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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的猎物被伯蒂看上了?”亚斯挑眉,好笑的模样。

我见了,也挑高眉毛,“我眼光好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真是迟钝啊。”

亚斯笑了笑,金绿眸子在灯光下闪闪的,看了真有想收藏的冲动。见我又看着他发呆,他笑得更灿烂,捏了捏我的脸,“不高兴吗,伯蒂不是说是想让她当‘伴’吗,至少不会伤害她啊。”

“你脑子也被狼人同化了,亚斯。”不知道为什么,从伯蒂那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说出来特别有感觉,顺便就用了,然后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又不是所有人类都想当吸血鬼,而且,我觉得刘欣才不会看上伯蒂呢。”

“比彻家族可不仅仅是古老,出名的还有他们的继承人一个个都是美男子哦。”亚斯兴味十足。

“长的算还不错啦,可是,个人有个人审美观啊,难道你喜欢模样中年的美妇人?”我微眯眼,哪怕只是想想有这个可能性都让我感觉不快。

亚斯把我揽到怀里,像给猫咪顺毛一样顺我的头发,“我不尊老但是爱幼啊,你不是最了解吗?难道亲爱的你的脑子也被狼人同化了?”

“我不但脑子被同化,人也同化了!”我皱皱鼻子,然后啊呜叫一声就去咬亚斯的脖子,亚斯也不躲,我也不可能真咬,就用小尖牙磨两下,最后干脆用舌头轻佻地舔了舔,“亚斯的味道真好呢~”

亚斯头抬高,看不清表情,我见了,又舔了舔,亚斯这才低头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无奈的模样真是让人爱死了。

“不是在说你朋友吗,不要做其他事啊。”

“重色轻友啊,而且,其实也不是朋友啊,只是,恩,感兴趣的有好感的人类?”我说的理所当然,然后作委屈状,“亚斯不喜欢人家亲你吗?”

“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去帮你弄点点心?”亚斯轻轻推开我。

“亚斯你欺负我……”我扁嘴,眼睛立马酝酿雾气,随时可以下雨。

“亲爱的你又假哭。”话虽这么说,亚斯却低头亲了亲我的嘴,我则趁机抱住他,加深这个吻。

吻毕,我满足地舔自己的嘴唇,窝在亚斯怀里,觉得生活真是如此美好,然后才想起那个被预定的人类小妞,“我对刘欣的印象不错,就算真被吸血鬼看上了,那也得是我们认识的吸血鬼,比如亚当啊,年轻阳刚又帅气,虽然爱好是古怪了一点,可是就外貌而言,绝对秒杀伯蒂!”

“我该说亲爱的你太粗心了吗,你忘了亚当不找‘伴’吗?”亚斯调整坐姿,让我窝得更舒服,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眨巴眼睛装天真。

“所以,亲爱的觉得我跟你……”说及时停住,亚斯没再继续拿我跟他会一直在一起这种事打趣,要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认为不会跟亚斯一直在一起。

“好啦,到时候再说吧,说起来,伊利莎白他们几个好像都没有‘伴’诶,果然物以类聚吗?”我抿嘴,仔细想想,亚当没有伴是因为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有个青梅竹马,不过因为爆发战争,不愿被辱自杀了,然后亚当成为了吸血鬼为那女孩报仇,而亚当喜欢做衣服的爱好,最开始也是因为女孩跟亚当家里都很穷,而女孩一直很希望能穿各式各样的漂亮裙子,当然最后亚当好像也是激发了他的热情天赋,也沉迷其中……

而壮的跟狼人一样的瑞克,是做奴隶的时候逃跑,然后遇到给他初拥的人,那人因为快死了其实是想吸瑞克的血的,但是出了点意外,没吸血反而帮瑞克初拥让他成为了吸血鬼,而且那个倒霉的吸血鬼也还是死了。然后瑞克因为外形跟缺根筋的憨厚性格,一直被其他吸血鬼排斥轻视,也就没能找到伴,后来因为意外我跟他结识成为朋友,他也认识了其他几个人,跟以前比好太多,然后就没想过再去找伴了。

黑黑的六岁小孩迪克不找伴的理由是没兴趣,就外貌而言,他比我还小将近一半,为此他以前也愤怒伤心各种负面情绪过,虽然伴是陪伴,但是也是伴侣,他又没兴趣找个充满母爱的妈妈姐姐,而外貌跟他相似的并不是很多,他又不愿意将就,所以就不管了。

伊利莎白不用说了,她会当吸血鬼是为了文莱,而且虽然她一直说他们只是兄妹,但是,她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所以她没伴,我也从来没有帮她找个伴的想法,就当我是为了文莱自私好了。

最后一个是有着热情红发性格跟身材一样火爆的大美女麦当娜,她没有伴的原因是……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因为她的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洋娃娃,她说她的伴是一群,就是那些洋娃娃,真是让人觉得汗的理由。

于是最后总结,除了亚斯跟我是对方的伴外,其他的朋友竟然都没有伴。

“他们高兴就好不是吗,当然了,如果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伴,那也很不错。”亚斯说了他的想法,我倒不是很同意,前面说的没错,他们高兴就好,可是也不能关是遇到就好啊,多被动啊,有时候也要主动一点嘛。

