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群黑衣人来到镇东,大惊失色。眼前十丈大小的圈子内寸草皆无,几架马车孤零零地停着,东西已经不见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颤抖,“到底是谁,能够做到这样迅速。”
血宗琅琊殿上,帝昭面带微笑地看着殿下站着的人,“我是叫你鬼老头好呢,还是叫你邪鬼好呢?”
“悉听尊便。”鬼老头双目泛光,“真没想到我邪族皇室居然还有人尚在人间,想来我还以为殊悦陛下你已经死在了寂灵殇那个婆娘手上。”
“哼。”帝昭神色瞬变,一把剑劈在老鬼前方,“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么?”
“老鬼知道陛下的意思。”那人捋一捋胡须,“但是希望陛下记得,寂灵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老鬼退下后,大殿上已无人影。
“师傅。”太荒田里,苏真武奔进房间相当有自觉地爬到床上,捏捏团子的脸,对坐在那里的景然说“师傅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怎么最近见我都冷冰冰的。”
景然风目微眯,修长的手指敲击着玉杯,淡然回眸,“不然,你要为师如何,每天抱着你么。”
苏真武愣了一下,摇头,“师傅,你就那么在意么?”
“为师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景然手上忽然用力,直接将杯子捏碎,“你嫁不出去为师也不在乎。”
“……”苏真武纠结地看着桌上一堆杯子碎片,紧紧抱住团子,“师傅,你真的和我爹爹有仇么,是什么仇啊?”
“我与你爹爹的仇。”景然坐到苏真武旁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共戴天”
苏真武的脑子轰的一下乱了,只觉掉进了坟坑马上就要被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然,张口刚要说些什么,不防景然突然吻了上来。感受着美人微凉的唇和柔软的舌头,苏真武彻底乱了。
他要做什么做什么。被景然推倒的苏真武眼睛一瞟,旁边的团子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二人。她立刻挣扎起来,趁着景然松口的瞬间说,“师傅,团子在旁边。”景然这才罢手。
“师傅,你刚刚是不是想……”苏真武突然想起在青楼看到的那两人,“师傅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景然将团子抱在膝上,声音低了许多“为师,为师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么。”
苏真武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上美人那泛着波光的眸子,苏真武就听到自己心里嘎嘣一声——沦陷了。“师傅,我,我没有看不上你,其实我是很中意你的,只是我爹不中意你……(以下省略近千字)”
“你也中意邀熙,也中意辰风怜,你哪一个不中意。”景然的口气就像是在质问出轨的娘子一样,“你都已经和那个家伙拜过堂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
捂着心口,苏真武觉得自己的师傅是不是最近到了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居然变得那般傲娇,“我是前几天才知道夫妻不是睡在一起那么简单,更遑论我三百岁的时候。”苏真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解释,却看见景然嘴角浮上笑意。
“你真的中意我。”景然拉起苏真武的手反复摸了又摸。
苏真武萌生一股被坑了的感觉,为什么她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完了,这样下去她一定被景然吃的死死的。
“师傅,你帮我把龙元封进鼎里呗。”但想想,苏真武觉得有个美人这么在意自己也不错。
“你把鼎拿出来我看看。”
把玩着手里黑色的小鼎,景然拉着苏真武到空旷的地方。放下鼎,他示意苏真武将灵力灌输进去。
透明的灵气从鼎两耳的龙头处灌入,玄铁色的鼎微微震动,轰然一声,鼎身燃起熊熊烈火。二人退后几步,苏真武继续往其中灌灵气,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鼎在变大的过程中,漆黑的玄铁外皮渐渐脱落,赤金的鼎身上露出几百个阴刻的仙文。
“师傅,这些字什么意思。”苏真武认字水平不够,几百个字里只有个把字认识。
“元辰纪尚武三十五年造鼎,历经三千载五元灵火淬炼方成,取名五灵龙火鼎。尚武七千三百年,邪族作乱,有……”后面的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出刻字人的落款“尚武大帝——云蜀”
“捡到宝了。”苏真武看着景然,手舞足蹈,“那个尚武大帝可是你们仙界的传奇啊。”
“徒儿,你爹真是拂照你。”景然哭笑不得,安慰地摸摸苏真武的头,“几十万年前造出来的七煞火鼎之一,居然流落人间。”
“师傅?”苏真武不解,“什么叫七煞火鼎?”
“三界有七煞,分别是火、水、风、地、天、鬼、邪。七煞火鼎恰恰就是造出来克鬼煞的七煞鼎之一。”景然严肃地说,“虽然是为了度过天劫,可是天劫一过,当初造七煞鼎的没一个有好下场,因此这七个鼎又有诡鼎之称。看来,人间真的藏着很多秘密。”
“师傅,那这个鼎我们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景然一口咬破苏真武的手指,将她带着银芒的血滴了下去,“这鼎不但能炼丹,还能炼鬼杀人。是修道其间杀人越货的必备品。”
“早知道它这么厉害,我就不用辛苦将那个苍龙心拖回来。”苏真武想她又吞不下龙元,将那东西放着碍自己的眼。
“苍龙元?”景然倒是没有先前惊讶,“怎么没用,等你去寻到千岁以上的青阳幻色花、千芝草以及鬼溟草就能炼七星化雪丹。你那只羊驼吃了七星化雪丹应该能够加个几千年的修为。”
“你将九玄龙火放进去试试。”
“咦,它外面不是又那么多火么?”苏真武看着鼎身缭绕火气,觉得再放九玄龙火下去会不会太多了。
“它的本火早就熄了,外面的火煞之气只能用来杀人,不能用来炼丹。”
见苏真武屁颠屁颠跑去取火,景然不自觉地笑了,“你小心点,别给烧着手了。”
不说还好,一说,苏真武真给那条小火龙烧伤了。景然急忙上前,轻吹她被烧伤的手指。“你总是不小心”景然见她依旧嬉皮笑脸,“你烧伤了还笑的出来。”
“师傅你好紧张哦。”她突然伸手放在景然眼前,“你的睫毛又长又翘,比我们魔族的美女蛇还好看。”
景然对于苏真武总是拿美女蛇来打比方有些无奈。“好了,闹够了我们就炼点东西试试手。”将龙火引进鼎中,景然将站在一旁的苏真武拉过来。
“可是又没有什么配方。”
“随便加就是。”
“哦”苏真武恶作剧的本领完全超过了景然的预期。她扔进去的东西不但有草药还有泥土头发丝等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件。景然忍不住想,“她就算炼出丹来也该有毒吧。”
不过一刻,鼎中便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鼎盖打开,一颗奇怪的丹药咻的一声飞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拓拓嘴里。
“咩~”拓拓欢快地对着主人叫一声,蹬着小腿正准备跑过来,全身的毛突然炸起,抽搐两下怪异地龇牙笑起来。接着,在地上打三个滚,将脑袋插土堆里去了。
见此怪异的反应,苏真武按照往常的理解翻译出来,“我想找头母羊驼。”
“乖徒,你,你真有天赋。”景然本以为这丹必定不成,却没想到这丹不但成了,还是颗春~药。
“师傅,我还想炼点什么。”苏真武玩心大起,却被景然阻止。
“明天我们去坊间买点草药回来炼点正常的东西。”他真担心她又练出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