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你和他的一个月!”一个眉目如画的青年男子痛心疾首的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一男一女,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古林,你冷静点,我和笑笑是真心相爱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笑笑,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对面的男子满脸愧疚的看着青年男子,可是左手却始终紧紧握着女子的右手。
“呵呵,已经怀了孩子,陈萧,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唐笑笑,你也真是我的好未婚妻。我古林永远都会记得你们今天带给我的背叛,以后,可不要后悔!”青年男子双眼通红,眼中的恨意弥漫,久久未曾散去。
......
泛黄的夹层纸推动了记忆的前轮,仿佛一切依旧如常运转,可惜早已如那夹层纸通体泛黄,就如那青春,就如那爱。
一个略带着苦涩的笑容从唐笑笑甜美的脸上展现,使本就病态的她显得格外苍白。十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让唐笑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妈,你怎么样,今天没痛吧?”一道如甘泉般清冽的女声传进了内屋,让唐笑笑从记忆中回过神。
“不痛,”说话的时候皱了皱眉,声音中听不出异样,“茹儿,你回来了,饿了吧,妈给你去做饭。”说着就想挣扎着起床。这时陈琦茹已经走进了内室,看着唐笑笑要起身那痛苦的样子,鼻头一酸,连忙过去安抚,“妈,我不饿,你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我会做饭,以后由我照顾妈妈就行。”
唐笑笑看着自己十四岁的女儿这么懂事,心里泛起一阵疼痛,如果当初······自嘲一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好的,那妈妈就等着吃茹儿做的饭。”
陈琦茹的爸爸陈萧在工地上班,累死累活才能赚着一点生活费,更何况还要攒唐笑笑的医院费,生活很是拮据。唐笑笑当年本来和陈萧的好朋友古林是一对,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唐笑笑选择了陈萧,而古林也和他们断绝了联系。这些年不管他们生活怎么艰苦,古林都没有出现过。
就说唐笑笑,十五年以前也是大美人一个,从农村的好山好水出来的,长得格外水灵。和古林在一起后也十分相爱,而且已经订了婚,就等着古林求婚了。陈萧那时候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唐笑笑会放弃古林那么优秀的人,转而和陈萧结了婚,这些年人也熬老了,还落下一身病。
陈琦茹走进厨房,看着那所剩不多的米和一捧大白菜,有点手足无措,心里酸酸的。本来也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到了她的肩上。只要想到自家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爸爸在工地上又那么累,吃不饱穿不暖的,而她却无能为力就无比难受。
“妈妈得吃点营养的东西才行,不然她的病就难得好,过会爸爸回来我要和他说说。”陈琦茹打定主意后就开始做饭。因为家里穷,所以他们家还是用的柴火,而别人家都用上了燃气甚至是天然气,最不济的也是用的煤炭。
“茹儿,你在家吗?”正当陈琦茹在烧火的时候,一道略显粗重的男声传了过来。陈琦茹立马擦擦手跑了出去。
“远西哥,你怎么来了?”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童远西,陈琦茹立马露出甜甜的笑容。这童远西和陈琦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比陈琦茹大四岁,长得很高大。知道陈家的家庭情况,所以他经常会上山帮陈家拾点柴火给他们送来。
陈琦茹看着厨房边那堆的满满的柴火,满心的疑惑,这是昨天童远西给她送过来的,所以今天应该是有别的事找她。
童远西走上前,从身上的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牛奶糖放到陈琦茹手上,腼腆的笑了笑。“茹儿,我爸刚刚从城里给我带了两包糖,我过来送一包给你吃,很好吃的。”
陈琦茹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糖,“远西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童远西对陈琦茹的照顾让她一直都默默记在心里,想着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他。
童远西挠挠脑袋,脸有些微红,“茹儿,你和阿姨吃饭了没,我去帮你做饭。”农村里的孩子都很单纯,童远西每次看到陈琦茹心就跳的特别快,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想着要好好保护这个像自己妹妹一样的姑娘。
陈琦茹听到童远西要帮她做饭,特别高兴,拉着童远西的手就往厨房走去。“远西哥,我就喜欢吃你做的菜,可好吃了。等下你也留下来吃饭吧,我爸应该也快回来了。”
童远西的心里有些雀跃,可又想起自家爸妈的交代,只能低着头答道,“对不起啊茹儿,我等下要回去吃,我爸妈在家里做好饭了。”
陈琦茹停下脚步,童远西差点撞她身上,“远西哥,既然叔叔阿姨在等你回去吃饭,你就快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了,下次再来帮我做饭就是的。”
童远西还有些犹豫,本来想说帮着搞完饭再回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恩了一声就垂头丧气的走了。
陈琦茹看着童远西突然就走了,嘟了嘟嘴,奇怪,难道是我说了什么话惹远西哥生气了吗?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茹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进屋?”陈琦茹回过神来,发现陈萧已经回来了,站在台阶上奇怪的看着她。陈萧长的也是很不错的,三十多岁的年纪,脸部线条很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倒不像是经历过风霜的样子。
陈琦茹一惊,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有些局促,“没什么,爸,我先去做饭了。”
陈萧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很心疼的。虽然懂事的早也是一件好事,但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别家的儿女在这个年纪还在父母的面前撒着娇。
陈琦茹并不知道陈萧的想法,她跑到厨房就迅速的淘米煮饭,因为家里的米不多了,所以陈琦茹多兑了点水,煮的有些稀。
陈萧走进内室和唐笑笑说了一会话,就听到外面女儿叫他们吃饭了,陈萧忙扶着唐笑笑起来,一步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唐笑笑磕着碰着。
看着桌子上的那碗白菜和一小碗酸萝卜,陈萧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老婆和女儿都需要吃有营养的东西,可是自己却赚不到钱,让她们跟着自己吃苦。
唐笑笑感觉到身边丈夫的心情有些低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着陈琦茹笑着说道,“哇,好香啊,茹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陈萧听到唐笑笑这么说,也反应过来,小心的扶着唐笑笑坐到凳子上,“笑笑,小心点。”
日落西山,火红的夕阳照耀着这片村庄,格外幽静而美好。简陋的饭菜使得陈家一家三口既萧条又温馨。
“茹儿,你们快要中考了吧?今年就要读高中了,你可要加油。”陈萧放下碗筷,严肃的看着陈琦茹说道,“你要好好读,以后争取考个好大学。学费的话你不用担心,就算去乞讨,我也能供你把书读完。”
唐笑笑吃着饭的手一顿,叹了口气后继续吃饭。陈琦茹郑重的点着头,“爸,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