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面露为难之色:“大人!六捕卫身在常州办案,恐一时难以脱身!这……”
“休要搪塞,速招六人回府!”包拯虽面容祥和,但不怒自威。
小校立刻叩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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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西路常州东城内。
深夜。
开封府六捕卫之一“残月”南宫游月暗藏在一处高楼之顶。她身着夜行衣,手握明月弯刀,正借着月色观看高楼下一条巷道内的动静。
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在巷道中争吵。他们身边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隐隐有所动静。
一个高个黑衣人瓮声瓮气,两手抱膀道:“你为‘朱雀’之首!我是‘苍龙’之首!这趟功劳平分如何?”
“什么?平分?我‘朱雀’七人在常州暗查月余,终于有所眉目!你‘苍龙’初至,就要平分我等功劳!我不同意!”说话的黑衣人身材玲珑,听声音是个女子。
“这孩童是你我同时发现,哪管你初来还是早到?都是自家人,何苦相互为难?”高个黑衣人听似央求,话里却含强硬。
黑衣女子扭动身姿,柔声道:“哟!我说‘角’大哥,你只会欺负我这弱女子,如果遇到‘斗’、‘奎’二位首领,你敢如此放肆?”
“你少拿他们压我!就算他二人在又如何?老子照样平分!”高个黑衣人态度颇为蛮横。
黑衣女子立刻掏出双钩,摆出架势:“老娘若不给呢?”
“怕你不成?”高个黑衣人亦取出双戟准备迎战。
“咻……”
夜空中,突然滑过一声响亮的口哨。
南宫游月正看的热闹,眼见两人就要动手,忽听口哨声至,便极为扫兴道:“刚到高潮,就来唤我!唉!怪姑娘我没有眼福!”说罢,她一个纵身从高楼之顶向西方连续飞跳,眨眼间便已是百米开外。
“什么人?”高个黑衣人和黑衣女子同时向高楼望去,却都没有要追的意思。看样谁也不愿意放弃脚下的麻袋。
常州西城,开封府六捕卫暂藏之所。
南宫游月见人到齐,便拢了拢长发问道:“总算理出些许头绪,为何唤我回来?”
南宫游月面前站着五人,他们分别是:“肃杀”百里长空、“劈风”公孙寻风、“化影”上官普晷、“奔雷”轩辕素雷和“火云”司徒登云。
此六人个个身怀绝技、仪表不凡,正是天下闻名的开封府“六捕卫”。
轩辕素雷说道:“包大人速招我等回开封府,估计朝廷出大事了!”
百里长空不情愿的说道:“‘常州孩童失踪案’刚刚有些眉目,此时放弃岂不可惜?”
南宫游月立刻点头,也称惋惜。
轩辕素雷厉声说道:“既然查出‘星云密布’,水落石出是迟早的事!当下老大人急招,定有大事发生!我等不可耽搁,告别王大人后,即刻启程!”
其余五人立刻拱手称:“是!”
常州知州衙门。
王安石书案前摆放几宗案卷,他正凝眉沉思。
“报!大人!几位京差大人求见!”小校叩门报曰。
“请进!”
六捕卫进入王安石书房内。
轩辕素雷领首拜曰:“王大人!京师包阁老速招我等六人回京,我等不敢耽搁!但王大人此次为‘星云密布’私开口子,放入常州,我等不在身边,恐怕……”
王安石朗声笑道:“无妨!老师书信我已收到,你们放心回去!其他事物我已着人接手继续追查!”
轩辕素雷六人见王安石成竹在心,便连夜回赶东京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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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汴梁皇宫宝慈宫宝慈殿。
曹皇后侧卧于床榻之上,其外甥女高滔滔坐在曹皇后脚旁。
“皇姨母日夜操劳,滔滔为皇姨母解解困乏!”高滔滔说毕,便帮曹皇后轻捶小腿。
曹皇后笑曰:“你这个人精,又有何事?说吧!别只管假惺惺哄本宫开心!”
高滔滔掩口而笑:“万事瞒不了皇姨母!还不是为我家大将军之事!圣上急宣宗实入东宫,又破例将我公公濮安懿王灵位请于宫内,可谓宠爱有加!可宗实无心太子之位,整日郁郁寡欢,让滔滔着实着急!宗实最敬姨母,姨母可否劝说宗实,让他回心转意!”
曹皇后收回笑容,深叹一声:“唉!宗实虽不是本宫亲生,但自入宫以来,本宫只当亲生对待,又将你许配与他!可本宫发现,宗实谦谦君子、与世无争!你这争强好胜之心,的确有些为难与他!本宫确难劝说!不过,到有一人可以!”
高滔滔突显兴奋,问曰:“谁?”
“还不是圣上嘴里的‘通灵小子’!我那可人疼的皇孙仲铖!”曹皇后好似仲铖就在眼前,不自觉凤颜大悦。
要说这高滔滔,到有一段故事。
仁宗景祐元年(公元1034年)九月,曹氏被册封皇后。两岁的高滔滔便随曹皇后居住宫内。
此女自幼胸怀大志,心气极高。
仁宗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滔滔年方只有十四,但心意早熟。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也算得上闭月羞花之容!由于滔滔常与仁宗碰面,见那仁宗皇帝相貌奇伟,又对人宽厚和善,便有相许之心。于是央求姨母曹皇后,欲与仁宗结成连理之好。
曹皇后视滔滔如掌上明珠,本就心胸豁达开明,便寻机暗示仁宗。
仁宗听后勃然大怒:“母女同侍一夫,岂不乱了纲常人伦?休再提及此事!”
滔滔得知此讯,伤怀几日,倒也打消此个念头。但其心不死,常怀怨气。
次年。
十七岁的赵宗实被仁宗皇帝收为养子,来后宫拜见国母曹皇后。
滔滔当时在场,见英俊少年赵宗实,形象俊伟、相貌堂堂,顿起倾慕之心。
曹皇后看在眼里,随向仁宗提起此事。
仁宗听后大喜,便将滔滔许配给宗实为妻,并在同年为二人大办婚礼。
宗实进宫之前曾与濮安懿王府内伴读女姬葙女相好,并私定终生。但皇帝赐婚,宗实不敢抗旨忤逆,无奈应下与高滔滔之婚事。
姬葙女悲痛欲绝,便离开濮安懿王府,从此不知下落。
宗实自此常仰天长叹,深感对不起姬葙女。
庆历八年,宗实与滔滔得子,起名仲铖。
滔滔深知宗实对自己无意,便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仲铖身上。欲成仲铖,必先辅宗实!一个惊天计划便在高滔滔心里成形……
高滔滔告别姨母曹皇后,刚跨出宝慈殿,迎面撞见鄂王赵曦。
鄂王赵曦面黄似蜡,眼神迷离,走路更是飘若无骨,被左右搀扶。他见高滔滔走来,强打精神拱手曰:“皇表妹一向安好?”
高滔滔轻睹赵曦,丢了句:“安好!”便带着胖瘦二侍女飘然离去。
刚走几步,滔滔身边胖侍女突然惊呼:“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