“亚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自己初拥的对象当成伴诶,你当时为什么没有伴啊,而且好像你也不会轻易给人初拥。”这个疑惑以前就有了,但是想想就算了,懒得问也不在意会忘记,这次刚好说起,就问了吧。

亚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沉默,我见了,就想说不想说也没事的时候,亚斯又开口了,“你不说的话,我倒是没和亲爱的说过呢,其实也没什么。”

亚斯的表情有点变化,似乎是陷进了回忆,我则乖乖地窝好,然后一眨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亚斯并没有花很长时间,很快又回过神,抱我的胳膊紧了紧,继续说道。

“我的家不仅富裕,而且很有权势,父亲跟母亲也很恩爱,只有两个孩子,我跟我妹妹,我妹妹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医生说她活不过十六岁。在她十五岁那年,身体越发的不好,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我父母找遍了全国的医生也没办法让她变得健康,那时候我也非常难过,可是没办法,后来从书上看到吸血鬼长生不老的话,我就想,这个对妹妹有没有用呢?”

“明明是很不真实的东西,可是越想越让我觉得这是唯一可以救妹妹的方法,然后我就开始去一些阴森恐怖传说吸血鬼会去的地方,不过想当然的,都没见到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过因为的一些怪异行为,还有我长的不错的脸蛋,吸引到了一个吸血鬼的注意,她帮我初拥了,我成了吸血鬼。”

“她很喜欢我,所以我一成为吸血鬼阶位就很高,可以帮人初拥,所以,你可以想到,当我知道我可以让我妹妹也成为吸血鬼的时候,我有多兴奋。”

说到这,亚斯的情绪变得很低落,见我担心的模样,他轻轻的笑了笑,带着嘲讽,“我没和父母说,甚至也没跟妹妹说,在她睡觉的时候就给她初拥,结果,妹妹的身体太虚弱,根本不能承受住初拥,而且她的病按现在的说法是白血病……当妹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变得冰冷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经历初拥会有的过程,还在想,当妹妹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比普通人还健康会有多高兴……结果天亮了,妹妹一直很安静,身体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一些难看的斑点……”

“母亲来看妹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我的尖牙跟妹妹脖子的血,吓坏了,我也被吓坏了,抱着妹妹的尸体就跑了出去,阳光洒在我身上,很疼,但是不及我看到在阳光下更显得清晰的恶心的斑点时的心痛……我去找了那个给我初拥的人,她很遗憾的说并不是每个人初拥都会成功的,看来我妹妹就属于不幸的那些人。”

“我抱着妹妹的尸体发了一天的呆,晚上的时候,带着妹妹回了家,母亲因为早上的事生病了,躺在床上,父亲在旁边照顾她,人一下老了好几岁……父亲看到我,从我怀里接过妹妹,然后让我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一说了,他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哭了,我以前从没看过父亲哭,而且哭的那么伤心……”

亚斯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后来父亲叫我走,别出现在他跟母亲面前,我不想走,父亲就拿了剑,说我不走,他就杀了我。我没说话,就看着父亲,父亲举剑就刺向我,贯穿了我的右胸,我不觉得疼,甚至我当时想,如果被父亲杀死,也不错。”

“看到我受伤,父亲更难过了,这时候突然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憔悴无力,她也叫我走……我整个人天旋地转,连怎么走的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墓地的棺材里,旁边有刻一句话,是给我初拥的人,她也走了,那时候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我想死……”

我瞪大眼睛,抓紧亚斯的衣服,亚斯拍了拍我,安慰,“我没成功,就跟我为了妹妹做的事一样,都失败了。父母因为我跟妹妹的事,打击很大,卖了城里的房子,去了一个小村庄,我则躲在村子附近的森林里,需要血也有动物,然后,白天睡觉,晚上则偷偷去看他们,有时也偷偷帮他们做点事。”

“时间就这样过着,有天晚上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睡的很熟,忍不住多呆了一会,早上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这样也很好,他们的年纪也很老了,而且是在睡眠中死去,而且是一起走,谁也没落下谁……是的,我当时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跟我第一次在墓地的棺材里醒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我被全世界抛弃了,妹妹是被我害死的,父母如果不是我,肯定也会活的更久……”

“我把他们埋在妹妹的墓地旁边,后来收拾他们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给我的信……其实他们在搬到村庄的第一个晚上就知道我偷偷去看他们了,我多傻,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我,但是因为我太害怕见到他们,每次有一点小动静我就会立马逃走,他们都来不及告诉我,于是才写了这封信。”

“看到那封信,说实话,我那压在心上的沉重愧疚感少了一些,然后我决定去周游世界,妹妹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那么,我就替她看风景,就当是,我对她犯下的错误的一点微弱的补偿。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但是,这样也挺好,至少我会一直记得他们,而且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亚斯才不会伤害人类,不轻易给人初拥吗,我垂下眼,抱住亚斯,“亚斯,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可是我很后悔……”我不想让亚斯再回忆不好的事情。

亚斯摸我的头,声音温柔,“这样压在我心里很久了,能说出来,能有人听我说,其实挺好的。”

“可是,我很难过……”话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心很痛,难受得纠成一团。

“都过去了。”亚斯把头搁在我肩膀,轻声开口。

“亚斯……”

“恩?”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恩。”

“永远。”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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