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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哪个是我 11

双叶完全恢复了。何界建议,大家一起回别墅,进行细致的模拟试验。让这位“第三胎”现形,此事宜早不宜迟。

做双叶的工作,费了九牛二龙之力,因为单叶何界都属龙(大龙小龙都是龙)。

第一次试验,单叶和双叶两人同处楼下前厅。何界“埋伏”在门厅,准备好相机。如果关灯后“三叶”再现,用相机的“红外档”进行连续拍照,看看到底是谁。

除了楼道的弱光安全灯,其它照明全部关掉,等待天黑。

又是一秒一分,一分一刻地过,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夜深了,双叶撑不住,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前厅“埋伏”的何界也累了,他索性坐在鞋箱顶板上,斜靠着墙,过一会吸一支烟,左手的相机上,都握出了汗……

没有情况发生……

“算了,我扶妹妹上去了。你再等一会。”单叶想把双叶扶起来,但是刚恢复不久的双叶,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单叶搂着软绵绵的双叶身体,根本没法把她扶到楼梯口。只好换成何界扶她上楼。

何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走过来双手托起双叶就上了楼。到了二楼,转角,进过道,用一只脚把门蹬开,只迈了一只脚进屋,楼下就传来了单叶的声音,话音很低,但很急促,带着水音儿,颤颤微儿微儿:“来……啦……,何界!快!”

何界没来得及把双叶放下,听到声音就在门框里转身出来,他浑身一个激灵。

就在他面前一米远,是三叶,她背对着他俩,正在向卫生间方向的楼道走去。走到长青树旁,双手作了个拉起翅膀(小天鹅)的动作,双脚一前一后侧向交叉,向长青树行礼,是那种典型的芭蕾动作……

何界身上一抖,一个冷战,一身的鸡皮疙瘩顿起,他想撒尿,如果不是强行坚持,差不多就都放到裤子里了。可是,可是他手里还托着个人呐,动不了劲儿,嘴巴张得老大。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望着“三叶”,不,现在应该说是单叶了,还象在芭蕾剧中,带着舞步,踮着脚尖,半走半跳地走向了卫生间,一转身,消失了,……

真真切切,切切真真……

乖乖隆地个咚!(注:乖乖隆地个咚,苏北话,令人乍舌,惊叹语。)

这回,何界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不了万物了。

他迅速转身走进双叶的卧室,放下双叶就往卫生间方向跑,还没忘掉在长青树下拿起那把小铲。这时楼下的单叶已经打开厅灯,迅速跑上楼来,扶着何界的后腰,从他肩膀上往楼道深处的卫生间方向探头。

“看清了吗?”单叶声音有点发抖,一只手紧拉着何界的胳膊。

“嗯,走,跟过去,拚了!”何界毕竟是男子,虽然刚才也差点把裤子“灌了篓儿”,但在单叶面前再不做出个男子汉的样子,这家里就没有柱子了。

二人冲向卫生间,推开门,空空如也,窗户关得紧紧的……

“嘿!”何界顿足懊恼。

单叶紧抓着何界的胳膊,惊恐地看着空空的卫生间,半天才发出声来:“你……看清她走进来了么?”

何界摇了摇头:“就最后这一点儿没看清,她好象……,好象就在这门口……,一转身,人……就没了。”

“这人是不是象我?”单叶把何界的身体强扭过来,面对着自己,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

“确实象你,只是没穿你现在这身衣服。”何界说得很肯定。

“她会芭蕾吧?看清没有?”

“没错,整个就是你,我当时都不相信是什么三叶,觉得就是你,可是我知道你今天没穿那身衣服。”

“可那身衣服确实是我的,对吧?”

“对,是你平时穿的那身,一般上班时比较多。”

“对吧,我说她象我吧。”

“没错。可是……”何界转过身来,在亮光下看着单叶。

“你……”何界声音中带着颤音儿。“你到底是单叶,还是三叶,说真的,我……,分不出来,刚才的是你,还是现在是你。你不会……”

“什么?”单叶摇了摇何界的胳膊。

何界瞳孔都有点大了。一个劲地摇头。

“说呀,别吓我……”单叶想哭,她知道何界想说什么。

何界静下来,眼睛里带着怀疑和惊恐,慢慢拉起单叶的手,左手,右手,都举起来,放在眼前轻轻摸了摸,这手上凉中有暖,在灯光下看,左手细白的无名指戴着戒指,手背上有几条隐约可见的皮下血管,手上有轻微的反应:“有温度,还是我买的那只戒指……。真的是你。单叶,咱怎么办?我都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啦,啊?咱招惹谁啦,这么恐怖啊……”

“不做了,实验咱不做了。想让她来,她不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她就那么扎古泠丁往外一钻,这房子……”单叶向四周看了看,回身贴在何界胸前,“太诡异了……”

两个人重又回到了双叶的卧室,望着熟睡的小妹,二人不知该怎么办?

走?这里是自己的家,就是一天两天到租住的小屋,也不是长久之计。人,总要有个家呀,可这个家,现在好象成了别人的世界。

在楼下前厅的沙发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心惊肉跳,在相拥中借着对方的温暖,互相抚慰着。

“这个人,并不在双叶的卧室里,我看到她的时候,是魔幻般地出现在楼道里,而且……,”何界挤压着几分钟前的记忆细胞,寻找恰当的描述语汇:“她……,消失的时候,也象我看到的一部电影,象那种三维手段做出来的特技人。”

“啊?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呀,我感觉也是这样,只是不会象你这样说出来。”

“令人不得其解的是,三维动画是刚体性强,柔性差。她在长青树旁的动作,简直维秒维肖,动作的柔感,达到了人体动作的极致。可是,要是三维动画,也得有个媒体做屏呀,就这么着,在空气中,就三维啦……?”

“跟真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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