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族的水患确实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地步,虽然舜也派人前去治理,但是事关玉皇河,即便是人族圣地也不敢随意行事,如此一来玉皇河畔千里方圆人烟全无。错非延城之中有诸多势力交错遏制,说不定延城也早已成为空城一座。因为延城的护城河便是玉皇河的支流延河,与玉皇河的距离也不过是区区三百里而已。
这日,就在舜心中很是忧虑水患之事时,忽然听到内侍传报,殿外有一人自称可以解除水患,解救黎明于水火之中。舜心中一怔,旋即吩咐内侍赶紧通传进殿。
不多久,一个男子随着内侍来到殿中,舜示意内侍离去,望着男子,一言不语。那男子丝毫不在乎舜的目光,微微欠身说道:“鲧拜见大王,鲧此来所为何事,相比王上已经知晓了吧。”
舜看着这个自称鲧的男子竟然如此的坦然,心中也是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吩咐鲧落座,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孤也不废话,如今水患事关玉皇河,即便是人族圣地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一个小小的庶民,有何能耐治理水患?”
鲧丝毫不为舜的话语所动,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这点自是不用王上操心,既然鲧今日敢前来,那就说明鲧心中有着十足的把握。不然的话,岂不是置自己于死地?”
“哦?”舜见鲧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安然,一副十足的把握,不由心中也是惊疑起来,“不知你欲如何治水,可否说出,也好让孤见识见识,让孤心中有个底。”
“这有何妨!”说着,鲧从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泥土,“王上请看,鲧之所以敢说出治水之言,完全是靠此物。”
舜心中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表面之上还是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说道:“这明明只是一块泥土,难道你想用着泥土治水不成?”
“正是。”鲧一脸的自信,“王上虽然知道这是一块泥土,但是却一定不知这泥土名为何物。”说到这儿,鲧顿了顿,看着舜一脸的惊疑,淡淡地说道:“此物,名为息壤,相传是当初圣父造就我等人族之时所用之物!”
“什么?”舜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块泥土竟然会有如此来头,当下心中做了决定,“鲧,今日孤就定下誓约,若是尔能将玉皇水患治理下去,孤这共主之位传于你又何妨!”
“这万万不可!”鲧心中也是惊愕不已,他没想到舜竟然会有如此惊天之言,当下站起身子,朝着舜拜道,“今日能得共主此言,鲧敢不从命!”
舜心中大喜,又与鲧聊了些人族之事,这鲧也是能回答的头头是道,当下,舜对于鲧是更加满意。如今水患愈急,鲧心中自然明白,当下起身告辞,舜也知道此事玩玩拖不得,当下把鲧送出殿外,目送着鲧慢慢远去。
再说鲧来到那玉皇河畔,才知道事情并非是自己想象的如此简单,此次玉皇河水患定然不是玉皇河自身的缘故,而是因为有外力介入的原因。鲧心中冷冷一笑,望着滔滔玉皇河,又看了一眼掌中的息壤,淡淡自语:“息壤,希望你莫要让鲧失望,否则,鲧百死难赎其身!”
鲧心中自然是对息壤有着十足的信心,虽然只是不到巴掌大的息壤,但是鲧却相信这也足以使得玉皇河的水患给平息下去。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使得鲧得到这一点息壤,或许,这是圣父怜悯人族吧,鲧心中默然而念。
鲧的方法很简单,只要那儿有水患,直接在哪儿撒一些息壤,如此一来,息壤把水患之地完全遮住,水患自然是解决的了。但是,事情有怎么会有如此简单,刚开始的时候,事情还是很顺利的。但是,时间越久,息壤堵击的水患之地竟然开始蔓延开来。原来只是玉皇河畔方圆千里而已,如此一来,竟然达到了方圆两千里的范围。鲧本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在治理水患,精神状态本就不是多好,再加上因为息壤的减少更是使得鲧的精神达到了一极限。如今听到自己千辛万苦的治水竟然会是如此模样,鲧忽然仰天吐血,眼看就要不支。鲧朝着人族圣地的方向拜去,凄怆的说道:“鲧愧对圣地,愧对圣地呀!”蹒跚着站起,又朝着延城方向拜去:“共主,鲧负你所托,实是鲧之过,鲧之过呀!”说完,竟直直地朝着地上载去。原来,鲧经此劫竟然命陨于此,一命呜呼!
当鲧身亡的消息传到延城舜的耳中只是,舜,这位人族共主,竟然身子微微一震。显然,鲧的身亡对于舜的打击是很大的。许久,舜终于回过神来,冷冷的朝着内侍说道:“速去准备,孤要祭拜圣父,为我亿万人族祈福!”
