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看某人看得太过着迷的夕拾一不小心把头磕在了柱子上。
脑袋和柱子碰到一起发出好大的声响,夕拾用手捂着磕伤了的脑袋,泪花直往外冒,真是太疼了……
“秉善那不是嫂子么?”眼尖的子滕循声望来,认出了那抹浅蓝色罗裙的主人。
颜回顺着子滕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捂着额头用脚猛踢柱子的熟悉身影:夕拾!
一时安静下来的院落,让夕拾立马收起了有些幼稚的行为。摆上很端庄的姿容,笑不露齿地望向院子里的众人。
可是当视线不经意的对上颜回的眼,还有不明所以向她发射问号的众人,夕拾的完美的微笑一下子僵硬住了……她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好想逃跑啊。刚才那丢脸的举动都被他们看见了吧?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孩子他娘的女人,居然那么幼稚的举动:踢柱子!
“那个,呵呵,我只不过是在试试看柱子牢不牢。看来挺牢的,我怎么踢都没事。”夕拾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娘子快过来,上次爬山你们应该都见过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当颜回看到夕拾额头上被撞出了红色的瘀痕,眼睛里还有隐忍的泪意时,他不自觉的有些心疼。她那副泫泪欲泣的无助模样就像一只淋雨了的野猫那般可怜。即使明知她的眼泪是因为被撞痛的,颜回还是无法释怀,心里有些钝钝的。
被发现了,不过去也说不过去……夕拾吸吸鼻子,忍住因疼痛而泛起的泪花,乖巧地向颜回那边走过去。
“相公。”夕拾低着头,小声地叫着颜回的专称。
以前她常常相公相公的在城主爹面前叫的欢畅并不觉得什么,如今却觉得有些难为情,有些羞涩,觉得这个称呼里都带着丝丝甜蜜。
颜回没有说什么,伸出手来摸了摸夕拾头发。然后一路向下,把手轻轻地放在了夕拾的额头上轻揉夕拾红肿了的额头。
“你真是个傻瓜,谁会那么傻把头往柱子上撞啊。”话语里并无嘲笑和指责,夕拾倒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宠溺地滋味。
宠溺!夕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会觉得颜回会宠自己啊,看来她的脑袋果然是撞坏了。
也顾不上害羞了,夕拾抬起头直直望着颜回,在他的眼里倒映地只有在傻傻地望着他的自己。而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她的眼里未尝不是只有他。
不知不觉所有人的存在在那一刻都被淡化成白雾,让夕拾和颜回感觉不到他人的存在。
颜回的手很温暖好似拥有魔力,能抚平夕拾撞痛的额际。
“你真是不小心……”颜回叹气,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秉善兄和嫂子的的感情真是好,真是羡煞旁人啊。”子滕打趣道。
感情很好么?颜回不动神色的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刚才他放纵了。明明说了要做假夫妻,他却那么自然地做出对妻子才有的亲密动作,实在太孟浪了。
“羡慕的话你也赶紧成亲去吧,到时就该是别人羡慕你了。”颜回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子滕的脸色黯淡了几分。
“我哪有秉善兄那么好的脾气可以娶到嫂子那般好的妻子。”子滕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言语里除了羡慕还有失落。
颜回抿了抿嘴角,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向院子里各位同僚介绍夕拾“这就是拙妻了,重阳节的时候想必大家都见过了。刚才那道戏弄诸位的谜也正是她出的,所以各位还想再猜的话就问我夫人吧,做这些谜语她比我拿手多了。”
在魏晋半年,夕拾早已习惯了多礼。等颜回一说完,她马上行了一个见面礼。
“真是看不出来,夫人竟如此机智,冒昧地向夫人请教夫人是如何会的这些,可否也做几个我等没有听过的谜猜猜呢。”谐音白痴的白朿兄将信将赢地问。
“公子谬赞了,这些不过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儿趣,不值公子如此高看。小妇人也不过是偶尔思之,觉得这般谜语别有滋味,所以就编了几个给相公猜猜。只是没想到会做给各位猜……”白朿的话也让夕拾意识到现在院子里不是只剩下她和颜回。
斜乜了颜回一眼,你真是给我添麻烦。不过做脑筋急转弯的先辈们啊,你们千万别怪我不问自用,我可不是故意霸占你们的功劳。有怪莫怪啊。
“既然是夫人做出的谜,夫人不如再说几个让我们张张见识吧。”白朿双手一拱做了一揖。
“公子既然想猜,那小妇人献丑了。”一直那么穷追不舍的,真是有求知精神,可是被求知的夕拾很不喜欢别人太喋喋不休了。
众人听到夕拾这么说,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果拿西瓜和凳子敲头,那个会比较疼呢?”这个问题在她撞了头之后问,很应景啊……
“自是板凳敲着疼了,板凳可是木头做的,西瓜再疼哪有木头敲着疼。”众人甲兀定的道。
“那可说不定,都说了答案要出乎意料,那么应该是西瓜敲着疼了。”爱和甲对着干的丙反驳说。
而除了甲乙二人其他人都选择了……
“我弃权!”,“我也弃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部分人,可不能叫别人看笑话。
甲乙对看一眼,怨恨自己说太快了……早知道也说弃权好了,谁知道答案会不会还和上一个一样损啊。
“你们都不再想想么?这道题真的很简单。”这些古人虽说有点笨笨的,可一副怕上当受骗的警惕样子怎么让人觉得笨的那么可爱呢?
“我可以猜猜看么?弟妹。”子覃客气地问。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做个大家猜的。大哥请!”想猜就猜好了,那么客气做什么,夕拾腹诽。
“我猜最疼的应该是头吧?”虽然是疑问句,可是子滕的语气很有把握。
“大哥果然聪明,答案正是这个。”夕拾赞许地说。不容易啊,一直接受正儿八经教育的传统古人,第一次接触这类逆向思维的问题还能这么快的把握到诀窍。
此答案一出,就不必再解释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比起哪种敲人疼,最疼的只能是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