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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由

整个内廷随着十一阿哥生死未卜,即便侥幸活下来也一定是个病秧子,说不得还变成个疯子、傻子这一爆炸性的消息流传而已经像煮沸的水一样翻腾了。在宫里年岁多了的奴才们纷纷胆战心惊,生怕事情发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紫禁城乾清宫内,康熙一手执笔,心中斟酌着眼前这道密折的批复。

自打他赢得了与顾命大臣鳌拜的斗争算起,执掌这偌大的大清王朝已经过了整整20个寒暑了,虽说此时已经撤除了吴三桂等三藩势力,台湾的郑家也已经被施琅收拾的服服帖帖。可是满洲(今东北)边界,罗刹国老毛子三番两次地犯边,蒙古的噶尔丹也老是不安生。普天下却都道是天下归附,海清河晏。嘿嘿,其中内情外人又怎会明白。

“圣上。”

康熙抬头看了看,是新近的伺候小太监李德全,随口道:“什么事?”

“启祥宫宜妃娘娘让人传话,恭请圣上御驾前往。”

“有什么事?”

李德全脸有些白,他受总管太监梁九功之命匆匆而来,这事还真不是很清楚。

“奴才也不甚明了,只听说是十一阿哥出事了,似是不小心落了水。”

康熙一惊,急忙问道:“十一阿哥怎么样了?”

李德全感受着康熙迫人的压力,脸上汗愈来愈多。涨红了脸,半天憋出四个字:“生死难料。”

“啪。”

康熙随手将笔扔在写了一半的奏折上,脸色铁青走出去。什么满洲沙俄,蒙古噶尔丹,此刻已全部要靠在边上。康熙此时只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李德全松了口气,赶紧几步向门口伺侯的小太监吩咐道:“快去备御辇。”心里也在埋怨自己的干爹梁九功将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自己的行为。

启祥宫中,得知十一阿哥落水的消息后,各路妃嫔便如穿花蝴蝶似的聚拢到了一起,美其名曰探视安慰,内里究竟转着什么心思却难说的准。听得圣驾往这边来了,登时做鸟兽散。此时的郭络罗氏已经是哭得快要昏厥了过去,听得一声“皇上驾到。。。。。。”只得整肃妆容,前去迎驾。只可惜一双原本很妩媚的眼睛,此刻却红肿的核桃似的。见得此番情景,虽说康熙眼下已经有了众多儿子,早年间也没少经历过幼子夭折的惨痛,只是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每回历经此等情形都有如挖心剜肺般疼痛。

“孩子现下还料不准凶吉,宜妃也不要过于悲痛,须知为母则强的道理啊!”康熙铁青着脸看着扑倒在榻上早已哭得不成声调的郭络罗氏,拂了一下袖子,转身向众人询问事情详情。

五阿哥胤祺和九阿哥胤禟自从康熙进来后,两人便缩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见到母亲哭泣的如此伤心,也不敢过去劝慰。九阿哥更是拼命往后躲,恨不得人都挤进墙壁里去。

康熙这才现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的行迹很是诡异,心里多少有了些数。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过来。”

九阿哥胤禟也不敢再躲藏,走过来站在五阿哥胤祺身边一同拜见父亲。

康熙凌厉的双眼盯着他俩,直让两兄弟全身发毛。

“小十一怎么落水的,你们两个,”康熙缓缓地说道,突然脸露厉色,喝道:“说!”

兄弟俩被吓得一激凌,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招了。

原来兄弟三人一同前去后花园游玩,又嫌众多奴才啰嗦,便屏退了左右。十一阿哥胤禌坐在一旁独自吃着那桂花芙蓉糕,没多久便吃腻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对哥哥们的谈话似懂非懂,不由无聊起来。突然看见假山边有只翠绿小鸟,登时大感兴趣,走过去伸手便抓。小鸟却不给他面子,扑腾一下就飞到了假山顶上,小胤禌有点生气,什么东西他不是想要就有,气鼓鼓地也爬了上去。却被九阿哥胤禟突然发现,原本起到提醒作用的一声大吼“十一,小心。。。。”反倒是惊吓到了小胤禌,登时手下一滑,一个倒栽葱就摔到了水里去。

康熙皇帝越听越怒,他原本就觉得奇怪,年幼的阿哥们在宫内时刻有人照顾,也会特意带小阿哥们避开危险的地方玩耍。胤禌又怎么会无故落水受伤,原来是小五胤祺与小九胤禟搞的鬼。

“啪”

康熙一拍桌:“浑帐东西!弟弟不懂事,哥哥也不懂吗?小十一才4岁,你们既然带他出去玩耍,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独处。看来平时阿哥所的课业负担还是太轻了。你们两个立刻给朕滚去太庙前跪着去,若是小十一因你们两个而有不忍言之事,你们有何面目来见你们的额娘。”

郭络罗氏在一旁红着眼眶,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的皇帝丈夫对小十一疼爱异常,何况这次胤祺和胤禟的确犯了大错,免不了要受罚。心疼完小的,又免不了为两个大的担忧了。

胤祺和胤禟跪在地上,心里也是极为后悔,但事情既已生,只能面对现实。应答道“儿子谨听皇阿玛的教诲,还望皇阿玛,额娘保重身体。儿子们,这就去了。”说完,两个人凄凄惨惨地奔太庙前去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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