如今,舜除了安抚人族,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如此了。非是舜不想亲自治水,而是,那水患即便是舜心中也是没一个章程。他除了把人族向着玉皇河外迁移之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但是,即便是舜拜祭圣父之后,也是无所得。忽然之间,舜明白过来,人族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靠人族。若是人族有难就去祈求圣父,那么,人族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如此三年,昔日鲧身陨之地,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当初鲧与舜的谈话是极其秘密的,所以在鲧身亡之后,也只是草草的葬在身陨之地而已。时间慢慢消逝,昔日埋葬鲧之地竟然出现了鲧的尸体。不过,奇怪的是,鲧的尸体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腐蚀,完全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时人惊叹,却都没有去靠近。即便是那些大神通者,似乎也在观望者什么。人族出此大事,人族圣父,人族玉皇,人族圣师,还有人族圣地,竟然没有一个出来解决的,就让他们心中奇怪,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玉皇河咆哮着,似乎是在嘲笑着鲧的无知,虽然鲧已经逝去了三年,但是如今竟是未有一丝的腐蚀,不知为何,玉皇河咆哮的更加剧烈。
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雷电闪过,使得鲧身陨之地显得如此的幽暗。忽然间,鲧的身体突然轻轻的动了一动,俄而,鲧的肚子竟然难以想象的膨胀起来。须臾之间,鲧的肚子再一次的恢复如常,如此三番,一道光芒字鲧的肚子之中化出,化作人形跪立在鲧的身边。若是细细看去,则会发现这男子竟然和鲧是如此的想象!
“父亲,您所未能完成的意志,就让孩儿为您完成!”许久,那男子站起身来,望着那依旧在咆哮不已的玉皇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从此,吾名为禹!”
“咔嚓!”就在这时,一到雷电闪过,映出了禹那无边鉴定的面孔。禹再一次的把鲧的尸体埋进了身陨之地,这一次,想必鲧会真的安心而去吧。
“什么,你说是你禹,鲧的儿子?”舜一脸的惊讶,满眼的不可思议,望着眼前这个和鲧如此相像的男子,“怎么可能,鲧已经身陨了三载有余,若是有子嗣存世,孤怎么会不知道?”
“此间事情委实难以说清,”禹看着一脸不信的舜,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继承父亲的遗志,解除玉皇河的水患!”
舜回过神来,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半响方才说道:“当初,你父亲也曾信誓旦旦的告诉孤,说可以治理水患,解救人族于水火。可是,结果呢?水患依旧,而你父亲却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有些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的!”禹的声音有些冷,但是只有他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诞生,便是因为鲧的遗志。若非鲧身陨的不明不白,而且还有遗志未曾了结,说不得根本就没有禹现世的机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禹,未尝不是另外一个鲧!“在我父亲做出那一个决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一点!而我,作为父亲的儿子,自然也有必要去替他完成这一个意志,虽死而不悔!”
“你”,舜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半响才说道,“既然如此,你又打算如何治理水患?”
“疏!”禹淡淡地说出一个字,望着一脸疑惑的舜,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构想,“我打算把玉皇河的水引入到新的沟渠之中,然后,通过新的沟渠,让它们全部流入东海之中。如此一来,水患可解。”
舜沉默半响,似乎是在考虑着禹办法的可行性,忽然说道:“当初,你父言堵,方可解决水患,如今你却言疏。一堵一疏,无异于天壤之别,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成与不成,总归要试了之后才知道。”禹一如既往的冷静,“当初我父堵之一途失败,那我为何不换一种方法,尝试一下,如果成功,也可以告慰我父在天之灵。”
“也好,既然你意已决,此时就去办吧。”舜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禹的办法。
