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华灯初上,夜色迷离。
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让这个城市如此喧闹,像是经历着一场沸腾的盛会。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夜色,会有多少故事,也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夜色,会有多少人伤心。这样繁华的城市,每一天,都上演着多少故事,多少离别,多少无奈,不管是那些最底层的求生者,还是那些衣着华丽的上层社会名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世事不会如自己想的那样。
除了高楼还是高楼,这个城市,似乎天生就是钢筋水泥的世界,市侩,华丽,又显得那样的迷离,让人牵肠挂肚,难以忘却。生活在这里,你会觉得那样的紧迫,似乎,这里就是光速的世界。
行色匆匆的路人,显得那样的焦急。
万家灯火,车水马龙,霓虹灯的光芒,让这里看起来醉生梦死,似乎回到了四五十年代的大上海,这里,只有腐败,只有迷离的梦幻,只有无穷无尽的销魂,诱惑,和各种各样的****。
一座别墅里,灯火辉煌,这里是上海邢氏集团邢志涛的家,邢氏集团财力雄厚,家族产业庞大。
别墅坐落在江边,大气恢弘。
灯下,一位高贵典雅的中年妇女独自坐着,餐桌上摆着晚餐,可是,没有人吃得下。邢志涛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夫人赵华坐在那里,满面愁容。他们便是邢一帆的父母,邢氏集团的当家者。可是,邢一帆去了西部,一去不回,眼看着整个家族企业后继无人,集团董事又心怀鬼胎,各自打着小算盘,他们愁得饭都难以下咽。
当初邢一帆去西部,原以为只是一时的冲动,可是,这么几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那样的任性,一心想留在那里,不愿意回来继承这个商业王国。怎么劝都不管用。
餐桌上饭菜静静地躺着,别墅里,那样的华丽,确实那样的凄冷,除了他们夫妇,就是保姆了,这样的大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一点也没有气息。华丽的家具,富丽堂皇,客厅的桌子上,摆着邢一帆的照片,擦得干干静静的。
良久,邢夫人站起来,走进卧室。
邢老先生叹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下的城市,面色,那样的难看。
最近,集团的形势越来越难了,如果一帆不回来,怕是要面对大的难关了。
摇摇头,走进卧室。
保姆静静地收拾着餐具,好久了,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保姆的眼里,心疼,为他们这样的操劳心疼。
“你说一帆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不愿意回来”,邢夫人幽幽的说,“我们就这样一个孩子,到头来也不愿意守着我们,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赵华,别想那么多,一帆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回来的,我就是不愿意他一辈子都不快乐”。邢志涛心有所思的说着,不想让夫人难受,便开脱着。
“当初是不是不该让一帆去,我们是不是都错了?”
“疑犯是我们的孩子,他快乐,我们就快乐,随他去吧,别再勉强他了”。
“那集团怎么办,那是我们毕生的心血,我们怎么办?让一帆回来吧”。
夜,依然那样的悄然无声,依然那样的寂静,可是,邢氏夫妇,却难以入睡,他们都老了,没有那样的精力再去管整个集团了,多么希望邢一帆可以回来,帮他们撑起整个公司,可是,邢一帆怎么都不愿意去掌管整个家族企业,那不是他的梦想,一直都渴望过着没有压力的生活,一直都不愿意像父亲那样,为了整个企业,没有一天轻松地过过。所以,留学回来,就选择去西部,父母一开始坚决不同意可是经不住自己的再三哀求,才答应让自己来玩几年,到时候再回去,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小城,在这里,在自己即将准备回去接替父亲的时侯,李阑珊就那样出现,出现的让邢一帆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上帝慈悲的赐予你希望,也同时,赐予你绝望,世间得得事情,悲喜交加......
