血的婚礼有什么可期待的,纯粹只是个胺脏的仪式罢了!”他背对着海洋,双手插在西装裤子,步伐看着极为散慢而且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