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坐落在岚冈村一个无人的山坳里。相比于白家的喧闹,杨家显得异常的冷清。庄院里,一个下人低头扫着地上的叶子,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一阵风吹过,原本被堆积起来的叶子再一次被吹散,几个下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扫着。除了风声,除了扫帚扫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一个有些肥胖的男子高高的坐在大殿之上,殿下一群人分别站在两旁低着头,目光依然呆滞。
“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们伟大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哈哈哈哈!”高坐殿上的男人大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男子身边一个留着羊角须的男子也笑了起来。“亡之灵已经收齐一千,合阴人之血,祭阴人之骨,伟大的咒术将会复活!局时,天下为大人独尊!”羊角须男子虔诚的地下头。
“说得倒是好听,这阴人可不好应付。”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慢慢的站了出来,大红色长发衬得肌肤愈发雪白,这样的美貌在岚冈也是举世无双的。
“咳咳咳!上次,差点捕获阴人,却让一个小角色搅了局。咳咳~!什么样的领队就有什么样的部下!咳咳咳~!”一个瘦可见骨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他剧烈咳嗽着,。
“杨康健,你放不着这么指桑骂槐。呵~!你的部下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瞧瞧我们的杨大命疗师!怎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妩媚女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你!”
“哈哈哈哈哈!杨大命疗师千万别动怒,依你的伤势看来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啧啧~!何必跟自己这般过不去呢~!哦~?”女子提着嗓子尖锐的笑道。
“你们两个别吵了。!”留着羊角须的男子目光一沉,两个人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据线报,白啸天已经离开岚冈,这几日就是我们完成最后一步的绝佳时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失败,便是粉身碎骨。”
“是!尤祭大人!”殿下众人低头道。
“大小姐那边情况如何?”
“一直按照大人吩咐,定时服用咒水。状态很好,可随时准备应战!”
尤祭转过身,望着高坐之上的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低头说道“希望主人能以大局为重,杨家恢复昔日光辉指日可待,一人安危怎能比得上家族荣辱,主人!”
“好了好了!尤祭!你们去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男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对尤祭的话有些腻烦。男子闭上了眼,孩子!这是你的命,下辈子不要投在这样的人家,不要在遇到我这样的父亲。
杨家幽室是一个巨大的冰窖,幽室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巨大的冰床。一个女子盘坐在冰床之上,她静静的坐着,双瞳涣散。长长的黑发披散而下显得有些凌乱,衣服上到处都是破处,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在这个幽室之中,她已经彻底无力挣扎了。日复一日的抵抗着咒术对自己神识的侵蚀,连她自己都忘却了时间。现在是何时?外面的他们依然如从前吗?泪儿这么久找不到她会哭吗?或许也已经习惯没有她陪伴的日子了吧。她知道她已经无力抵抗了,她知道她脆弱的神念将不再属于她,她不甘心!她不愿意自己的人生被人操控,可是怎奈何天意如此。对不起,展颜....我....真的尽力了。我....好累...如果有来世...你不要生在白家...我也不要投在杨家...我们...
一滴泪水滑落,本就涣散的双瞳彻底失去了神采。
“来人!给小姐好好梳洗一番。”
“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之前大殿之上火红长发的妖艳女子一闪而现背靠冰墙,戏谑的笑道。
“杨家和白家之间的争锋,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要做的只是执行主上的命令。”男子从冰幕之后走出,竟然就是那个羊角须尤祭。
“真不明白主上是怎么想的,小小一个阴人,值得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我们潜伏在杨家这么多年吗?区区一个白家有什么好顾忌的。”
阴人在平常的家族中算得上是稀有,但是对于他们这样无上存在的势力来说,还真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所以,她实在是不明白主上为何这么大费周章。
“我们只是主上的棋子,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红骊儿。”
“是~是~是~!天天和你这样的棋子在一起真是无趣~!快点结束这无聊的任务吧。”红骊儿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尤祭身边,她双手环住尤祭的脖子,丰满的娇躯贴上强壮的身子,火红的双唇在尤祭耳边轻声低语道:“任务结束之后,你可就没有权利干预我的任何行动了,我的尤祭大人~!许久没有喝到新鲜的血液,我的嘴早就干了”红骊儿慢慢伸出舌头舔过上嘴唇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消失在幽室之中。
尤祭转过身,看着冰床之上的杨沐夕。即使如此狼狈也遮盖不了她的美丽,她是一枝清心的雪梅,不食人间的仙子,还拥有能够融化任何事物的美丽笑容。我们是棋子,你也是。成功获得白泪儿之后,你也只是一支废弃的棋子。不过,你放心。你会拥有新的主人,虽然得不到你的心,但是至少我能够得到你的身子,并且让你永远活下去。而那个白家之人,注定一死。杨家,主上不会亏待他们的,虽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尤祭轻轻抬手,一股漆黑的本源之力钻进了杨沐夕的胸口...
