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宿舍,而最晚到宿舍的时间竟然达到晚上八点。
不过秦诺言也早就知道,这个人叫谭倩楠,她的家就在学校附近而已,根本就不急着来,才会那么晚到。
“你好,我叫朱玉洁,接下来这三年请你多多指教了。”上前朝着谭倩楠自我介绍的人叫朱玉洁,她在这个宿舍里算得上是最为活泼外向的了。
基本上人每出现一个,她就在心里分析一个。秦诺言记得,上辈子因为脾性相冲,这个宿舍里,她最合不来的人便是朱玉洁。
两个人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刀光剑影。
可这并不代表着朱玉洁人品不好,相反的,因为她人大大咧咧的,反而是最得她的喜爱。
只可惜上辈子她并不懂什么是朋友间的相处之道,硬生生将原本有意接近的人推离。
“我叫谭倩楠,请多加指教哟。”谭倩楠一手揽住了朱玉洁,朝她笑了一下,又看向了她们,她的笑容,光芒四射,耀眼不已。
谭倩楠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且是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若非是胸口有所起伏,她们必定会将她误认为是名误闯女生宿舍的帅气男子。
事实上,她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假汉子。
因为他们家一直期望有个男孩的降临,可惜到她这也都没有出现过,所以谭倩楠这名字象征着的是:谭家欠了一个男孩。
秦诺言还记得当初她在自我调侃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听着她自嘲的话,她的心忍不住揪着疼。
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一女子这般淡漠的说出这般无感情的话来?似乎这一切事不关己、说的并非是她自己的经历一般。
她那时候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根本不懂她的遭遇到底有多悲凉,可在她那苍凉的语气中,她宛如感受到悲哀。
她似乎听到,谭倩楠在很是微弱的呐喊、挣扎。
可即便心揪着疼,她也无所作为。毕竟,这不关她的事,那个时候的她,未曾想过要融入这个宿舍。
“我叫秦诺言。”秦诺言朝着谭倩楠温和的笑了笑。
而这辈子,她是想融入这个宿舍的,不想再一次经历着被排斥的无力感,不想与她们远离,独自挣扎。
她想,在无助的时候,也能有个依靠,让她放声痛哭。
更何况他们宿舍的人其实也蛮不错的,若非当初她做得过分了,怎么也不会被她们那般排斥。
“你好,陈娉婷。”
陈娉婷朝着谭倩楠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以后,便又低下头看起了书来。
对了,秦诺言险些就忘了,在这个宿舍里面,还有一个学霸存在,只是存在感稍微低了些。
没错,就是她——陈娉婷。
她一直与书为伍,不管是走到哪,手上都会捧着一本书。只要有闲暇的时间,便会看起书来,无论是在排队、吃饭、购物还是其他,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书呆子,在上辈子的排斥事件里,她全没参与,既没阻止,也没掺和,完全就是冷处理,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诺言也不知道是该感激她还是什么,她知道,她会那样是因为在那时,她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所以无论她做些什么,她都不计较。
不像是朱玉洁和谭倩楠,他们会那般排斥,其实还是源于一开始他们是把她当成了朋友,想着要好好相处的,是她随后的作为过于伤人了些。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啊?”朱玉洁好不容易在谭倩楠耀眼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我家就在这附近啊,要不因为学校强制要求一定要住宿的话,我都可以当日来回的。所以我也不赶着过来。”
“可你来得晚,东西都还没收拾,岂不是要忙到很晚?”
谭倩楠闻言,又朝着朱玉洁来了个十足灿烂的微笑。
“是啊,我也觉得,所以我想,这些就要靠你们啦。”
秦诺言听到这话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对她而言,同样的过程她已经是经历过第二次了。
果不其然,谭倩楠开口道。
“各位美女,行行好吧,看在我这么晚的份上,帮个忙吧,你们也想早点睡觉不是吗?我要是晚收拾好,你们也会被吵得睡不着的。”
上辈子秦诺言是充耳不闻,没有搭理便直接上床了,而这辈子她却颔首,走了过去。
“你说的挺有道理,看来也只能这样子了。你没有收拾好的话,我也就不用想着睡觉了,为了我的睡眠,就只能够搭个手、帮个忙了。”
摊手,一副迫于无奈的模样,
既然宿舍有人同意了,大家纷纷动起手来。
没一会,谭倩楠的床就被铺好了,桌子也被擦拭好了。
“我们也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衣服你自己整理,东西自己摆放,我们可不知道你的习惯。还有,都这么累了,你早点睡吧,明早在收拾好了。”
朱玉洁拍拍沾满了灰尘的手,总结道。
陈娉婷看到她手中的灰尘,不由得开口:“看来明天还有场大战呢,早些起来把宿舍收拾一下吧?你看宿舍这么脏,不收拾睡着都不踏实。”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劳烦各位美女了,我洗个澡就睡觉,你们最好也换身衣服吧?从一开始我就想提醒你们,穿着睡衣收拾真的好吗?”
谭倩楠说完立马闪身蹦进冲凉房里,留下原地暴跳如雷的三人。
秦诺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了身衣服去厕所换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去厕所换?这还用说啊,冲凉房现在被某个罪魁祸首霸占了呗。
躺在床上的秦诺言,静悄悄的环境宛如全世界仅剩下她一人一般。
脑海快速翻滚着。
一切重新开始,重新洗牌,可现在她所认定的事实却都有了变化,那么,上辈子她会遭遇那些,到底是因为什么?
秦诺言捉摸不透。
到底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还是那都是顺其自然的发展?
一切的一切似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让她摸不着头脑。
哎,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到临头再来想怎么解决好了,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想那么多也没有用的。
秦诺言扯起被子蒙头,想要让脑袋寂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可那纷杂的脑袋就是不配合,各种奇思乱想蜂拥而至,秦诺言就在这杂乱的想法中想着想着睡着了。
临睡前还在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在睡觉前想那么多了,简直影响睡眠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