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位于鄂西边陲,西接巫山,南依巴东,其内多崇山峻岭,海拔2500米以上的山峰超过20座,平均海拔达1700余米,素有“华中屋脊”之称,境内85%被森林覆盖,其中大部分又是原始森林,至今仍保留着无数珍稀野生动植物,而闻名于世的神农架野人传说,更是为这片美丽的土地增添了无限的神秘。
神农架得名于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相传神农在此架木修屋、采药治人,最后跨鹤升天的地方,这里是秦汉、殷商、巴蜀、楚四大古文化的交汇处,其风俗问话无不残留着数千年前的痕迹。
正是由于上古大神神农氏在此飞升,所以神农架在各种异能门派中都有特别的地位,每年都有不少人朝圣一般赶来神农祭坛祭拜。
叶雷来到了这里,他是陪着杨媛一起来的,他来这里的目的既不是为了游览,也不是为了朝圣,而是为了找人,找杨媛失踪三个月的男朋友。
他们已经到这里一个多周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踏遍了神农架附近的几个乡镇,不过还是一无所获,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神农架林区四镇里面的最后一个,再往里将是苍茫的森林。
“媛姐,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来吧,快七点了。”叶雷看了看手表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和杨媛相互熟悉,一聊之下,他偶然得知杨媛居然是四川西昌人,算起来他们也是老乡了,所以关系就更加亲密起来。
“那边有家旅馆,我们去看看吧。”
由于来神农架旅游的游人众多,这个小镇又是最靠近神农架林区的,所以小镇里也很热闹,而他们面前的这家旅馆虽然不大,可装修得十分精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看见门口的接待处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叶雷就走过去问道:“老板,还有房间吗?”
那中年妇女见生意上门,脸上堆起了笑容:“二位是来住宿的吧?楼上空房间还多呢,不知你们要几间?”
叶雷又问道:“两间,多少钱一晚上啊?有没有挨着的?”
中年妇女看了看他身后的杨媛,道:“你看,价格都在墙上贴着呢,我们收费很公道,三楼有挨着的,你们先跟我来看看吧。”
叶雷扫了一眼墙上的价格表,收费确实算便宜,征得杨媛同意后,两人就跟着中年妇女上到了楼上。
房间还算不错,设施都算齐全,环境也相当整洁,叶雷和杨媛都十分满意,当下就决定在这里住下来。
办好入住手续后,杨媛又拿出一张照片向中年妇女问道:“老板,请问你以前见过这个人吗?”
叶雷倒没有觉得奇怪,每到一个地方杨媛都会拿出来询问,这一路上她至少问了好几十次。
中年妇女接过照片,仔细的端详了半天,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杨媛见中年妇女没有一口否定,猜到是有眉目了:“大姐,你见过他嘛?”
中年妇女想了想,道:“他是不是跟这个小伙子差不多高,听口音是北方人吧?”
杨媛闻言大喜,激动得一把抓住叶雷的手臂:“是,对,没错,大姐,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中年妇女道:“好像有两三个月了,我这里有记录,我给你查一下。”
说完,她拿出个本子翻了半天,终于在三个月前的记录中翻到了“陈辰”这个名字。
“就是他,他就是叫陈辰。”杨媛一早就激动的喊了出来。
叶雷拍了拍杨媛,示意他冷静,向中年妇女问道:“大姐,你想一下,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呢?”
中年妇女指着本子道:“你看,他在这里住了两天,我之所以对她有印象,就是因为他这两天在镇子上四处打听莲花峰西边的事,老是问些什么野人这些,那次他还问我什么部落的事,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所以现在都有印象,至于你问他去哪里了,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对……”
杨媛见中年妇女有什么发现,忙问道:“大姐,你想到了什么?是他去哪里了?”
中年妇女喃喃念叨道:“他问的都是西边的事,他别是去西边了吧,对了,他好像打听过进入西边老林的路。”
杨媛看到了一丝曙光般:“太好了,大姐,你说的西边老林就是指的莲花峰西边吗?”
中年妇女点头道:“是啊,莲花峰西边都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一般人很少去的,那都不是旅游路线,不知道他去干什么?难道真是去找野人?”
杨媛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掩饰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激动:“那,那后来,他有回来吗?”
中年妇女摇摇头道:“没有,那天他离开了就再没回来过。”
杨媛脸上一阵黯淡:“大姐,你再想想,他还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中年妇女沉思了片刻,道:“没有了,就这些,过了这么久,我也不记得了。”
叶雷不得不佩服杨媛,这个美女在昨晚在情绪低沉一夜之后,今天又重新恢复了斗志,一大早就将他从床上叫起,然后在拖着他在镇上逛了一整天,不管是饭馆、旅店、茶馆、车站、诊所这些陈辰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者麻将馆、娱乐场所这些陈辰不太会去的地方,她全部找了个遍,看见本地人就上前询问,一时之间,她几乎成了当日小镇上的名人,几乎无人没见过一个逢人便问的美女。
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这天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不过收获也并不大,他们虽然得到了一些消息,可这些消息大多数都和旅馆老板那里得来的大同小异。
“林雷,今天幸苦你了。”
他们已经回到旅馆房间中,杨媛看着叶雷略有些歉意。
叶雷洒脱的笑道:“媛姐,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不是我的任务嘛,再说陪美女出行我是万分荣幸的。”
杨媛幽幽一叹道:“你说他去哪里了呢?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啊。”
叶雷想了想,道:“听镇上的说,他之前打听的都是神农顶西边森林的事情,估计他是去那里了。”
杨媛道:“那我们明天就去那边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叶雷早有心理准备,点头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也许我们在路上还能正好碰到他回来。”
杨媛如何听不出这是安慰她的话,感激的看了叶雷一眼道:“林雷,这一路上多亏了你陪着我,我们就要去神农架深处了,那里很危险,你不怕嘛?”
