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虎两人跌跌撞撞终于跑出了老山,但不知道鱼魄是否还会追来,所以并没又停下脚步。过了许久,还是没见李林追上来,我心里开始有些担心。林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三步一回头,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我说到:“我们已经出了老山的范围,可以休息一会,等等李林了。”
林虎这句话使我有一种如获大赦般的感觉,我弯下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到:“不知...不知道李林...怎么...怎么样了?”
林虎抬起头朝老山方向望去,表面上看起来一片死寂的深山里却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虎?林虎!”看到林虎痴痴地望着老山,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唔!我在,我相信李林的本事,从看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或许他已经甩开了那些东西,只不过还没找到下山的路吧!”林虎低声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看,有光!”林虎伸手指向我们来时的方向。
顺着林虎的指向,我果然看见了一道亮得有些刺眼的光束,笔直笔直的朝着我们这移动,不知道是鱼魄的眼睛,还是李林的法术!
我和林虎凝神戒备着,如果出现的是李林那最好不过,但如果出现的是鱼魄,这么大的光束,必定是相当厉害的角色,甚至李林都已经丧命在它的手上了。我们和林虎这两个普通人就只能转身逃跑。
随着光束慢慢靠近,我看见光束后面有一个人影,从身形上看似乎就是李林。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喊了一声:“李林?”
我不喊还好,话一出口,那道光束就朝着我和林虎射了过来。一瞬间我的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心想这下完蛋了,光束的源头或许就是所有鱼魄的老大,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中了它的幻术。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双眼是否能够看见东西了,我赶紧转身就要逃跑,转身的同时,我还不忘喊了一声:“林虎快跑!”
还没跑两步,我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莫非这次出现的是一只人型的鱼魄?我正准备甩开这束缚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没事吧?”
是李林!李林没死!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虽然看不仔细,但看身形确实是李林没错。令我吃惊的是他手的左手竟然射出一股光束,难道我刚刚看到的“人型鱼魄”就是他?
随着眼前景象慢慢清晰,我突然有种想打自己一巴掌的念头。刚刚看到人影确实是李林,而他手中投射出的光束竟然只是一个手电筒,此刻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刚刚还担心你无法逃出那些鱼魄的包围呢!”为了化解方才的尴尬,我只好抢先开口,岔开话题。
李林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蔑,淡淡说到:“小小鱼魄还要不了我的命。”他说这话的时自信满满的神态,竟让我有了一丝自豪。
李林看了看林虎,见他已经恢复神志便开口说到:“我们先下山,到黄老头家中去,我有事情跟你们商量。”林虎点点头,自己走在前面带领我们走下了老山。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回到了东坪村村口。在李林的叮嘱下,我们并没有先回去跟老马报告,而是悄悄来到了黄老头的家中。
推开了黄老头家的房门,三人鱼贯而入,李林马上就关紧了房门。黄老头的房中没有窗户以及灯光火烛,李林打开手电筒交给我,自己走到房间的角落,拿起一个坛子说到:“这里面装的就是黄老头修炼邪术的胎衣!”
林虎突然问到:“胎衣?什么胎衣?”我想起还未对他说过黄老头修炼邪术的事情。于是就把李林告诉的关于杀生夺寿以及鱼魄事情对林虎说了一遍。林虎听了一阵沉默,眼里泪光闪动,隐约中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个时候,李林站出来打破了沉默:“林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林虎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生长在东坪村,与村中大多数人一样,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缺了什么。我十七岁那年,我父亲偷偷去了一趟老山,回来之后就得了重病,不到一个月就过世了。父亲临走前,对我说我其实还有一个孪生姐姐,但刚出生就被丢在了老山。这么多年,父亲心中一直有愧,就想到老山上找回姐姐的尸骨。没想到,还没找到姐姐尸骨就染了重病,现在想来父亲得病应该是那些鱼魄搞的鬼。他走前还有一句遗言,就是让我要听从村中黄老头的调遣。当时我也问过父亲原因,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咽气了,我心想或许是父亲生前欠他财米吧。不过父亲去世后的纪念,黄老头始终没有找过我,我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今年,生产队要上老山伐木,黄老头突然来找我,说要阻止他们上山。我问他原因,他为了让我协助,就对我说老山上有事关东坪村只生儿子的秘密。”
“他说的话你相信了?”我忍不住问到。
“当然不信,但我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把实情告诉我,所以我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于是我联络了村里的其他老人,说动他们出面阻止生产队上山。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生产队最终还是上了山,并且出了事。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伪造了那些孩童脚印,引诱你们去调查,希望借你们之手查清真相。”
我吃惊说到:“那些脚印是你伪造的!”
林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但在伪造那些脚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鱼魄的事情。哪里想到这么巧,你第一次上山就中了幻术。不过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不到两天就查到了黄老头身上,并且成功逼他动手露出了破绽,让我有机会从他口中问出真相。”
经林虎这么一说,事情的脉络基本已经清晰。于是我开口说到:“黄老头在东坪村修炼邪术,无意中制造出老山上的鱼魄。生产队上山伐木,被山中鱼魄报复。既然已经查清真相,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告诉老马和村长?”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告诉老马,再由他决定是否应该告诉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