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往上看,收回目光,垂头大气儿也不敢喘,虽说醉酒时做任何事都随性所欲,不经大脑思考,但不代表她不记得。
可以说昨夜历历在目,除了怎么睡着的,全记得。
老天,不是很多人喝高了都会忘却么?怎么到她这里这么清晰?
心里无限惶恐,因为那二孙子的小腹上乌青一片,这不是最严重的,那一大片红色蜡油告诉着她,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程七啊程七,天要亡你啊,且那手铐好似铐了一夜,满屋子弥漫着****的味道,太疯狂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猛地回头。
“呼,吓死我了!”
竟然是错觉,男人正黑着脸沉睡呢,蹑手蹑脚的下床,收起被扔得到处都是衣物胡乱往身上套,此地不宜久留,至于那两亿……算了,不可恋战,走为上计!
骆炎行眯开一条缝,本想看看女人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这小王八蛋,居然想伺机逃跑?跑就跑吧,只要不追着他要钱就好。
确实,程七就跟个奸污了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一样,上完便拍拍屁股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不行,这男人向来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这么走了,总得有人进来给他松绑,到时候在手下面前丢了人,回头更加愤怒,还不得把她先奸后杀?
猫着腰上前在抽屉里找出钥匙,将四个手铐一一打开,这才快步逃离,到了楼梯口,见阿蚺的大尾巴正露在拐角处,双目一亮,边上前边叫道:“阿蚺?”
阿蚺立马抬头,赶紧向女人爬去,好似很喜欢这个人,直接把其围在中间,伸长脖子吐吐舌头。
程七瞪着阿蚺两颗圆溜溜的眼睛,伸手就狠狠的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你这胆小鬼,好在我不是来杀他的,否则早死一百回了,你太没良心了!”
阿蚺委屈的低头,它在这守了一夜的,至今连口水都没喝,多忠心是不是?胆小是罪吗?
“算了算了,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蛇,我走了,有缘……再见!”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扒扒头发,冷着脸大步走出屋,在守卫们诧异的眼神里走出骆家地盘,直到上了车才抓着方向盘猛磕脑门。
“砰砰砰!”
不消片刻,额头淡红一片,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她,怎么会这样?她是来道歉的啊,是来化解恩怨的啊,怎么到最后,这梁子结得更大了呢?别说钱了,不找她玩命就不错了,最后扇了自己一巴掌:“你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帽!”
米已成炊,覆水难收……无力的望着前方大路,除了叹息便是叹息,回头怎么和兄弟们交代?还有,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是有多恨啊?明明没虐待倾向的,为何每次见到那男人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其实也不是她的错吧?谁叫他老是欺压她?
话虽如此,酒这个东西,真不能再碰,来时还怕这怕那,一进屋,就什么都忘了,不愧是酒壮怂人胆!
骆炎行呲牙下床,来到浴室第一件事便是解决内急,后摸着腹部粘泥的蜡油,程七!该不会是心理变态吧?每次都这样,主角还都是他,会不会太倒霉了?
九死一生的洗完澡,来到更衣室随手拿起一套西装穿戴,一切准备就绪后,才踏出卧室。
阿蚺见主人走路姿势怪异,肯定是受伤了,不敢上前,否则主人也会骂它的不中用的,目送主人越离越远,心里非常的难过,俯下身将下颚抵住地板,陷入了忧伤。
骆炎行到了一楼才直起腰,没事人一样踏出大门,戴上眼镜,塞好耳塞,冷冷道:“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让白叶成在办公室里给我等着!”后坐上早已备好的车:“走!”
司机抿唇一笑,刚才他可是看到那个叫程七的女人离开的,一夜,孤男寡女,脚丫子想都知道在干什么,大哥终于开荤了,啥时候办酒?龙虎会很久没办过喜事了,可新娘子真是那个程七吗?
“长得不错!”
正在想待会怎么质问,凭空飘来这么一句,不解的抬眸:“嗯?”
年过四十的老孙并非是个爱多嘴之人,除非关乎到骆炎行:“那个女人,长得不错!”
某男眼角一阵拉扯,仿佛在说‘就这眼光?’,看来此事已经传遍整个龙虎会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可不觉得他们有透视眼,看得到屋内的情景,挑眉道:“假小子!”
“呵呵,就是头发短点,听说刚从牢里出来,也怨不得她,当初还是您给送进去的,假以时日,会长长的!”话语间都透着喜悦。
骆炎行这就纳闷了,别说韩煜和白叶成了,几乎就连浩宇都反对他娶这个女人,能接纳那人的老孙还是头一个:“你好像对她印象不错!”单手撑着下颚望向了窗外,仿佛对方回不回答都无所谓,唯独耳朵正高高竖着。
老孙眨眨充满智慧的老眼,他可是胸有成竹了,算不上看着骆炎行长大,但也当了他的私人司机十多年,别说和女人上床了,连手都不曾牵过,或许就是这个程七不像那些千金小姐,走姿流里流气,话语粗俗,老板还愿与她共度春宵,所以肯定这个女人将来定会成为龙虎会的夫人。
“这女人虽然看来缺点颇多,但在属下看来,都是最完美的优点!”
“哦?怎么说?”哪个愿意娶一个人人唾弃的主?耳边听到的清一色不满,难得有人欣赏,仿佛遇到了知音。
老孙边掌握着方向盘边道:“那些缺点证明了此人并没受到过良好教育,事实证明她确实自小无父无母,依旧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活到至今,基本没几人能做到,如果因为她的外表形象就否定她,那不是在歧视那些孤儿吗?说真的,我很佩服她,一个女人,能不靠外力而做到帮主的位子,世间有几人?”就是凌罗刹,还是继承她老爹呢。
骆炎行勾唇:“确实如此!”
“看似贪钱,但我总感觉她绝不会无功受禄,很有原则的一个人,为了那些兄弟姐妹,不惧权威,不怕生死,有情有义,要是我,恐怕做不到!”六岁,他六岁那会还在上幼稚园呢,突然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