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度凡出来闯荡已经半个多月了,钱花的也差不多了,没办法只好在广场上支了个挂摊,要是再没点进项估计该露宿街头了。“这死老头子,说什么度凡啊你今年都二十多了,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了一句话就给我撵出来,待了一上午了一个人也没有找我算的,反倒边上没几个牙的老骗子倒是生意兴隆。”聂度凡一肚子郁闷。
其实吧也不是没人找聂度凡算,来的这位直接找聂度凡要看面相,聂度凡一瞅此人,眉短而稀少,眼红而眼盖深陷,鼻有节,口尖偏而薄,耳门还有痣,上停尖狭低陷,中停短小偏塌,下尖薄无肉,这五宫三停,好悬没给聂度凡吓个跟头,这面相堪比帝王之相百年难遇,聂度凡还是挑了好听的说了八个字“命薄无财,劳碌终身。”差点没挨顿打。
无奈啊,世人皆信命,皆只信好命。大富大贵之相那是那么容易得的,有一个衣食无忧之相已然不错,家里老头教这些东西明显得罪人啊。
“算了这相面看掌还是不适合我,以后出门要先给自己弄上一卦,还是找份工作吧,再这样下去自己不饿死,也得被打死,自己这二十多年除了跟老头学了这风水命理,斩妖除魔的术法,还有就是点防身功夫,别管什么工作了,有个安身之所就好。”聂度凡是想开了,爱咋咋地吧,老头子又没说让自己干什么,实在不行就回去,老头子养了我二十多年不能眼看着我入丐帮吧。看来这广场算卦的只能唠好听的嗑啊。
聂度凡正准备要收摊呢过来个中年人,“这位小哥,麻烦给我算上一挂。”聂度凡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三停平等,富贵荣显,衣食无忧,好面相,卦金五十。”聂度凡反正也不打算在这呆着了,给就给,不给自己回旅店补觉去,坐了一上午了也累了。中年人掏出一张一百的恭敬的递到聂度凡手里说道“还有一事想请教小哥。”聂度凡有点郁闷这,来钱也太快了,怎么这么痛快就给钱了呢,其实这位中年人已经注意聂度凡很长时间了感觉他应该有点本事,所以就来请教一下。“什么事说吧。”聂度凡有点意外的问道。
“我近几日感觉到脖肩处上好像有东西压着,疼痛异常,去医院检查说没有什么毛病,这几日干什么事情都不顺,想请小哥给看看。”听完中年人说完聂度凡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用手触摸有丝丝凉意传来,这大夏天怎么脖肩处这么凉呢。聂度凡忙用无根之水开眼一瞧,我的个乖乖啊,黑链锁颈,为什么只有黑链锁颈而没有勾魂小鬼呢,估计是此人曾有过大功德,虽然干了有违天理之事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帮还是不帮呢?
这中年人看聂度凡沉思不语有点着急“大师啊,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聂度凡打定主意,见死不救有违道理,既非大奸大恶之徒能救就救吧,也算是积了一份功德。聂度凡缓缓的说道“你近日来可曾无故杀生,不是一个是一群。”中年人一听忙说道“没有啊,别说一群了,我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啊。”
聂度凡仔细看了看似乎有水汽围身,接着问道“你应该是跟水有关,如不快点解决恐怕这事不能善了。”聂度凡到不是吓他,都已经黑链锁颈了肯定事小不了,但也不是不能解决,正所谓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观看此人不是为恶之人所以打算替他解上一解。
中年人沉思了半天说道“我近来新开了一家造纸厂,难道是那里出了毛病,不能啊,造纸厂附近并没有河流啊,只有一个小水沟,大师啊你看能不能是那小水沟出了问题?厂子里的废水就排到那个小水沟里。”聂度凡想了想说道“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看上一看就是了,我这就陪你走上一趟,你命中带富贵,应该是无心之过,要是有心为之,恐怕你早就出事了。”
聂度凡这么一说吓的中年人腿一软差点没趴下,“大师那就麻烦您走一趟了,这卦金好说,我一定让您满意。”聂度凡的身份瞬间从小哥变成了大师,“大师不敢当,分内之事,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上了车经过一路的攀谈,聂度凡知道这个中年人叫赵福贵,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涉及的产业也不少有饭店,酒吧,洗浴,又新开了一家造纸厂,此人富贵有余,还真当得起这个名字,当问起聂度凡的师从,聂度凡只是含糊的说道是家传的,并未细说,毕竟聂度凡学的这些东西有些匪夷所思,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信,半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工业园区,等到了赵福贵的造纸厂后,聂度凡发现这家赵福贵口中的小厂子规模还是不小的,光员工就有几百人。
“把厂长叫过来,就说赵福贵找他。”赵福贵向着门口看门的保安说道。不一会一个头带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人小跑了过来,一看到赵福贵马上就说“老板来了,怎么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提前迎接啊。”赵福贵脸色阴沉的说“这厂子交给你才几天就给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得。”赵福贵这一顿训斥弄的这个厂长满头雾水。“厂子里没出什么事啊,生产进度正常,业绩也不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板你可要明查啊。”
