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倾塌,内部形成一些死角,众人零星分布在各个角落中,苏真武好死不死刚好就和肖让在一起,所幸那个肖让被柱子砸到,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真是倒霉。”苏真武趁机踢他几脚,想要运转法力,却觉周围有股力量在强行压制体内灵气,“难道我要和这个家伙死在一起?”
“徒儿,你在隔壁啊?”左方传来景然的声音。苏真武眼前一亮,向着声源爬去,将耳朵贴在废墟上,“师傅,你没事啊,拓拓在不在你那里。”
“你说你那只羊驼啊。”景然低头看向被自己压住的拓拓,“在,在,它好的很。”
“咩~”拓拓无辜地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相当不好。
“重?”苏真武急忙问,“拓拓,你是不是被什么压住了,怎么会重呢?”
景然瞪向拓拓。
“咩咩(没事)~~~~”拓拓流泪。
“师傅,我和肖让那个家伙在一起,要怎么办?”苏真武找了半天,没能找到什么利器,只好握着一块石头问,“我要不要趁机把他解决了?”
“你和肖让在一起?”景然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徒儿,他现在醒着还是……”
“昏迷中。”苏真武拿石头在肖让头上比来比去,正想着要从哪里下手,突然感到旁边一阵压迫,景然居然强行打通了两边。
看见拓拓口吐白沫,两眼无神。苏真武方才明白景然是怎么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责问,就看到原本已经平衡的小空间摇摇欲坠,她没多想,直接把拓拓往一个地方塞去,刚好充当一个支撑点。
“拓拓,撑着点。”苏真武对拓拓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师傅,现在能给我透露一下你的计划么?”
“计划?”景然详装不知,“有什么计划?”
“少给我打哈哈,你一脸自信的样子,我才不相信你没有计划。”
“且走且看。”景然戳一下苏真武的脑袋,“计划赶不上变化,你知道么?”
“那我还是先砸死他。”苏真武拿起石头下手,被景然阻止。“徒儿,你不要这么着急嘛,我们要留他一条命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哦。”苏真武在肖让的背上加几脚,“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徒儿,梵经帖是洪荒神物,你知道它发动起来的威力有多大么?”景然将手抵在苏真武的额头上,“我现在激发你魔族的潜力,你快些用神识找到梵经帖。”
苏真武依言放开神识,废墟的各个角落都清晰显示在苏真武的眼前。辰瑶和老道在一起,两人各自结界,相持不下;辰风怜单独呆在西南角;那个皇帝命大,居然被摩罗环的结界护在大殿中心,丝毫未损,只是被球球砸到脑袋后至今未醒;至于那个女子,紧握手中翠笛,伤的奄奄一息。
“徒儿,为师是叫你找梵经帖,你就不要浪费为师的法力了。”苏真武能够看到的东西景然都能看到。
苏真武缩头,神识向空中扫去,一到光刃将她的神识斩断,“师傅。”苏真武跌倒在地上,指着他们的正上方说,“就在这上面。”
“徒儿,梵经帖与魔族的力量相互压制,要是想让它归于平静,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的魔血结符箓。”
“可是,我的血刚刚不是让它爆发了么?”苏真武见景然将自己手指含进嘴里,身体抖一下,鸡皮疙瘩蔓延到脸上。她刚想抽回手,指尖突然一痛。
“星沉碧海,桓魔缚神。”景然拿着她的手在空中划符咒,苏真武感到自己的血像是受了吸引,拼命从指尖流出。
“师傅,头晕。”苏真武完全靠在景然身上,力气一点点被抽走。
破碎的石块纷纷松动,二人上方出现一个天井,梵经帖被魔血吸引缓缓下降。景然算准时机,借苏真武右手将符咒打出。符咒上长出无数细丝如蛛网缠遍梵经帖,渐渐消失,梵经帖光芒更盛。
“师傅。”苏真武感受到一股压迫自己血脉的力量,一下抱紧景然,“师傅,好像有问题。”
“徒儿,用你天生的血脉之力去压制它。”景然神色也有些紧张,“否则我们就都死定了。”
苏真武闭上双眼,血脉中一股奔腾之力想要将她的经脉占据。苏真武驱动灵气去阻挡,却被那奔腾之力冲的四散。
那股力量竟然一鼓作气冲到她识海中,“九莲护魂。”那股气化作一个翩翩少年。
“你是谁?”苏真武进入识海怒目而视。
“我就是梵经帖的器神,魔皇苏真武是吧。”少年拔剑出招,“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想将我封印,看我不吞了你的元神。”
苏真武退到九曲桥上,见荷叶泛起碧绿波光,弱弱的光芒将少年拦住。“嘿嘿,你怎么不往前走了。”苏真武看到自己识海中一颗黑色晶体在亭子中浮沉,竟然隐约有刹罗的轮廓。
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走上前去想要握住晶石,却不料晶石躲开她的手,渐渐变成刹罗的样子。“我知道梵经帖每二十万年会苏醒一次,但苏醒的时间有限,只要在拖住它两个时辰就会安全。魔族的血脉可以封印它,但是梵经帖有器神守护,它一定会进你的识海,到时候你就只有见机行事了,万万不能让它碰到你的元神,否则你必死。”
“说了等于没说。”苏真武对着刹罗虚影张牙舞爪,“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对梵经帖的知识仅止于此,抱歉帮不到你,下次你灵力够的时候我才能再现身,再见。”晶体和幻影一同沉入识海中。
苏真武回头见那小子居然前进了几步,心下害怕,却碍于识海中许多术法使不出,只能站到那朵开放的荷花旁。
少年冲破法术,一剑刺来。
苏真武鬼使神差地拉住莲花茎,荷花立刻将她吸入花盘中。看着花对面那个暴跳的人,苏真武叉腰大笑,“你倒是过来啊,过来啊。”
“这到底是什么莲花?”少年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突破。
“紫雾梦莲。”苏真武不无得意。
“应劫之人。”少年眼中波光流转,“看在你是那个家伙选出来的份上,放过你,不过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你别以为就你能封印我多久。”
“还有,那个叫肖让的家伙,你小心着点。”少年收起剑,“我二十万年前可是下了重注押你赢,你不要让我连老婆本都亏了。”
“什么?”苏真武指着自己,“你二十万年前就知道是我应劫啊?”
“是那个家伙告诉我的,想不到啊,那家伙还真是个预言天才。”少年从她识海中退出去。
当苏真武睁眼的时候,梵经帖已经归于平静,但是,她似乎有点危险。虽然景然极力护着她,但她能看出景然已经力尽。偏偏她全身无力,不能帮忙。
“没看出来你们还有点本事,敢坏我的事,你们都要死。”肖让发狂,苏真武一把拉过拓拓,失去支撑的巨石倾塌下来。
苏真武趁着这个间隙让拓拓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