叶雷挺着胸膛道:“怕什么?有我在,就算半路上跳出只老虎来,我也能让它夹着尾巴逃回去。”
杨媛扑哧一笑,道:“好了,我相信你,你是最厉害的了。”
叶雷傻傻的笑道:“媛姐,你放心好了,没什么危险的,我可是在森林里长大的。”
杨媛道:“是啊,我都忘了,想起来我有五年没有回过老家了,真想回去看看啊。”杨媛这才想起来叶雷长大的地方,不过叶雷只告诉她是在鬼门关外的彝寨。
叶雷道:“这有什么,等找到了你男朋友,我们一起回四川看看。”
杨媛深深的看着叶雷,眼波流转道:“好啊,到时候你也到我家乡看看,西昌可是一个好地方啊,地方美,人也美,到时候说不准就被美女看上了,呵呵……”
叶雷笑道:“西昌最大的美女不就在我面前嘛,还用特意过去看?”
杨媛自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赞赏,不过从听见叶雷的话,脸上还是微微一红,娇嗔道:“就你最会哄人,就会说好话哄姐姐我。”
叶雷指着一旁道:“哪用哄呢?你看这是什么?镜子,镜子里是什么?美女啊,大美女啊。”
听见他调侃,杨媛止不住的笑了起来,良久才停住,她白了叶雷一眼道:“就你会逗我笑……”
叶雷看得心头一荡,杨媛本就长得成熟美丽,再加上此刻的娇媚,不禁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赶忙岔开话题道:“媛姐,既然我们是去神农架深处,总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吧?”
杨媛道:“这你不比我更清楚吗?你想想还要买什么东西,我们下午出发。”
第二日下午,叶雷和杨媛离开了小镇,正式向神农架林区深处进发。
冬天深山是寒冷的,虽然现在还未下雪,可早已是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他们还未进入林区深处,一路上虽然没有集中的居住区,可零星还是能看到一些村落,再加上他们走的旅游路线,游人还是不少的,走了一天,他们已经走过了神农顶主峰,再向前四十多里的莲花峰西面就将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想起顾卫东的反复叮嘱,再看看日渐稀少的行人,他叶雷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杨媛的脸早已冻得红扑扑的,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一见有本地人就上前询问,虽然用去不少时间,但也收到了效果,路上就有两个人告诉她曾经在神农顶西边见过陈辰。
过了神农顶一路往西路越来越难走,不过还好是旅游路线,正当天色渐晚,两人沿着地图来到一座小村庄前。
这座村庄并不大,也许就根本不该叫村庄,只有二十来户人家,位置十分偏僻。
他们刚走到这个不像村庄的村庄跟前的时候,路边的一个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他头上包着头巾,手里拿着烟杆,目光呆滞的坐在路边,其实光是老头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老头正坐在一片坟地跟前,而这些坟地却似乎是新的。
“老人家,请问你是这个村子的嘛?”叶雷向老人问道,可是老人没有理睬他。
“大爷,您好,我们想去村子里借宿,能带我们去嘛?”杨媛也问道,不过老人还是没有回应。
他们又加大声音问了几遍,可是老人却一直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不曾看他们半眼。
叶雷和杨媛对望一眼,无奈不再和老人多说,径直向村子里走去。
村庄里很静,静得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家家户户都关着门,门上都挂着个凶神恶煞的木雕面具,门上还刻着门神雕像,有些门口还挂着白布,他们试着敲了两家的门,没人回应,似乎主人并不在家。
等他们敲完第六家门后,叶雷终于忍不住贴到门板上倾听里面的动静,一听之下,他还真听到了里面有人的声音,他试着又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就这样,他又试了几家,里面都有人在,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不开门。
“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子!?叶雷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杨媛开解道:“也许他们不欢迎生人吧,我们走吧。”
叶雷还是不甘心,正准备上前再敲两下,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要敲了,他们不会开门的。”
转头一看,原来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才在村庄门口坐着发呆的那个老人,他刚才虽然在说话,可脸上表情还是一片木然,眼神也仍旧呆滞。
叶雷问道:“大爷,我们只是想到你们村里借宿一晚,没有恶意的,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不开门呢?”
老人说的是本地话,好在两人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勉强还能听懂,老人缓缓道:“年轻人,你们走吧,现在往东走十里,那里有另外一个村,你们可以到那里去借住。”
叶雷和杨媛对看一眼,都发现了老人话里的不寻常,杨媛问道:“大爷,你们这里为什么不能住呢?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慢慢转过身,伛偻着背慢慢腾腾的离开了,任凭两人在后面追问他也不回头。
叶雷皱了皱眉头,他直觉已经感到了这里的古怪,可是他也很无奈,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吧。
正当两人准备离去的时候,旁边的矮墙处冒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就是浑身脏兮兮的,穿一件普破烂烂的棉衣,他忽然向两人招了招手,悄声道:“你们跟我来,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