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方清铃正悄声跟在林东晨身后。
林东晨将车驶出之后，方清铃看见了周楠楠，她正从大门外的一处黑暗中窜了出来，并且快速坐到林东晨车上的副驾驶位上。
方清铃口中发出一声冷笑，这两人果然还是忍不住要凑到一起。
方清铃随手招了出租车，紧紧跟在林东晨的车子后面。
车子驶出二十多分钟以后，周围的环境对于方清铃来说是再熟悉不过，她立时便明白，前面两人要去的目的地，正是林东晨所住的单身公寓。
方清铃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将近十点，这么晚了，两人一定没好事。
车子驶入小区之后，方清铃在距离林东晨停车之地十米处下了车。
周楠楠似乎仍在气头上，她并没有立即从车上下来，而是一语不发地黏在位子上不动弹。方清铃藏身在黑暗中，慢慢向两人靠近。
“你要么送我回去！要么跟我说清楚你跟那个叫什么卿亚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周楠楠语气强硬。
“我刚才和你说了几百遍，我与她也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如果不是清铃妈妈叫我去吃饭我和她也不会遇上。”林东晨辩解。
“你倒是会说，你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你那饿狼似的眼神！”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们两个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林东晨低吼。
周楠楠语气稍稍软了下来：“话说得没错，你与我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那晚之事……你下半辈子就必定好过不了！”
“你知道就好！上去再说，在这叨叨什么！叫别人听见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林东晨拉了周楠楠就往楼上而去。
方清铃呆立在原地止步不前，他们说的话，别人听不明白，可是她明白！一条船上……那晚之事……还能有什么呢？方清铃双脚一软，坐在地上，泪盈于睫。害了她的人，不只林东晨一个……
直到现在，方清铃仍然不愿意承认，与自己交往了两年的男人会下这样的毒手。如果他们要在一起，那么说分手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狠？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做得这么彻底！
方清铃抬头看了一眼林东晨家所在的窗户，两人的身影印在帘子之上，这是一出过于精彩的影子戏。
帘子上的影子相拥在了一起，那是激烈争吵过后彼此安慰的缠绵么，那个房子，曾是她的快乐所在……方清铃勉强站起身来，她嘴角上扬地嘲笑着自己曾经的愚蠢。
方清铃转过身去，迈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小区。
推开酒吧的门，包房中只剩下三个人，黎暮茵，古月礼，张枫珉也来了。方清铃像是丢了魂般，靠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酒就往喉咙里灌。
黎暮茵正欲阻止，却被古月礼拦了下来，“由她去。”
方清铃眼中除了那两个让她印象为之深刻的影子，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出一会，方清铃已是有些微醉，她一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抓着话筒就开始唱歌，这让在座三人有些措手不及。
她似乎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这一刻，就在这个晚上，她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她笑着，闹着。
“小茵……快来……我们一起。”方清铃步伐不稳地去拉黎暮茵的双手，两个女人旁若无人疯狂地跳着。
张枫珉一脸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古月礼抹了抹额头，她还是现在的样子比较好，双眼之中少了仇恨，笑容也变得爽朗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至深夜，张枫珉扶住醉醺醺的黎暮茵起身告辞。
方清铃放佛意犹未尽，开始抱着酒瓶子像喝水似的猛往嘴里灌酒。
这丫头疯了……古月礼一把抢过方清铃手中的酒瓶子。
“你做什么？拿来！”方清铃开始撒野。
古月礼将瓶子放到一边：“不准再喝！”
“不准不准，又不准，你拿走了我的命，现在连酒也要拿去吗？”方清铃伸手就往酒瓶抓去，古月礼一把拍开她的手。
“你想喝酒是吗？跟我走！”
“走就走！”方清铃脚下一绊，又倒在沙发上，手脚一阵挥舞：“走啊！怎么不走的！”
古月礼长叹一气，看来醉的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