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武的舞姿让人不忍去看,在场众人不管心脏有多强大都开始颤抖了。别人的舞姿就算不是勾魂摄魄也能博人一笑;这娃的舞姿,看了真是让人魂飞魄散。
苏真武自己也不知道在跳些什么,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了。
“啊哈哈哈,跳的不错。”自黑暗里走出的人容貌与苏真武三分相似,苏真武动作渐渐慢下来。“这怨念还真是我太太太太太叔爷爷。”苏真武见过那位的画像,此刻心里凉飕飕的。
“你个小娃长得和我还有几分相似。”那家伙虽是少年模样,但明显是个老妖怪级别的人物。众人看向苏真武,却见那个娃已经停止摧残人心的舞蹈,改为摧残人心的表情。
“这么喜欢闯墓地么?”那人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扇子在苏真武旁边扇“诶,你不要那么紧张啊,我顶多就让你留下来陪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苏真武被他一扇,只觉得更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们活着去墓室送死。”他一把拉住苏真武,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是我族后人,而且你居然会白骨舞,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二十万年,所幸那人没有算错。”
“什么?”苏真武觉得局势有点奇怪,“等我二十万年?”
“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吧。”他面带微笑,盘腿而坐,“小丫头,他们不会是想偷袭我吧。”素手一抬,众人皆被定住。景然依旧走上前来“不介意我听听吧。”
“仙帝,请便。”那人做了个摸胡子的动作,“当年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爹也还只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呢,就和你一样,男生女相。我当时还当你是个小女孩抱过你亲过他……”
“说正题。”景然咳嗽两声,“我们时间有限。”
“诶呀,真是着急。”他看一眼苏真武,“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眼光是在不咋地。女人千万不能找魔族的,你不知道么?”
“你可以开始讲故事了。”苏真武瞪他一眼。
“讲完了你们要给我记住,因为你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听第二遍。”他指着苏真武和景然二人。
“好”两个人同时回答。
“二十万年前,咳咳,好久没有人给我捶过背了。”他暗示苏真武。
“好,捶背。”苏真武拖长了声音,绕到他身后,“一切都是为了听你讲个故事,你要是敢讲兔子吃萝卜我就捏死你。”
“二十万年前,天劫降世,三界突然出了很多异人。
那年魔界受邪族攻击,危在旦夕。我与我哥哥在城外绝望迎敌,还没有开打突然来了个人说要给我们跳一支舞。但尚未得到我们的回答那人已经起舞。
那人舞姿奇异,一举一动见似有怪力环绕。当时……”他停顿一下,“我突然想看你们拥抱,好久没有看过年轻男女拥抱了。喂,不要那么看着我,让你们拥抱而已。我不讲了……”
苏真武看着景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偷笑。
“徒儿,为师勉为其难抱你一下呗。”景然嘴角含笑走过来,给了苏真武一个公主抱。
“不错,那我就继续讲了。
当时就见漆黑怪气缠绕而来,犹如匹练上下翻飞。一时间彼岸花尽绽,绚烂如地狱里开出的火焰。
‘大道将尽,白骨起舞;莽莽众生,何知归处。’那人一边念着一边笑。千步之内,所有邪族尽化白骨。
喂喂喂,你们不要分开呀,继续抱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舞姿,既不妖冶亦非飘逸,沉重如弱水,寒凉如黄泉。任何一个见到这样舞姿的人都会觉得活下去是一种痛苦,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批判谴责。
她说‘此间劫难已了,二十万年后余下一劫,破解之人出在魔界。如果你能见到她,替我告诉她无论路游多难都必须也一定要走下去。’
她还说‘那个人也会白骨舞,不过就是跳的太难看。’
还有……
你们亲一个吧”
“一边去。”苏真武忍无可忍,却被景然抱的紧紧的。
“徒儿,为师好像是很久没有亲过你了。”景然凑近苏真武,“反正他们都被定住了,不会知道的。”
苏真武双手挡住景然,红着脸说,“那他到时候要看限~制~级你也给他演啊。”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他看着两人一脸色相,“不过算了,放过你们。”
“你……”苏真武挤出一个笑容,死命跳下来照着那人脖子就是一口,“喔舀识泥(我咬死你)”
“哎,喜欢咬人的脾气真是和我嫂子像了十成十。”他笑的灿烂,“好多年没有被咬过了,真怀念。”
“你怎么和我师父一样有受虐倾向。”苏真武远离二人,“怪物。”
“喜欢这个性格的会不会觉得很累?”
“那倒不会”景然摇手,“她大多数时间还是很好玩的。”
“是吗?”那人低头,“希望你好好对她,魔族从不给说骗子第二次信任。”
“她说如果遇上幻境,珍惜每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人摸着苏真武的头说,“天劫,我族就靠你了,要坚强。”
“哦”苏真武点头。他指着那个乌鸡说,“它叫球球,是打开捷径的钥匙,也是难得的契魂兽。我观你运道,它必能救你两次。”
那个人慢慢退后,“如果可以,帮我到宿颜的坟上祭拜一下吧,告诉她‘烨临履行诺言了’。而今我夙愿以偿,永别。”那人身影渐变透明,渐渐消失。
“宿颜,她,她是,她是你们仙界的一位仙后不是么?”苏真武百思不得其解,“算了,先不想这些,我们出去了再说。”
“喂,他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走呢?”
“哦?”一群人恢复了知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球球跳着上前来,趴在苏真武肩头说,“那个凶巴巴的家伙哪里去了。”
“夙愿已了,消失了。”苏真武把它拎起来,“我说乌鸡,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接下来,直走。”毛球指着前方。
就见眼前的墙壁犹如帘幕渐渐打开,那一边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大多数人眼中,那个世界光华流转,似人间仙境。
“太过平静的地方一般都杀机四伏。”苏真武首先进去。
此间世界如幻影,却又与幻影有异。苏真武环顾四周,见身旁又多了景然、辰风怜、邀熙和花映容。五人继续等了片刻,迟迟不见有人再来。
“咦,你是苏真武么?”花映容看着苏真武想了许久,方才艰难开口。
“是会怎么样,不是又会怎么样。”苏真武装出一脸出尘的表情。
“她是。”景然美人一笑,“你会说出去么?”
花映容失神摇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们好像入幻境了。”苏真武暗叹美人的威力果然强大,“该不会只有我们五个人进了同一个幻境吧。”
“你应该说‘该不会有五个人这么多一同进入幻境吧’”邀熙故作俏皮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