“你还是领我看看你们厂子里排水的那个地方吧。”聂度凡也不想听他们废话。聂度凡一开头这个厂长有点迷糊,这年轻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环境监察部门的,送过礼了啊,怎么还来查。
“还不快带路,想什么呢?”赵福贵有点生气,要真是这排水出了问题非得给这厂长换了不可,差点没要了自己的老命。
还没走到排水的地方就有一股恶臭传了过来,熏的聂度凡直皱眉头,等到了地方一看,这小河沟已经变成了臭水塘,死鱼死虾飘了一层,聂度凡看看明白了,问题应该就是出在了这里,这杀孽还真是不轻。
“赵老板,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了,你还是赶快把这排水给停了,要不还要再生杀孽,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聂度凡低声跟赵福贵说道。
“大师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啊,我这脖子越来越感觉到压的上了。”赵福贵忙说道。
“既然我来了,我肯定帮你过了这一关,不过可能要你破点财了。”
“大师只要能解了我这病,怎么样都可以,关了这个厂子都行,只要您吩咐。”赵福贵很是着急。
一边的厂长看的是馒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回事。
“厂里的排水不是经过净化系统的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得。”赵福贵向厂长训斥到。
“老板这净化系统头几日出了点问题现在正维修呢。为了不耽误厂里的正常生产所以就没走净化。”厂长解释道。
“赵老板算了,事已经出了,再说也无妨了,你送我回去吧,我会教你怎么做的,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这河水万万不可污染,有伤天理。一定要小心为之。”聂度凡吩咐着。
“大师您说的我记住了,我一定按着您说的做,王厂长,马上停止排水,等净化好了再生产,这次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你自己向公司递辞呈吧。”赵福贵向厂长说道。
等赵福贵走后,这王厂长冒了一身冷汗,这年轻人是哪路大爷,看大老板对他是言听计从的,以后可要好好处理。
“赵老板你先送我回去,稍后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是无心之过,应该不难解,放心吧。不过以后千万要注意,万不可再犯,到时候可没那么容易了。”聂度凡连哄带吓的说了一番。
“大师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这次就麻烦大师了,我这就送大师回去。”赵福贵唯唯诺诺的说。交代了厂长一番开着车送聂度凡回到了市里。
“麻烦大师了,这都下午了,不如吃顿便饭吧,也表一表我心意。”赵福贵客气的说。
其实这个时候聂度凡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不用了,我回住处吃一口就可以,下午还要准备一下,也好早点解了你这事。毕竟这事越早越好。”聂度凡说道。
“那也不差这么一顿饭的时间,也好表表我的心意。您就不要客气了。”
“不要大师大师的叫了,叫我聂度凡就可以了,我可当不起大师二字,那就麻烦你一顿了。”聂度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是我麻烦您啊,我正好有一家饭店,还不错就在我那里吧。”赵福贵小心的说,他现在可是怕招待不周,得罪了能救自己命得人。
“也好,我吃东西随意的很,那里都可以.”聂度凡说道。
赵福贵把车开到一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饭店门口,名字起的到也大气,聚仙楼,门口两位高挑的迎宾小姐一看大老板来了,马上迎了上来“老板您来了,我马上叫经理。”迎宾小姐恭敬的说道。
“不用了,我就是领我这位朋友吃顿饭,告诉后厨,让蔡大厨亲手给我做几个拿的出手的菜,别给我弄寒碜了,送到贵客厅888号,拿几瓶够年头的好酒。这可是我的贵客。”赵福贵吩咐道。说着恭敬的领聂度凡进了饭店。
迎宾小姐一顿惊讶,这大老板安排市长吃饭也没这个排场,还必须坐店大厨亲手做,看了看聂度凡的年纪,怎么也看不出来时贵客,迎宾小姐不敢怠慢马上跑去安排。
“大师您请,地方小怠慢了您,请您见谅。”赵福贵依然不敢直呼聂度凡的名字,还是小心的说。
聂度凡也不客气了,坐到了主位“赵老板你太客气了,随意就好,我也不太讲究这些。”
互相客气了一会,饭店经理亲自过来给上菜,一共十余道菜拜了满满一桌。上过菜后恭敬的退了出去,站在了门口等着大老板随时召唤。
聂度凡感叹道,有钱人就是好啊,好多菜自己都没见过。
赵福贵把人都撵了出去亲自给聂度凡倒了一杯酒,聂度凡光闻这就香就知道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了,家里老头子就是个酒仙,打小聂度凡也是在酒缸里度过的,对着品酒还是有点心得
“大师这杯酒我敬您,不是遇见您我这条命可就稀里糊涂的丢了。”赵福贵说完举杯就干了。
聂度凡也是客气的说“救命谈不上,既然让我遇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观,赵老板也是太客气了。”说完也是一口就干
“大师好酒量,来尝尝我这的菜,这是红煨鱼翅,水晶肴蹄,西湖醋鱼,太极明虾,肉米鱼唇,油焗红蟳,麒麟脱胎.....”
