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医院去治疗后,那天是周四,陈昭雨让勒尔阿里在医院住一天输液消炎,勒尔阿里的姐姐在医院陪同。第二天一起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陈昭雨去结了所有费用已是下午三点多,陈昭雨开车载着勒尔阿里和勒尔阿里的姐姐去了县中学等着勒尔阿里的两个孩子放学。
车子到了校门口,勒尔阿里在车上等待,勒尔阿里的姐姐和陈昭雨就去中学部找勒尔阿里的小儿子。中学部的学生都比高中部的学生提前放学一个小时,找到了之后,勒尔阿里的姐姐做了交代就去高中部找勒尔阿里的大女儿去了。陈昭雨跟着勒尔阿里的姐姐去了高中部,高中部的全体学生正在集会。整个学校都充满历史的沧桑感——破旧!还是砖瓦房。走到学生方队边上后,勒尔阿里的姐姐一边指着方队中的一个班级一边跟陈昭雨说着勒尔阿里的大女儿的懂事和成绩好。放眼望去学生一个个蓬头垢面,都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但是眼睛是亮的,透露着坚毅。突然教务处主任走到正在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讲话的校长背后悄悄说了几句话,校长就简短结束了演讲,让值周的老师做总结。然后教务主任和校长走向陈昭雨,教务处主任先开口了:“这是XX乡的乡高官,欢迎莅临我校!请多多指导工作!”先和陈昭雨握了下手,然后校长也上前握手欢迎。
陈昭雨跟勒尔阿里的姐姐说了几句话后就和县中学的教务处主任和校长进了教务处办公室,陈昭雨和两人对坐在长桌两侧。陈昭雨了解到勒尔阿里的大女儿已是拿的最高的助学金,学校根本没有资金去颁布奖学金。
学校是有些许陈旧,不过钢筋水泥还是结实的,当年光洁亮丽的石灰层脱落后满壁的艺术感。教务处主任的文凭并不高,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在这里——凉山偏远的小镇上,说他是秀才并不为过。虽然愚昧、封建、传统并将会死于安乐,但是比起无知世故的政府村委会所有成员来说是个兢兢业业的教务处主任了。在教务处主任和校长等人的寒暄过后,陈昭雨布置了该学校一些政治人物——统计所有学生家长成员及其经济获取途径,“统计册就下周三过来收取就行,希望共同努力建设家乡。”没有过多的语言,这个城里来的有背景的高冷傲慢小书记一贯的行事作风在这些当地所谓的有权势的人群里早有耳闻。
五点钟不到陈昭雨开车将勒尔阿里的姐姐和勒尔阿里的孩子们送去了勒尔阿里的姐姐家。一路上有些感谢的话,但因为陈昭雨没有回应过一句,相对比较安静,勒尔阿里的姐姐靠着座椅睁着眼睛,两个孩子睡着在后座椅上。到了勒尔阿里姐姐家,勒尔阿里姐姐的丈夫和孩子早已在门口等候回家吃晚饭,陈昭雨也没有拒绝一同进去了。房屋也是破破烂烂但是干净整洁,传统每家每户的堂屋中间一个火塘,上面柴火已经烧过,炭火还在旺盛,没有电灯,依稀可以看清人脸。陈昭雨吃了两个烧土豆(彝族是直接把整个土豆扔进火堆里烤),喝了一碗特别酸的彝家酸菜汤(是凉山的特色,便宜风味独特,几乎是彝族家里的必制品,汉族几乎是买的),开车回乡政府了。
六点多的时候(这时陈昭雨还在开车送勒尔阿里孩子们去勒尔阿里姐姐家的路上),凉山州派出所的警车带走了勒尔阿里的丈夫,大家吓坏了。(打老婆在彝族家里是习以为常的事,愚昧无知加上地方包庇,从来没有因为打老婆而有警察管过,或许家暴也是警察家里的常事吧。)
陈昭雨以乡委调解家庭暴力纠纷被殴打的名义起诉了勒尔阿里的丈夫,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具体的文案资料可是陈昭雨的拿手好戏,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家庭中,各种文案都有观摩。虽然事实是陈昭雨自卫打伤勒尔阿里丈夫,但是面对这样愚昧无知的刁民,唯有武力解决。
第二天传的沸沸扬扬,打老婆会被抓坐牢的事件在临近几个镇对彝族妇女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周六一早陈昭雨去看了下勒尔阿里,然后开车回西昌。车子也该加油了,去处理完勒尔阿里丈夫的案件(打了招呼,在到西昌边界的地方几个人和警车交汇,三位西昌警察抽了支烟,勒尔阿里的丈夫被打成重度伤残,右手的骨折是特定的,进监狱坐牢也给本来贫穷的家庭减少负担,国家负担了医疗费用是最好不过的),陈昭雨回到家也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妈妈唠唠叨叨,爸爸张罗饭菜,和音响里的《常回家看看》相得益彰,刺客陈昭雨的娃娃脸配上休闲套装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