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客人寥寥。
廖崇德坐在酒馆内,一个人喝着闷酒,旁边不远处,坐着几个无赖,酒馆的一角,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衣人在独自吃面。
只听无赖甲道:“诶,你们知道吗?街角老王头家的闺女,嫁给钱三儿了!”
无赖乙道:“哪个钱三儿?”
无赖甲道:“还有哪个钱三儿?就是府衙钱捕头的三少爷!”
无赖丙道:“哦!就那个瘸子?”
无赖乙道:“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老王头的闺女我见过,那叫一个水灵!”
无赖甲不屑地嗤了一声道:“你们懂什么,那钱三儿虽是个瘸子,好歹人家是官宦人家的!钱捕头在这一片多有面儿,老王头是干什么的,开店铺卖切糕的,一个小买卖人攀上了这种高枝儿,念佛都念不来呢!”
无赖乙道:“也是,这年头谁不想跟官老爷沾点亲带点故的!”
廖崇德听到几人的对话,想起赵希圣家里官高势大,自己与之相比,直似天壤之别,不由得由自怜发出一丝愤意,加上喝了些酒,酒意上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当官有什么了不起!
无赖们一惊,转眼看见廖崇德。
无赖甲道:“呵?!这儿还有一不忿的!听你这意思,你比当官的还横!?”
廖崇德哼了一声,不语。
无赖乙道:“嘿!大哥,他在藐视我们哪!”
无赖丙喝道:“臭小子,你哪儿混的?”
廖崇德醉意上涌,也不理无赖们,喃喃地道:“当官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你为什么把雨程许配给他!”
无赖们起身摩拳擦掌地走过来。
无赖甲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爷们说话你敢接话茬!”
廖崇德依旧不理不睬,举杯一饮而尽。
无赖乙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嘿,我们大哥问你话呢!”
廖崇德依然自说自话道:“王八蛋!……”
无赖丙道:“大哥,他骂你!”
无赖甲上前,一把揪起廖崇德的脖领子道:“你敢骂大爷?!”
廖崇德醉眼朦胧地看着无赖甲道:“你……你是谁?”
无赖甲上去一拳打在廖崇德脸上。
无赖甲道:“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几个无赖一拥而上,对廖崇德拳打脚踢。
突然,坐着角落的黑衣人不知怎么出现在无赖们中间,一顿拳脚,将几个无赖打得鼻青脸肿。
众无赖见敌不过黑衣人,赶忙纷纷逃窜。
景尚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廖崇德,依然神志不清,兀自喃喃地道:“雨程!……雨程!……”
翌日,廖崇德从床上醒来,发觉自己头痛欲裂,旁边一个男人坐在床边,正用手里的纱布在擦剑。
廖崇德看了看四周,十分陌生,问道:“我是在哪里?……你是谁?……”
男人道:“你昨天喝多了,被一群无赖打,我把你背回来了,这是我的住处!”
廖崇德仔细想了想,依稀想起昨日在酒馆内被无赖痛殴的事。
男人道:“想起来没有?”
廖崇德点点头道:“没错,我昨天是喝多了……是你救了我?”
男人不语,一边擦一边看着手中的剑。
廖崇德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道:“多谢壮士,我廖崇德日后必会报答!……未请教,恩公叫什么名字?”
景尚道:“我叫景尚!”
廖崇德点点头道:“在下廖崇德……景大哥是习武之人?”
景尚依自低头看剑,若有所指地道:“这个世道上,没有力量,就会被人欺负!”
廖崇德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忖。
胡宗远来到赵宣礼的馆驿,和赵宣礼商谈打造舰船的事,自从回到杭州,他就一直琢磨这件事,眼下虽无战事,但他觉得此事宜早不宜晚。
胡宗远道:“打造舰船,事不宜迟,下官此来,是想请大人与下官一起向朝廷上书,申明利害!以求尽快把造舰厂给建起来!”
赵宣礼道:“真的有这么迫切吗?”
胡宗远道:“为海防安全起见,非常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