从舜哪儿离开之后,禹便开始了为期不知何日方可结束的治水之途。大地之上,禹所到之处,多了许许多多的沟渠,这些沟渠综合交错,组成一道道水网。更甚者,有几条相当大的的沟渠甚至牵引着共水与东海。如此不知不觉,已然一十三年,大地之上的水患基本上全部解除。但是,禹的脸上依旧不见一丝的笑容,他在想,这水患只算是暂时的解决了。若是以后水患继续发生,又该如何解决?禹在想着,是否可以想出一种直接解决水患,以安后世的方法。
禹沿着玉皇河畔行走着,在禹的眼中,只要解决了玉皇河,那么,整个水患基本上就全部解决了。但是,玉皇河呼啸奔腾,即便是禹有心也是无力。这一日,禹来到玉皇河上游一个叫做龙门的地方,但见龙门下方,一颗石柱耸然而立,砥柱中流般把水流分成数股,竟然使得水流变缓。禹心中忽然变得明亮起来,若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定住水流的东西,那么,岂不是就可以解决玉皇河的水患,如此便也可以一劳永逸。
就在禹心中思量之时,昊天也从云游之中清醒过来,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下方,心中惊愕不已,这怎么竟然已经到了五帝末期,大禹治水之时了!忽然,冥冥之中,昊天竟然感悟到了一股机缘,在这天机混乱之下竟然还能感悟的如此清晰,不得不让昊天心中惊讶。旋即,心中衍算不一,半响,昊天皱着眉头望着玉皇河龙门之处,不知在想着什么。久久,昊天方才叹息着说道:“也罢,既然如此,朕就助你一助又何妨?不过,此时倒还是要到老君哪儿一趟。”
昊天离开凌霄宫,径直前往太清天都率宫。太上老君正在闭目而思,忽然心中一阵颤抖,掐算片刻,竟然是凌霄至尊前来。太上老君心中虽然惊讶,但还是站起身子,前往都率宫外迎接。刚出的都率宫,就见的昊天身影。太上老君虽说是圣人化身,但如今在昊天座下,也是知道昊天的实力,当下打了个稽首,说道:“老道不知至尊驾临,有失远迎。”
昊天轻笑,道:“老君,莫要如此客气,朕此次前来,倒还是有事要麻烦老君。”
太上老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还是按捺住,把昊天引到都率宫中。两人落座之后,太上老君方才疑惑着说道:“哦,这却是让老道受宠若惊了,不知老道有何事能让至尊如此?老道平时也就是炼炼丹器,可实在是想不起老道能有何处帮的上至尊的。”
“却正是要让老君炼上一器,”昊天笑着,只不过却有些神秘,“此器若是说起来,也是一桩功德,正在人族之中,大禹之处。”
“哦?”太上老君雪白的眉毛不停地抖着,显然是在盘算着,“不知此器谓之何名?”太上老君衍算不出,当下告知了老子,老子闻言,片刻就让太上老君如此如此。
“此物既然是人族治理水患只用,就何妨称其为定海神针!”昊天沉思片刻,方才说道。
“定海神针,却也是一番好名字!”太上老君捋了捋胡须,“但不知至尊想要把这定海神针炼制成何物?”
“可大可小,小时弱针尖,大时可撑天。”昊天缓缓地敲着桌面,淡淡的说着。
太上老君虽然不明白昊天这位凌霄至尊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接到了完全配合的指示,他也懒得多想。当下二人合力在八卦炉中把这定海神针炼制而成。昊天望着手中的定海神针,道了声谢,便欲离去。忽然,昊天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对着太上老君说道:“老君,若是有朝一日,这定海神针的主人落入了老君的手中,还望老君手下留情。”
说着,不待太上老君回答,径直离去。太上老君呆愣片刻,旋即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想着昊天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难道,真的就如昊天所说的,这定海神针的主人会落在自己手中?还是,这只是昊天的以防万一的叮嘱?一时之间,整个都率宫都弥漫着一股思考的气息。
昊天来到南天门外,静静的站立着,盘算着自己在未来的路上,究竟能够有怎样的成就。半响,失笑着回过神来,右手微微一动,那定海神针就消失不见。昊天刚想去凌霄宫,似乎想起来什么,昊天目光悠悠,望着东海之地,轻轻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和谁说了些什么。昊天大笑着离去,却是把南天门一众守卫给闹得莫名其妙。不过,昊天乃是凌霄至尊,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守卫着南天门。
玉皇河,龙门。禹的眼神一时之间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把水患解决之后父亲那安慰的眼神。就在这时,一道影子从天而降,落在禹的身旁。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影子,明明是一根石柱。那石柱也有半抱大小,石柱之上竟然还有着字。禹望的清楚,但却不明白那字的含意。忽然,一道光芒从石柱之上迸射而出,进入到禹的脑海之中。
定海神针,可定万海,大小随心,如意金箍!
这,禹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呀!禹一脸的凝重,朝着东海之畔拜去:“禹,定然不负圣父之愿!”说完,站起身子,轻轻的说了声口诀,那本是半抱大小的定海神针,竟然变得只有棍子般粗细。禹把定海神针,试着耍了耍,正是舞的虎虎生风!许久吗,禹方才止住,大笑着道:“如此,水患可彻解也,我父亦可安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