“沐夕!”白展颜从睡梦中惊醒,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占据了他,他不明白自己的不安心慌从何而来。可恶!梦吗?又做这种怪梦了。他梦见沐夕拿着他亲手炼制的雪鸳剑刺进了他的心脏。梦里的沐夕好遥远,没有欢笑也没有忧伤,静静的看着他在她的剑下痛苦挣扎。
这只是梦,沐夕已经死了,三年前死在他的面前,为他而死!他的沐夕早已经不在了...白展颜的拳头越来越紧,每次只要一想到杨沐夕,他的心就剧烈的抽痛着。如果那时我在坚定一点,在勇敢一点,我们是不是会不一样?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不!没有如果了.....我是白展颜,我姓白!
漆黑的夜空,回忆一幕一幕重现。
好吗
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
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
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
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一阵带着淡淡忧愁的歌声打破了白展颜的思绪,他起身向着传来歌声的反向走去。是谁在唱歌?
易晓楠独坐在小亭之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喃喃的哼唱着。她睡不着,太多的事压着她让她无法合眼。时崖、严皓、姑姑、黑衣人、泣、太虚.....她必须坚持下去,至少严皓需要她。
“你在唱什么歌?”
易晓楠忽然惊觉,转过身。
“小白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刚刚唱的什么歌?”
“...不记得叫什么了..怎么了?”
“很特别。”
“我还有更特别的歌,想听吗?”
“是吗?好啊,反正长夜无趣!”白展颜笑着坐了下来。
“你听好了~哼~哼~!”易晓楠郑重的清了清嗓子。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哟哟~!”
“......”白展颜刚刚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收就僵在了脸上。
“不好听吗...?”
“....”他轻笑了起来:“你总是有办法逗我笑。”
“谁逗你笑了。我在逗自己笑。”易晓楠歪着脑袋看着月亮。
“修炼进行的如何?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挖~!真难得啊。”易晓楠受惊若宠。
“在太虚,弱者就只有被蹂躏,所以我们必须更强。”
“我只是一个女人,强不强什么的无所谓。”
“今天的月亮很美。”
“你说,家乡的月亮和这里的月亮是同一个月亮吗?”
“当然是,想家了吗?”
“不想那是骗人的,但是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人了,所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想。”
“人不在了,回忆还在。所以思念是正常的。”
“等你弟弟好了,你就会回去,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白展颜并不希望易晓楠离开,好久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放松的谈话说笑。易晓楠清切的就像他的妹妹一样,不对!那样的感觉就算是对泪儿也没有过。
“回去吗?可能回不去了...就算回得去我大概也不会回去了,那里不属于我,我就像一个怪物一样存在着,没有同伴。”
“是啊!在花果山对一群猴子来说,你们应该算是异类。”
“......”
“那就别回去了,就是你弟弟醒了也永远留在白家吧。”白展颜看着易晓楠,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小白有思念的人吗?”易晓楠看着白展颜的双瞳,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白展颜感觉很孤独。
“有,虽然每次想到就会心痛,可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白展颜抬头望着月亮。
“那今晚,我们就暂时都不想了,我唱歌给你听?”
“好!”
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
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
心是透明的,因为我不想隐藏了
因为决定爱你了,所以你别再怀疑了
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
若今后有选择,我仍是专一的
girl真爱你了,拥有就无求了
若还有舍不得,就是与你分隔
天是透明的,因为黑夜已过去了
因为你对我笑了,所以想念很快乐
心是透明的,因为有你永远陪着
因为你决定爱了,所以等待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