这些年,邢氏夫妇对于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总是支持者,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生活,都不去阻止,都让他去尝试,每一次,够了,邢一帆自然会回到上海,可是这一次,邢一帆没有回来,似乎愿意永久的停留,邢氏夫妇不知道儿子究竟喜欢那里的什么,可是,就是这不知道,让他们那样的担心。不管儿子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到最后,究竟是要回到上海来继承他们的商业帝国的,这个商业帝国,是他们一手打造的,没想到,最后,儿子却不愿意接受。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儿子却不愿意接受。想当年,他们上山下乡,辛辛苦苦,不能回城,在乡下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终于回城,却怎么都找不回青春,在艰苦无比的年代里撑了过来,后来,下海创业,一手打造邢氏集团,这里面的辛酸,这里面的汗水,儿子怎么会懂得。忆往昔,真是有太多太多的苦涩,太多太多难以言说的苦楚,可是这些再也不重要了,因为,当年,是为了儿子,现在,儿子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他们用一生的精力为儿子攥的这些资本...真是,天意......
当年邢一帆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上山下乡,赵华随着邢志涛到大西北,一去,就是十几年,直到邢一帆出生后两年,才回到上海。当时在大西北,生活条件极其艰苦,吃不饱,到邢一帆出生,生活一直都是那样的艰巨,可是他们夫妇,没有因此而泄气,在那样的岁月里,应是挺了过来,后来,邢一帆出生了,生活开始有了变化,小小的邢一帆,那样的招人疼爱。可是,那残酷的记忆,他们永远都不能忘记,那是他们一生的噩梦::当年,因为上山下乡的知青运动,他们在大西北,天天都是很艰苦的劳动,自认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孩子,那天,三岁的邢一帆因为肚子饿,跑到山上去找他们,因为不熟悉,迷了路。他们回家没见孩子,听有人说邢一帆去了山上找他们,赵华的腿就软了,当时,狼很多,经常到村子里偷吃村民的牲口。于是全村的人都去找,最后,在山腰,看见熟睡在草从里的邢一帆,走近一看,史弥远处,便是一群狼......
因为这样的记忆,当邢一帆去西部那个小城的时候,他们才会那样的心痛。
就算儿子不愿意要哪个商业王国,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性的生活,可是,当他去西部,去那个小城,并且再也不愿意回来的时候,他们夫妇,便再也克制不住悲伤。他们唯一的儿子,最后还是回到那个他们拼命逃离的地方,回到那个小城,这也许就是天意,造化弄人,你永远都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或许,这就是生活,不服都不行......
他们的年代,已经成为过去,那样的年代,再也无法找回。想过再回到那个小城,看看儿子现在的生活,可是,骨子里,他们,难道就不想回到那个当年拼命逃离的小城么?那个美丽的小城,那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在记忆之中,永远都是那样的清晰,似乎,很多回忆,很多往昔,犹在眼前,那样的清晰地昭示着过去的一切。人老了,也许都会追忆那些叱咤风云的岁月,都会追忆那些峥嵘的岁月,可是,不管你怎样的追忆,往昔就是往昔,再也不会回来,你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不能回到过去......
夜,寂然无声。
夜色下的上海,依然那样的华丽。
翻来覆去,他们依然是不能入睡。这一刻,他们都不能克制思念,思念儿子,思念那个小城,甚至,他们渴望立马能够见到可爱的儿子,回到那个小城,再也没有纷争,没有你死我活的商业竞争,他们累了,也需要休息了。
可是,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不能像儿子那样的不顾一切,他们的不顾一切的时代,已经过去,可是,他们的时代,确实无法选择的时代。
夜,无声。
风,静静地吹打着玻璃,一切,都是那样的寂寥。不管怎样,不管儿子多讨厌这个王国,都是要回来的,不能留在那里,不可以。不管他多恨,最后,还是要回来的,因为,这里面,也有整个家族的心血,就算以后,会恨他们,他们也不允许邢一帆丢下邢氏集团,这里边,有太多的心血,太多的舍弃,不可以,不可以丢下......
“一帆这孩子,从小就让人不省心,你说我们该怎样才好?”邢夫人幽幽的说,长叹一声。
“可怜了这孩子,可是,我不能看着家族这样破落,一帆的继承这个家族的企业,在难过,也得继承。”
“他以后悔恨我们么?”
邢志军没有说话,披着衣服座起来,剧烈的咳着。
邢太太起来倒水,面容憔悴,他们,为儿子,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