赵福贵一边介绍一边给聂度凡夹菜,聂度凡也不客气早就饿了,赵福贵在一边不停给聂度凡倒酒,生怕有什么不周。
聂度凡可不管那么多,饿了半天了先把五脏庙祭了再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聂度凡也吃的差不多了,应该交代赵福贵怎么做了。
“赵老板,我告诉你怎么做,晚上我再给你做的法事解释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先把污染的河水清理了,把死鱼死虾捞出来埋了,再买万尾活鱼放生,多做善事,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最多三天你这压颈之事也就除了。”聂度凡看赵福贵心惊的样子略带安慰的说。
“大师您说的事我一定办到,这法事要如何做。我需要准备什么?”赵福贵小心的问道。
“法事我自己准备,晚上我会安排的,到时候你来就可以了,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说话,也不要出声,一切交给我,你能过了这一关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聂度凡嘱咐这说。
“大师我一切听您的,我这就给大师安排住处。”赵福贵忙说道。
“这到不必了,我有住处,下午我还要准备一下,你晚上10点准时到我这住处就可以了,我也吃饱了,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记住我说的话。”聂度凡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赵福贵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恭敬的递到聂度凡的手里说“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六个六,大师您就收下,有什么不足我再准备,您救了我一命,请您千万笑纳。”
聂度凡到也没客气随手放到了兜里,老头子说过,有钱之人可收千金,贫穷之人一文不取。随后赵福贵送聂度凡回住处。
聂度凡进屋之后鞋也没脱直接躺在了床上,赵福贵这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要这些鱼虾是枉死的,应该送到了枉死城,这地府聂度凡可没什么关系,看来直接说情是不行了,看来只有找同名,同生二神了。
每个人身上有两个神,一个叫同名神,另一个是同生神。同名神是男的、是白的、是计善的神;同生神是女的、黑的、是计恶的神。
神明记识,犯者不赦,看来这人情不好说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实在不行就让赵福贵多做善事,等校对善恶簿的时候也能有所抵消。
这地府办事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真是犯者不赦,自己尽力就可了,没必要得罪这些大神,弄不好事与愿违。
想着想着聂度凡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以黑。
“该准备准备了。”聂度凡伸了个懒腰。
纸,笔,墨,香,炉,烛,供......
“就是不知道这同名,同生二神给不给面子了,招鬼到时常干,这请神到是大姑娘上轿头一着,爱咋咋地吧。”聂度凡倒是光棍,这话要是让赵福贵听见了,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十点未到赵福贵就到了,不准时不行啊,命在人家手里掐着呢,就是让他在门口站到十点,赵福贵也不敢蹲到十点。
“大师我来了,没晚吧,下午你安排我做的事我都做了。”
“咱们现在就出门,去郊区吧,毕竟这事不能让外人撞见。”聂度凡也没客套。
聂度凡把准备的东西拿上了车,看赵福贵心神不宁的样子忙安慰道“没事,一切有我,别怕,咱这是请神,不是招鬼,到时候你一边站着就可以了。”
到了郊区一处僻静的地方,聂度凡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布置了起来,点香烛,上香炉,摆供果,自己穿上道袍,拿起请神符就对赵福贵说道“现在开始,你就老实站着,别动别出声,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知道了大师,我记住了。”赵福贵小心的回着。
聂度凡要了赵福贵的生辰八字,开始请神。
点起神符,脚踏七星,念了一段听不懂的咒语“恭请同名,同生二位大神。”聂度凡说完后静静的等待,过了半天也没动静,心里叨咕着,看来这神还真不好请。
一旁的赵福贵更是紧张的不得了,想问又不敢问,想瞅有不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