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之名既证,人族圣地之事张百忍也就全部交给燧人氏了。现在人族圣地之中,不仅有燧人氏一部,也有着当初天地玄黄诸部的菁英。当初在人族迁离,虽然脱离天地玄黄诸部,但是天地玄黄诸部依然存在,燧人氏一部和天地玄黄诸部就守卫着人族圣地。
张百忍毕竟离开人族圣地太久,虽然心思电转间便可以知道人族圣地,甚至整个人族的事情。但是,若是若此的话,定然会使得燧人氏以及天地玄黄诸部心有踹踹。是以,张百忍在登极中天紫薇大帝之后,便暂且别了昊天与酆都帝皇,前往人族圣地。张百忍也是打算在人族圣地带些人族前往天庭,毕竟,张百忍如今身为中天紫薇大帝却还是要有些人在身边,不然的话,堂堂天帝身边无人可用,岂不是笑话!
昊天与酆都帝皇自然不会阻拦,两人淡淡的说了些事情,酆都帝皇就起身告辞。毕竟,六道地府之事,还是需要酆都帝皇坐镇。虽然现在有十殿阎皇,但是酆都帝皇自家人知自家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酆都帝皇的,比如说,阴山。昊天虽然心中也是微微奇怪,但是却也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应着。直到酆都帝皇消失不见之时,昊天才呢喃似的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酆都竟是有几分变化呢?似乎,已经不像是青石了。”这种事情是好是坏,即便是昊天自己都把握不清楚。
羲和虽然心中奇怪昊天在独自呢喃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去打扰。半响,昊天方才醒转过神来,对着羲和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她。羲和刚要问些什么,昊天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此事回头再说,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羲和见状,微微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心。昊天笑着,忽然挽着羲和,却吓了羲和一跳。不提羲和的娇羞,昊天对着旁边的孔宣说道:“有劳圣师转告,若是紫薇问起,就说朕凌霄宫中还有事情,就先离去。朕,就在凌霄宫中静待紫薇驾临。”
“嗯?”孔宣虽然不知道昊天为何会突然离去,但是还是应道:“至尊如此说,孔宣定会转告。”
昊天点了点头,挽着羲和离去。
孔宣微微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这三皇之间究竟是何谋算。许久,孔宣常常舒了一口气,算计之事毕竟不是孔宣的本行,想不明白的孔宣也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转身去了圣师殿,他要等到张百忍在人族圣地事了,然后把昊天的话带到。那个时候,孔宣才好离去。毕竟,未来人皇那儿还是需要孔宣前去教导,而且直到现在,孔宣还未给未来人皇取名。
共水滚滚,滔滔不绝。光阴若水,去不可追。
一眨眼间,已经是廿载有余。世间沧桑虽然在这廿载之中显示不出一丝一毫,但是,昔日襁褓之中的婴孩,如今却已经是共水部落共尊的首领。他的名字,叫做蚩尤!蚩尤除了在刚出生之时,大笑之后便是嚎啕大哭。自那之后,整个共水部落,即便是蚩尤父母,都未曾再见过蚩尤或哭苦笑。两年前,蚩尤父母双双殡天。从那时起,蚩尤离开了家乡,开始在共水部落不断的游历。蚩尤的游历,似乎是有着某种轨迹,冥冥之中有着什么在指引着蚩尤的前进。终于,有一天,蚩尤来到了共水河畔。望着一望无尽的共水,蚩尤心生敬畏。但一丝疑惑也在此时从心底升起,共水的对岸有着什么?是不是一样也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存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儿,是不是一个没有征战,没有杀伐,只有一片温馨的地方?
百般念头在蚩尤的心中升腾,却是这几年来蚩尤行走在共水部落,见过了太多的征战杀伐,太多的冷酷无情。蚩尤没有回到家乡未尝没有此种原因,他是担心,或是害怕,等他回去之时,昔日欢声笑语的村庄,已经是一片焦土。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太多,太多!莫名的,持有心中升起一股意念,或许,共水部落是到了整合的时候了。唯有整合在一起,真正的成为一个部落,才会免去征战,杀伐,才会使得共水部落真正的安宁下来!
也就是在那时,蚩尤定下了这样的一个心愿。就在蚩尤心中坚定信念的时候,一向波澜不起的共水,忽然间咆哮起来,竟似乎是在为蚩尤有如此念头而感到欢庆。那时的蚩尤,望着共水,眼中闪过莫名,淡淡地说道:“难道,就连你也是如此认为么?既然如此的话,我蚩尤就算是为了共水部落,拼上一把又怎样!”蚩尤言罢,只见共水再次的咆哮起来,如此三番,最终才化为平静!
