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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别

回到住处,没有看见琼琪的身影,林月遥四下寻找了一下,琼琪确实不在。

“奇怪,这老师叫我们今天早些回来,怎么自己不在呢?”林月遥自语道。

看着林月遥绰约的背影,叶雷想起今天见到的一幕,突然凑了过去,绕着林月遥转了三圈,眼神上下仔仔细细的打探了她一番,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一般。

林月遥脸色微微一红,在确定自己身上确实没什么不对后,问道:“叶子哥哥,你在看什么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叶雷一本正经的道:“是啊,确实我今天有个发现,以前一直忽略了,直到今天我看见你飞在空中的样子才意识到。”

林月遥奇道:“看见我在空中?到底你发现了什么啊?”

叶雷又仔细打量了林月遥一番,深深的点点头道:“我今天突然发现,月牙儿你什么时候长成个大美女了,你看这小脸,这身材,这气质,这……嗯嗯,那个,头发,啧啧,不错,你是练的什么功啊,怎么把你气质越练越脱俗了,莫不是真要成仙了吧?真不知以后谁配的上你。”

林月遥脸上登时飞上了两朵红云,娇嗔道:“死叶子,你又拿我开心了,别看了,还看!”

叶雷突然正经道:“月牙儿,我说真的,你现在真的长得很美,只是这些年我没留意。其实这些年还多亏了你陪着我,不然我一个人在这山上早就闷死了,哪还有心情修炼啊。”

“当初我答应过要陪着你的嘛。”林月遥淡淡道,忽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没有说话。

“月牙儿,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刚才说真的,没有逗你。”叶雷见她情绪不对,忙道。

林月遥想了想,有些哀伤的道:“哥哥,其实昨天老师告诉我了,你就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叶雷吓了一跳。

离开,这个场景在心中想过很多次,这些年,他也很怀念外面的生活,也盼望着早日离去,但当真正听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啊,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早把月牙儿和琼琪当亲人了,虽然平时经常和他胡闹,叫他老头、老家伙、老鬼,乍一听说自己要走了,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感觉。

“月牙儿,你跟我走吗?你答应过无论到那里你都陪着我的,我也答应过要带你出去看看的。”叶雷感觉到了林月遥心中的不舍与悲伤,正色道。

林月遥勉强笑了笑道:“老师没说要让我下山,再说我要留下来照顾老师。

叶雷急了:“可是你说过,上天入地我们都要在一起……”

“哈哈哈……”琼琪突然大笑着推门进来,“小月啊,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你看老师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吗?”

叶雷脸色微微一变,干咳道:“老头子,你这样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不知道吗?”

琼琪看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今天设局害我老人家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清呢。”

叶雷立即住嘴,转移话题道:“月牙儿,你看,这老头子这身体多健康,这身手多矫健,今天还追着我跑了三座山呢,哪用你照顾啊。”

林月遥有些犹豫的看着琼琪:“可是,可是……”

琼琪笑道:“小月啊,既然你已经长大,那我也有我自己的事去做,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林月遥一惊,道:“那老师您不回来了吗?以后我怎么找你?”

“哈哈,放心吧,老师也有任务交给你。”琼琪道。

林月遥看了看叶雷,问道:“那什么任务呢?”

看着在旁边一直焦急的使眼色的叶雷,琼琪笑道:“好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要你去执行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叶,呵呵……”

虽然听起来有点丢脸,可叶雷立即放下心来,大喜道:“好,好,正好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太弱了,月牙儿这么强,保护我最好了,月牙儿,你说是不是。”

看林月遥眼中的犹豫,叶雷忙道:“月牙儿,你说要陪着我的话不会是骗我吧?”

“没有,我答应过要一直陪着你的,可是……”林月遥轻轻道。

琼琪满含深意的看了看小月,正色说:“既然都要走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他顿了顿,又道:“小月,你出去之后抽空回家一次。”

林月遥闻言,垂首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雷随口问道:“对了,上次你说告诉我月牙儿的身世,快告诉我吧。”

琼琪翻了翻白眼道:“臭小子,别以为我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告诉你的?小月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这些年来,叶雷早已习惯了这种谈话方式,只得拼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又问道:“对了,那我们出去干什么呢?说起倒是简单,我还好说,月牙儿怎么办?”

琼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出去之后你可要照顾好你这个妹妹啊,她跟你不同,她从小可没离开过这附近啊,她长的这么可人,你这混小子别混不下去把她卖了。”

叶雷认真点了点头,喃喃道:“是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琼琪作势一抬手,叶雷慌忙闪避,道:“老头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卖你也不会卖她的。”

琼琪气鼓鼓的道:“臭小子,不懂尊老爱幼,典型的好色之徒。”

林月遥见两人又斗起嘴来,拉了拉叶雷的衣角,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担心我,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

琼琪看着他们两人,笑道:“放心吧,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出去后直接去到东江市找我的一个老朋友,他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你的老朋友?”叶雷问道,“你还有健在的老朋友?”

琼琪怒道:“我老人家都没死,我朋友就都死了?”

说着,琼琪叹道:“这个朋友是我在数十年前认识的,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会给你做出最好的安排的,到时候你们找到他一定要听他安排,这个朋友啊,我还真是怀念。”琼琪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仿佛在怀念那个老朋友。

叶雷道:“老头子,怎么你今天笑得特别多,是不是知道我要走了高兴?你的内心不要这么阴暗好不好?”

“放屁,哪有你个臭小子阴暗,十岁大就知道往我老人家床上放蛇的。”

“靠,你还有脸说,你个死老头,那次还不是被你绑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风,我那叫有仇报仇。”

……

听见两人斗嘴,林月遥咯咯的笑了起来,劝道:“你们两个啊,这都要走了还要分出个胜负。”

琼琪笑道:“是啊,这些年来多了个上串下跳的猴子烦是烦一点,不过笑得也多了,现在终于可以去见一些人,做一些事了。”

“不说了,小月,去做顿好吃的,我老人家买了酒,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就当给你们送行了。”琼琪摆摆手道。

大醉,一夜无话,除了欢笑声,然后是一老一少的怒喝打斗声,还有整晚经久不息的野兽哀鸣声。

第二日,天刚刚亮,山脚下,叶雷背了个小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然后向群山挥手作别,转身牵着林月遥妹妹的小手,消失在漫天花雨中,从此踏上一段新的旅程,只留下腰间的铃声和着幽咽的风声在山谷间回荡。

这是叶雷和林月遥相识的第十年,这一年他们终于走出大山,回到了多彩却又纷扰的现实生活中。

那一年,他十九岁,她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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