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堂是谁?”老者问向明诚。明诚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居然真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说得含糊其辞,但明诚至少还是知道自己的。这就说明了明诚的父辈还是认识自己。就冲着一点,老者就不会杀了明诚,不仅如此,还会好好的对待明诚。
“啊!”明诚疑惑了,怎还盘问上自己了?不就是说出了名字,这有必要吗?
说起来惭愧,明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就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呢?当然明诚也不会去想,不会去想自己有没有亲人,明诚怕自己会痛,明诚也不敢去触摸这层薄纸。会戳破的,眼泪会决堤的。相对而言,明诚更想相信自己无父无母,是天地的产物,这也是明诚相信神话传说的原因之一,所以明诚到了洪荒世界后,也没有太大的震惊。
但老者此时问起自己的父辈,也就是自己的身世,怎么的也就心有触动,辛酸苦涩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沉默着,静静地,不言不语,像是在追悼已往,看着自己离去的那个时代……
“老圣人,明诚,明诚……”石年吸了口凉气,震惊,不确定的看了明诚一眼,吞了口唾沫,“明诚是个孤儿。”
虽然明诚早在之前就把身世说了出来,说自己不会在被过去困扰、折磨。但一个人想要忘记过去那是不容易的,更何况是多愁善感的少年如明诚这一类。明诚只是说出来,安抚自己的内心。想要忘记过去,只有沧海桑田……
“哦!还有这个问题!”老者若有所思,这个少年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感情是个问题少年啊!不过老者已是万世为人了,深知修道者必须要放下执念,淹没在过去,躺详在回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终有一天会亡命的。但这又是不可避免,那该要怎么开导他呢?
“你怎会知道我的?又怎么会知道‘太清’‘道德’这二字呢?”明诚怀旧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以后再说也不迟。但老者很是疑惑,迫切的想知道明诚是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的?明诚是孤儿,那他的身世是什么,父辈是谁?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又显得明诚不一般,明诚是谁……
小女孩沉默了,石年退到一旁,都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不如沉默。但都静静地看着老者和情绪低沉的明诚,老者会怎么说呢?
大殿像是一座缄默活火山,压抑、沉重,偶尔老者说几句话,像是流出的熔浆,变得更加压抑。
“太清,”老者解释道,“这是我师傅在很早时,就对我说了,我现在也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就开始孕育出了小有灵气的三道清气和十二道浊气,它们都依附在盘古的身上,也同盘古一起开天辟地,建立功德。
开天辟地可不是什么容易事,随随便便就能完成。说不定哪天就抵不住混沌的侵蚀,倏忽间就消逝了。
盘古力道通天,又于五方世界旗镇插四界五方。终于成功的抵御混沌,为洪荒撑开一片空间。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盘古逆转乾坤,这有意违背天道,有意为天道难堪。所以他劫数到了。
初生灵智的清、浊之气,并没有强大的能力,无法帮助盘古。也不能与万物交流,更无法为盘古支招。只懂得趋吉避凶,自知福祸相依,是到了离去的时候了。
的确是占了盘古的光,那三道清气和十二道浊气也自然而然的也产生了开天辟地造化功德。在盘古倒下的瞬间,三道清气和十二道浊气飘然离去。
三道清气与浊气的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都在洪荒中游离飘荡,无依无靠,像是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虽然清浊之气泾渭分明,做两团散去,但并没有再次的分离了。不知是过了多久,游离了千年,又或是万年。终于有一个人来了,找到那三道清气,卷卷衣袖,把三道清气带走了。他就便是我的师傅,他就是——鸿钧。”
老者说着说着,感情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说到鸿钧老祖时,眼中露出耀眼的光芒,充满了仰仗之情。老者竟然有这样的敬仰的人,着实是令人意外。
叹了口气,老者又接着说道:“他继续着寻找着那流离的十二道浊气。又是寻找了千万年,最后他才发现浊气已经为人所获了,而那个人就是现在的——赫赫东皇,东皇太一。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我师傅走了,没有把十二道浊气带回来。”老者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他的“兄弟”感到惋惜。“而在之后的千万年里,三道清气慢慢地越发的通灵,变得愈发神异,最后化为了三个人。那也就是我了,与两个师弟。”
“这……”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没想到眼前的圣人老者竟然不是人,也更不是妖兽,而仅仅是一道清气罢了。真让人费解,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听了老者的话,喉咙像是卡住了一个鸡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都是清气所化,我在兄弟之中,我率先化形成人,师傅就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取得名字就是这‘太清’了。起依次下去我师弟‘玉清’和‘上清’。——这你又可知道?”
老者看着明诚,沉默了半饷。明诚不知道要怎么抉择,说呢?还是不说呢?既然前面都说了出来,之后的在隐瞒又有什么用!明诚咬着牙,沉默的点点头。明诚不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掀起来惊天巨浪。
“嗯,”老者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最大意外。“你知道‘道德’是怎么回事吗?”
看着老者深邃的目光,明诚摇摇头。诚然,明诚真的不知道“道德”的来由,明诚只知道眼前的人被称为“太清”“道德天尊”,至于名称的来由?明诚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这也属正常,毕竟知道的人真的少之又少。”见明诚答不出来,老者叹了或舒了口气,不知那是怎样的心情。“‘道德’这二字是天皇伏羲演算出来的。”
老者说到天皇伏羲时,语气凝重有力,充满了赞叹的情怀。
怎么又说到天皇伏羲去了?不只是明诚,所有人都很奇怪。一会儿东皇太一的,想在又天皇伏羲的!牵扯面还真的广啊。
“那时候人族比现在还要弱小很多,”老者的声音悠长,充满沧桑的之感,就像是在感叹。“在洪荒中像一叶小舟,风雨飘摇,随时都会覆灭。若是单单靠伏羲和女娲,这是不行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一旦有妖兽进攻,人族就会处在灭族的边缘了。我师傅看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想让人族就此覆灭了。他觉得人族与其他的种族不同,但不同之处在哪?他却说不上来。他决定要观察人族,想要观察人族的首要条件是保证人族不被灭族。思来想去,就决定要扶伏羲作为天帝。”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伏羲做过天帝,妖兽依旧不把人族放在眼里,原来有这层意思啊!是鸿钧老祖扶持的结果啊!
“就在伏羲践位天帝之时,我师傅与我等前去捧场,震慑宵小之辈。当时伏羲的修为不强不弱,尚未到火候,正好是中等水平,本天帝之位还轮不到他。由于我师傅的介入,谁都不敢与伏羲争夺帝位,伏羲便成为下一届天帝。总会有人不服的,师傅怕坏了大计,也就来了。
所幸,并没有捣乱者,登基大典顺利完成。人族也就保住了。
伏羲很年轻,但很作为。伏羲从自己的契约玄兽——玄武的甲壳上临摹出了上面记载的天道,推导出来天道演化的规律,他称之为‘河图洛书’也称‘伏羲六十四卦’当时他十分感谢我师傅,又无以为报,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
我师傅让他为我们算一卦,伏羲欣然接受了。河图洛书算尽天道,知前世,晓来生;知前古,晓后世。无所不通,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无所不能。但,知而不能言,更不能多言。他为我们三兄弟各算了一卦,欲言又止,最后送给我们每人两个字。”
老者伸出了两根手指比划着。可以想象老者当时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在明诚说出“道德天尊”的那一刻。
“道德”
“元始”
“灵宝”
老者缓缓地一个一个的说了出来。
“你虽然不知道名字的来由,但能知道做这些事,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觉得你很不一般。”老者的目光似利剑,要把明诚洞穿、看透。
“你不会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