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到底是咋回事?夜晚,我在自家的别墅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我”!!这比十日谈,比十月潭,比天方夜谭,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双叶终归没有胆量,在唯有自己与另一个“自己”三叶的自家别墅里,走进刚才三叶已先一步进入的那个房间,那个一分钟前还属于自己的二楼卧室。
现在,那里被别人占了,异或是被另一个“自己”给占了。能作出的决定只有一个:等外出进行“非同居事宜”的姐姐单叶“那个”之后归来。
双叶悄悄下楼,生怕惊动了这小小别墅里的另一个人:三叶、影子,或许是另一个自己。
她,到底是谁?我,到底遇到了什么?……双叶短时间内,大脑飞速旋转,象个被人抽的不停打转儿的陀螺,搜索自己有生以来的所有知识储备,想告诉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双叶脚步很轻,静得听不到脚步声,却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她小心地走到楼下,绕过楼梯边的小桌,黑暗中不小心碰了一件东西,那是座机电话后面的长颈插花瓶。花瓶在铺有台布的桌面上翻倒了,然后就滚向桌边。双叶急忙伸手,想在它落地前抓住它。可事与愿违,伸出的手臂根本没有准头,却恰恰是这一举动,让那花瓶落地落得更彻底,“啪”地一声,花瓶落地,玻璃摔得粉碎,顿时,地板上散落了不少花瓣,瓶子里边的水也流了出来。可双叶最担心的,已经不是这个无法复原的漂亮玻璃器皿,而是楼上自己房间里的那位“不速之客”,三叶。
她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台阶的顶部,那里还是刚才的样子,空无一人。
她向侧面轻轻跨了两步,踮着脚尖探头看自己那个房间。房门关得不太严,门缝里还透出床头灯的光亮,跟她刚才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她觉得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转身,跑向门厅玄关,以迅速的动作跑完这两三米的距离,然后闪电般地打开房门,穿越门外的草坪小径。如果顺利,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可以奔向大路,再右转,飞跑一百多米,那里有个加油站。电话报警也好,向加油站的夜班人员求援也罢,总之,只要不再和楼上那个象“我”一样的影子实体单独相处在同一个穹顶之下就行。管他是谁,现在,命运多舛的双叶就是落在“歹徒”手里,也不会比当下的处境差太多。走,只有这样啦,我的娘亲老子马达加斯加……
可是,在她转身迈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睡衣衣角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对方”拽得紧紧的,用力想挣脱,效果却相反。她不但没向门厅方向接近半步,反而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拉回了桌角。她急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向外一拽,小桌被拉动了,电话线连接得十分紧密,与小桌发生了反向位移。“呱啦啦……”,又是一声惊动空间的声响,电话悬空挂在小桌与墙面插座之间。但此时,双叶的睡衣下摆,却被自己撕扯开来,一块不小的布片挂接在桌角的木缝里。低头看去,她的睡衣已经不能遮挡身体,本来那楚楚迷人的双腿一览无余,就连最为秀美的淡粉色比基尼,现在也袒露出来……
她犹豫了,这种“修饰”状态,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她:出行不宜……
双叶定了定神,一身冷汗已经变成了平摊在体表的潮缛。她走向墙边的壁柜,那里有她出行时穿用的外衣,她随手取了一件披在身上。可巧这柜子内壁上,还挂着一支备用电筒。再次向楼梯上看了看,楼上平静如前。她取出电筒,外形虽然还挺小巧,可电力却严重不足了。她推了一下电筒开关,灰黄调子的光线射了出来。她想,不能出去,真个跑到公路上遇到匹色狼,这半裸的长腿不被当做“鸡”也有**嫌疑,她的遭遇好不到哪儿去。至少,这房间里目前一直没有对自己的直接袭击。三叶如果真是个杀手,那,这个杀手不太冷。
开灯。把中厅、玄关、楼下小餐厅,屋顶吊灯,墙角射灯,效果灯,包括墙画两角上的对角线灯统统打开。既然打定主意不出别墅,就用光明战胜黑暗,我怕黑,她说不定就怕亮。不是说么:人怕黑,鬼怕亮,耗子就怕见太阳!我给她来个一片光明,再带上一把菜刀,哼,可奈我何。有了光,我再造些声,放上CD盘,打开全套音响。放一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震憾,吓死你!
此时的双叶,象是个出征者:我到底要看看你是谁?
转小心翼翼为“明目张胆”,换心惊胆颤为“勇者无敌”,我双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我并不吃肉,她心想……,“马达加斯加”!她在心中呐喊。
再次登上楼梯,自我感觉为之一变,脚步不再“清风无语”,咚咚咚咚,她有意弄出声响,最好对方闻风丧胆。期许中即将胜出,比戴上王冠花环差不了太多,总之,我在迈向勇者。
带着阿Q兄弟的喜悦,她来到了楼梯顶部。刚一探头,马上又缩了回来。“战术上,还是要重视敌人……”伟人说,她提醒自己。
她贴紧墙壁,低头看了一下右手紧握的菜刀。快不快不知道,反正闪着贼光,切胡萝卜时声音相当“清脆”。只是手电筒不太争气,光线暗得跟没开差不多。这也没事,必要时,还当个家伙使呐。切!
到自己房间门前了,这时需要的可是“胆大心细”,电影里都这样的。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屋子里没一点动静,睡啦?你倒吃得饱睡得着。
电影里怎么来着?对,要快,迅雷不及掩耳!
“砰”!门被双叶一脚踹开了,她大步跨进门洞,巨大的冲击把实木门体从墙面上反弹回来,在双叶的头上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头“嗡”地一声,包括物理敲击和心灵震憾,她差点晕过去。被自己房屋的木门撞回过道里,她倒腿了几步,一个趔趄,双腿一软,身体就坐在了地板上。哦……,眼前一片金星,头上疼痛难忍,“哇”地一声,她哭嚎起来,又惊又怕,带着无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