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娜的情况似乎不妙,曾宁和刘存善想尽法子,也不得要领。
二人轮流守候在王丽娜跟前,以防不测。
刘存善将仅剩的一颗金丹拿来让曾宁服用,曾宁推辞说自己年轻,身体扛得住,要刘存善服用。
二人推来让去,谁也不愿服食。
“曾居士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我二人必须有一个尽快复原,贫道看你伤势并无大碍,只要你服用了这颗金丹,保你明天就能完全恢复,这是那妖仙修炼千年得到的,效力非常。”刘存善耐心的说。
“刘叔,既然我伤势不重,况且你已给我服过一颗了,那就更应该由你来服用,你的真元损失太多。”曾宁诚恳的说。
“曾居士你有所不知,贫道这点损伤目前虽重,但稍加料理就可完全恢复,所以不吃也罢。让你服用是因你年轻,复原的快,况且,谁知道那妖道明天还会不会来骚扰,你快点复原了,对我们三人都有利。”刘存善说的合情合理,让曾宁无可推辞。
他们到此时也还不知道狐大仙早已从世间消失。
其实,这金丹对刘存善最重要。
只因他与狐大仙对战时真元受损,功力已失去七成,若不是之前服过一颗金丹,现在恐已有性命之忧。
此时如能再服一颗,真元将可完全恢复,只是稍慢而已。由于他对狐大仙已死的事不知情,再加上对这个小道友的爱惜,便做出这个决定。
再推辞就没意思了,曾宁就服下了这颗金丹,睡了一觉,当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曾宁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轻松,舒适无比,打坐入定,发现自己功力不但已复原,甚至有所增加。
这个情况令他大感意外。
王丽娜还是躺在床上昏睡,额上贴着定魂咒,屋里门窗都贴着一道神符。
曾宁到刘存善的房间去看他,商量下一步对策。
刚一进门,便听见“咳咳咳”的咳嗽声。
曾宁赶紧过去拍着刘存善的背,关心的问:“刘叔,您没事吧?”
“多谢曾居士关心,贫道不碍事,不碍事,你怎么样?”刘存善坐了起来,脸因咳嗽憋的通红。
“刘叔,自从昨晚吃了金丹,今天我已完全恢复了,而且似乎功力又有增进。”
“哦?恭喜曾居士复原,既如此,依贫道之见,以居士目前的功力给王施主追魂已有较大把握,你看如何?”刘存善征求曾宁的意见。
“就这么办。”曾宁很爽快。
他打坐念动真言,焚化黄裱纸,呼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四值功曹何在?
少时,便见这值年、值月、值日、值时四大功曹在屋内显圣,刘曾二人忙跪拜在地。
“汝唤我等有甚事?”值时功曹开口问道。
“弟子有一事想向各位上仙讨教。”曾宁向上拜道。
“讲来。”值年功曹抚着胡须说。
弟子这里有一个人,名叫王丽娜,被人摄去魂魄,因没能及时追魂,现在虽已还魂却极不正常,弟子又查不出原由,所以才劳烦各位上仙显圣。”曾宁诚恳的说,他还将王丽娜疯癲怪异的表现也描述一遍。
“你所说的犯妇王丽娜之事,天庭上界早已知晓,冤有头,债有主,她有今日,皆因她今生造业太多,因她而亡之人太多,上界依律判她受刑抵罪,一切旨有因果。”那值月功曹讲道。?
