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来了。何界没按预定的方案对焦拍照,却突发灵感,想把这个酷似双叶的人形擒拿在手,“抓个现型”。
他等在原地不动,生怕惊动了这位空间生灵,对方正“目中无人”的走向自己。
“三叶”过来了,距离越来越近,五米,四米,三米,两米,……就在眼前了,何界双手捏紧,掌心里沁出了汗水。他把相机往身后一甩,张开双臂,对方竟毫无戒备,继续奔向他的身前,就在距离何界半米的位置,何界突然一个饿虎扑食,猛地一抓……
可是,但是,但是,可是……
何界的双手象卡钳一般扑向中空,结果是自己的左手碰到了右手,抓了个空。在他面前,那个人,三叶,那个他们大家等了整整几个小时的人形,竟然迎面穿过何界的身体,消失在何界身后……
何界望着自己的双手,两臂,身前,什么也没有,浑身上下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他傻了……
“干什么呐?神经病!”背后突然传出话来,把个思维缜密,无所不解的何界,在公司里被推崇为“圣秀”的思维才子,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回头,看到了单叶,紧紧瞪着他的双眸。眼睛一眨不眨。
“啊……!”何界不再管什么三叶,那个刚才近在咫尺的空间幻影,突然在他背后半米的距离大声叫喊,三叶原来是能说话的!这声音真真切切地就象单叶。吓得他撒开双腿飞跑起来……
何界跑向楼梯口,三步一层楼的往下翻,几乎是连滚带爬。“噼里啪啦”,不知怎么就落到了楼下的地面上。吓得双叶在沙发上大叫:“姐姐……!姐姐……!”
何界立定身形,眼睁睁看了一会儿双叶,举着双手,目光呆滞,肩上挂着的那台相机晃来晃去。
这时单叶已经跑向楼梯,她听到了何界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的声响,知道这个呆子摔得不轻,紧跟着跑下来,看到何界那双目直向前方的“泥胎相”,用双手摇着他的双肩:“怎么啦?啊?你没事吧?怎么啦……?说话呀!”
这声音里带着哭腔,单叶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她怕,怕刚才连惊带吓的把她的白马才子吓出毛病来。
“姐,快让他坐沙发上来吧,打开灯。”双叶提醒到。
惊魂若定,姐儿俩一个送水,一个锤背带扑拉胸脯,总算让何界回过神儿来,出了口大气儿,冒出一个字:“……烟!”
“姐……!烟!”双叶提醒姐姐。
“哦,在这儿,在这儿……”这回单叶舒了口气,他想吸烟,那就没傻也没乜。回身抓起小桌上的烟,抽出一支放在何界嘴上,点着了打火机:“看你吓的,是我,我说话你听不出来呀,笨,笨死啦!”
何界回头看看单叶,再转身看看双叶,这时在灯光下仔细看,注意到了双叶脸颊上的那颗痣,“哦……呀,果然有颗痣。”
“谁让你看她呀,是看她。(代词都乱啦,加上手势才会明白,这里指三叶)再说了,现在看有什么用?晚了八春啦!呆子!”单叶哭笑不得。
“对了!”何界突然一拍沙发,大声喊到:“你们注意到没有,双叶今天的睡衣是破的!”
“吓死人啦!”单叶也被他吓着了,“你说谁?谁的睡衣破啦?”她转身看双叶。
双叶先是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好的,可她突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我知道啦!今天的三叶,是那天的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天,是哪天?”单叶还迷糊着呐。
“你忘啦,第一次出事哪天……哎,就是我自己在家哪天。我在这儿挂破了睡衣,你不是给洗了吗?姐。”双叶指着放花瓶的那个小桌。
何界又拍了一下三叶:“我明白了。今天出现的三叶,是你第一天的影像,不是现在的。”
三叶看了看何界,又看一眼单叶,对何界失态拍自己的肩膀,她有些不好意思。何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造次:“不好意思”他小声道。
“你说影像,就是那个三维的?”单叶打破窘境。
何界发现了“新大陆”,他起身在前厅里上下左右地查看:“如果是影像,就应该有个相应的播放设备,可是,这屋子里没人装置过这类东西呀!”
他转了一圈也没什么结果,深深吸了口烟,慢慢地做“总结”:
“是的。今天什么也没拍成,我想把她抓住。……可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我们掌握了三叶的变化,那就是……”
“她在模仿我们俩?”两个叶子同声叫起来。
三个人兴奋极了。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紧张。何界冲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给双叶:“今天是你的戏风头正劲,请。”
“戏?”单叶把另一杯又推回到何界面前。“你拿我们姐妹俩消遣呐?”示意他自己喝。
双叶又把杯子推给姐姐:“我喜欢喝凉的。”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箱门,问何界:
“对了,你跟她打了个照面,你能确认三叶有痣么?”双叶指着自己的痦子。这可是证实今天成果的又一个标志。
“没……,没注意。”何界吹了一下杯子上面飘起的茶叶。
“咳……呀……。她离你近在咫尺,有没有痦子就看不出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单叶又来了,恢复了常态,照样“呵护”。
回忆刚才那一幕,何界心有余悸,他摇摇头,“真没注意,要逮着她就好了,让你们自己看呗……”
“卟哧”一声,双叶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到身边了还抓不住,不怪他怪谁?”单叶一如往常地“开训”。
“姐……,有哪身破睡衣,不用看痣,一准是我型三叶。”
这叫什么话,何界单叶都明白双叶的意思,可“我型三叶”这词儿也忒格色,这丫头,“卖得因柴娜”(Madeinchina)整个一“自我制造”。
“诱捕”虽无所获,结果已经出来了。
三叶,确系两人。单叶型“三叶”和双叶型“三叶”,印证了双叶那句“我型三叶”的存在,虽不文学,但却科学。事后分析是少不了的,这事由何界完成,大家已经看明白了,这里暂且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