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某人为了报复男主角,将他抓进了一间小黑屋,对其制造了各种脱离实际的幻想,男主角在百般折磨之下最终走入了各种假象中不能自拔,最后导致其精神分裂了。
我越想越可怕,难道这部电影中的剧情正发生在我身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假象,包括周围所出现的人也是假象。细细想来,从小到大我并没有招惹谁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黎韬?难道是因为他?从他的职业上来看,的确很有可能。是有人想报复他,所以先从我下手吗?可是……他已经跟我分手了啊,我真是冤枉啊。
当初黎韬跟我分手时,说的那么绝决,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事情,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我记得分手前的半个月时他跟我说,在抓两名逃犯时,开枪打死了一名,另外一名逃脱了,一直不知去向,为此他们还成立了重案组,难道……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啊,黎韬这么爱我,怎么可能在订婚前说分手就分手呢,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然而,这样的选择非但没有得到好的效果,我最终还是被那个逃犯绑架了。
天哪,黎韬你快来救我啊,我还想亲耳听到你对我的解释呢。
“夫人,我们回去吧。”柳儿的声音在此刻将我的思绪打断。
“柳儿,我突然尿急,你扶我去厕所好吗?”
“夫人,这边。”
跟随着她,我的脑海飞速运转,现在没有张管家在,对付一个柳儿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会儿找个机会就逃,就算什么也看不见也得逃,不能再被他们控制下去了。
“夫人,到了。”
一阵臭气随之熏鼻而来,看来这茅厕是真的,那么周围的场景也应该是真的,至于人,我不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
“柳儿,旁边有人吗?”
“这里就我们两人,柳儿扶你进去吧。”
边跟随着柳儿的步伐移动,我边伸出手摸着侧面凸凹不平的墙壁,直至摸到一处高高的突起时,我将身体重心往墙上一靠,来不及多想,快速抽回被柳儿扶着的右手,一把将她抓住,摸向她的脑袋,狠命的将她朝墙上撞去。
柳儿惊呼出声,我怕惊动到其他人,抱着她的脑袋又是几下重重的撞击,直至感觉手中的人儿瘫软下去,并从我手中滑脱,再也没有了一点声响。手上沾满了粘乎乎的液体,想必是柳儿的血。
对不起,柳儿,我并不想害你,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求生的欲望让我变得疯狂,顾不得她的死活,双手胡乱在衣服上抹搽了两把,寻着黑暗中的光源摸索着墙壁走去,只要能逃出这里,逃出他们制造的假象,一定就有希望,事已至此,我只有奋力一搏了。
顺着墙壁走过几个拐角,那种刺眼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可我却不知道此时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已经成功逃出客栈,越走越害怕,然而真正让我心里发毛的却是双眼的失明。
逃跑的路似乎变的极其漫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而我却一直顺着墙壁走,此时才想到这样一直顺着墙壁走岂不是永远也走不出去,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定了定心智,将手脱离墙避,双手在空中不停探索着继续前进。
不知走了多远,脚上被什么东西一拌,狼狈地摔了下去,顾不得疼痛,咬着牙爬起继续走,除了不停的走别无它法。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老板娘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把将我扶住,所有的努力随之灰飞烟灭,走了半天我居然还在客栈附近徘徊,这种感觉真让人想哭。
“姑娘?你看不见吗?”
“姑娘?姑娘……”
老板娘一声声叫唤在我听来就好似魔鬼的诅咒,这种绝望的感觉让我没办法回应。
“姑娘,我扶你回去吧,他们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呢,真是的。”
“不,我不回去。”我能感觉到此刻的我即将崩溃,有气无力地说着,“我不回去,别把我扶回去……”
“姑娘?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真的好绝望,这种痛苦谁能理解,难道我真要惨死在这?
“姑娘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赵大娘为你作主。”老板娘边说边替我擦着眼泪,我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问道:
“如果我说我被绑架了,他们要害我,你信吗?”
沉默了半晌,老板娘将我拉走了好几步才说:“姑娘,你可别开玩笑啊,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啊。”
“呵呵,对啊,你怎么可能相信呢。”我哑然失笑起来,原来疯子就是这样磨成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帮你去报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我赵大娘就不信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姑娘别怕,别怕啊。”
被她这么一搂,所有的恐惧伴随着眼泪一泻而出,在她怀里狠狠哭了一把。
“来,我先带你去我房里躲躲,等会儿我们家老头子回来,我立马让他带我进城报官去。”
她的声音如此的亲切,所有防备在此刻松懈,带着哽咽的我哀求道:“赵大娘,你能让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如果近的话我马上排人送你回去,如果远的话……”
“夫人!我找你老半天了,柳儿人呢?”此时,张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方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一次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抓住赵大娘。
“你别过来,有我赵大娘在,是不会让这姑娘跟你们走的,要是识相的话现在赶快滚,别等老娘报了官将你们一个个抓了。”
“我想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家夫人,在下是慕容府的管事张年。”张管家似乎毫不畏惧她的恐吓。
“慕容府?”赵大娘的气势焉了下来,“你说的是慕容延烁?”
“正是。”
“这……”赵大娘犹豫起来,转而问道:“姑娘,他说的可是真话?”
“不是的,不是的,他骗你的,什么慕容府,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恐慌地摇着脑袋。
“是这样的。”张管家说话了,“我们家夫人前些日子发生意外,脑部受到撞击,不仅留下了眼疾导致失明,大病一场后神精也有些不太稳定,一直吵着要回家,万般无奈之下,我们老爷让我将她带回娘家让她休息些日子。”
“原来是这样。”
“不是这样,不是的,你别听他胡说。”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查看我们家夫人腰带上的玉佩。”
话音刚落,一只手便伸向了我的腰间。我这身衣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这算什么证明,骗子,全都是骗子。
“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没看出来是贵府的夫人,刚刚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夫人,我们回吧,吃过饭还得赶路呢。”张管家说着便将我手臂抓住。
“不要!”我重重地甩开抓向我的双手,发疯似的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