听到这话,刘存善和曾宁跪在地上暗自点头称是。
“前世这王丽娜和夏候宽是冤家对头,夏候宽前世乃一女身,与王丽娜是一对姐妹,因夏候宽欠王丽娜债务不还,二人结怨,王丽娜一气之下竟然自尽,王丽娜死前发下毒誓,下一世一定要讨回旧债。今世,这王丽娜从夏候宽那里攫取较多资财,本已讨回欠债,但她利欲熏心,忘了收手,以歪门斜道骗取夏候大量资财,此乃讨债过甚,且又因她而死去多人,因此罪孽深重,但天庭念她本无杀人之心,因此判她后半生疯癫受罪。”那值日功曹说的更详细。
列位看官可能会问:不是阴兵扯去王丽娜部分魂魄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吗?怎么又是天庭判她如此呢?其实,这就是所谓天意、定数,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得到相应的果报,报应来临之时,毫无征兆,可以在任意一一件事上予以体现。
“斗胆请教上仙,此事断无回旋余地了吗?“刘存善叩首问道。
几位功曹面面相觑,没有答话。
一阵短暂的沉默。
“倒是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能成功也未可知。”值年功曹轻抚胡须。
“请上仙明示。”刘曾二人齐声问道,头叩了下去。
“犯妇王丽娜的魂魄因是被那妖狐所带阴兵扯走些许,而那阴兵的魂魄也被她扯来一些,如此导致她七魂不全,六魄有余,因她之身有那阴兵之部分魂魄,那阴兵又是狐狸转世,所以这犯妇才会生吃活鸡。”这值年功曹娓娓道来。
听了值年功曹一番解说,刘存善和曾宁才恍然大悟。
“你二人可去冥府走一遭,找判官查一下那阴兵死籍名册,只要将他底细查清,方能设坛追回犯妇丢掉的那些许魂魄,以还她全魂。另外,你二人再写一个奏承节略,由我等代为上奏玉帝,以求天庭法外开恩,免去她这活罪。只有这两样事都办妥了,这犯妇才能复原如常。”值年功曹接着道。
“后面一件有四位功曹大人相助,还好办,只是这前一件不好办啊!只因冥司路途不熟,又无人引荐,怕是……”刘存善疑虑很多,言而未尽。
“无妨,后面我给你个拜帖,判官与我相熟,只要见我拜帖,你自去无虑。”值年功曹若无其事的说道。
听值年功曹如此一说,曾宁和刘存善一阵大喜,双双叩头山呼感激。
临走前,值时功曹将狐大仙及夏候宽他们的情况告诉给了刘曾二人,并要他二人放宽心,今后还要多行善举。
四值功曹隐去圣像,离开了。
待送走功曹四圣,曾宁与刘存善就开始商量如何写这奏承节略。
二人斟字酌句,折腾到深夜方写成个草稿,大意就是犯妇王丽娜无意冒犯天条,只因一段未了的隔世孽债,害及无辜性命,但请上天看在犯妇王丽娜生平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且那亡故数人罪孽累累,请求天庭上界大发悲悯之心、感化苍生之意,将其轻判,或可收入玄门,以戴罪之身修道赎罪,刘曾二人作保云云。
连看数遍,感觉再无增减意向,便收起草稿以备第二天抄写正文,二人方睡去。
正半睡半醒间,就见值年功曹来至床前,曾宁正要翻身跪拜,这功曹拉起他就往外走。
曾宁也不说话,跟着功曹就走。
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此路布满荆棘,一侧崖壁狰狞,山石突兀,一侧山涧深不可探,黑雾缭绕,升腾翻滚。
拐了几个弯,到了一条大河前,但见这条河黑水翻滚,旋涡涌动,河里浮尸残肢随黑水上下翻腾,恐怖至极。这河上有座桥,来往过桥的人都低头不语,走的很慢。
过了这座桥,道路两侧枯木怪石林立,蛇虫虎豹出没,坎坷难行。
待走到一个石牌坊前,他抬头看,但见上书三个金字:幽冥界。
值年功曹回头对曾宁说:“我且送你到此吧!拿好这个拜贴,你自己进去。”说着使劲推他一把……
“哎哟不行。”曾宁大喊一声,从床上翻起,心跳不止。
原来是个梦。
他口有点渴,便点起灯准备喝水,却见桌上有一黄折子,上写:拜名帖,翻开一看,写满了小字,大意就是寒暄别后想念之情,与兄引荐某某人等,办理某某事项云云。
原来是值年功曹托梦而来,既给他送来荐书拜帖,又带他走了一遭通往冥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