蚩尤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望着眼前残碎不已的武器摇头不语。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来到蚩尤的身后,看到蚩尤如此模样,立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许久,蚩尤方才回过神来,看到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道:“蚩摇,你何时到的?为何站在一旁,也不见有人禀报,真是岂有此理。”
男子便是蚩摇,只是这男子本名却不是蚩摇,而是在追随蚩尤之后,立有无数功劳,方才被蚩尤赐名为蚩摇。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蚩尤能有今日的成就,蚩摇绝对是功不可没!不过,这蚩摇真正的身份,即便是蚩尤也是摸不准。按着蚩摇自己的说法便是,本为共水之西一小部落之人,然部落却在征战杀伐之中被毁,方才流浪漂泊。直到遇到蚩尤,方才得以施展自身胸中韬略。至于此言是真是假,蚩尤却是笑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蚩摇望着蚩尤面前残碎不已的武器,不答反问,道:“王上是要造器?”
“嗯。”蚩尤一副抑郁之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这造器却又谈何容易?”
“这就要看王上打算造何种器了?”蚩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哦?”蚩尤看着蚩摇这副模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蚩摇心中有了把握,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显出蚩摇的重要性呢?不过,蚩尤是不会点破蚩摇的这点小心思,“不知蚩摇有何教我?”
“世间之器,当有凡器与灵器之别。”蚩摇侃侃而谈,“凡器者,虽亦难求,但若有恒心、有毅力,这凡器却也是可以造的。只是这灵器,实在是人间难有,欲求一而不得!为何?皆因这灵器之中已然有灵,若是无德之人自然是驾驭不得。”
说到这儿,蚩摇忽然停了下了,显然是想给蚩尤消化了解的时间。不待蚩摇继续说下去,蚩尤忽然指着面前残碎不已的武器,说道:“不知它可算得上凡器?”
“这”,蚩摇显然被蚩尤的问题给难住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无妨,有话直说。”蚩尤摆了摆手,示意蚩摇不必在意。
“此器虽好,但却太过于精致,并不算得上凡器。”蚩摇轻声说道,“王上可知,兵主杀伐。凡是武器者,不管是凡器也好,灵器也罢,俱现此像。但是,王上眼前这把武器,却是过于精致,实非杀伐之物。”
蚩尤面色不变,淡淡的点了点头。忽然,蚩尤拾起那武器,却是一把刀。蚩尤慢慢的抚摩着,就在蚩尤抚摩的那一刹那,竟然有一股冷冽的锋芒欲要喷薄而出。冷冽的锋芒竟刺得蚩摇心神大振,一副惊骇的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蚩尤淡淡的话语声传来,虽然是极淡,但却充满了金石之力。“任何兵器,在我的手中,不管是凡器也好,灵器也罢,全部都是杀伐之器!我的道,便是杀伐之道!共水部落如今也已整合完成,我却也该去了结我的梦想了!”
“王上的梦想?”蚩摇一惊,“难道王上要弃共水部落亿万子民于不顾么?”
“那倒不是”,蚩尤慢慢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一刀一势,竟让蚩摇在其中看到无边的惨烈,那全部是征战杀伐之气!“孤,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共水对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共水部落的子民们,没有一个能踏过共水河畔。难道,共水河畔,真的是我族不得入之地?”
“这”,蚩摇怔怔的,他本以为蚩尤是挂冠而去,如此一来,自己这番心血岂不是付之流水。不过,他没想到蚩尤的梦想竟是想要到共水对岸。共水对岸,蚩摇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儿现在是人皇神农主政。神农乃是人族三皇之中的第二皇,据说,三皇之中的第三皇,也就是人皇,乃是杀伐之主。难道?蚩摇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迅速的在蚩摇的心神之中滋长,扩大。蚩摇忽地打了个冷颤,若真是如此,自己那位师尊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旋即蚩摇就摇了摇头,排除了这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忽然,蚩摇心中一动,说道:“不知王上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古老传说之中,这大地乃是巫族盘踞。直到巫妖大战,这片大地方才有女娲圣人造就的人族占据。”
“哦?”蚩尤缓缓的收起了刀,“孤倒是听过此事。怎么,难道这传说和孤有什么关系不成?”
“自然是有关系,而且是相当有关系。”蚩摇一副笃定的神情,让蚩尤有点莫名所以。不待蚩尤相问,蚩摇继续说道:“相传巫妖大战之后,巫妖俱都退隐。其中有一位祖巫,名为共工,自爆而亡,化身共水!”
“嗯?”蚩尤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蚩摇,你不要告诉孤,那共水便是如今这共水。而我族,却是和那巫族有所牵连吧!荒谬!我族虽然未曾占据东方之地,只是盘踞在这南疆之所。但是,孤也知道,玉皇张百忍之事!想那玉皇,乃是人族第一位皇者,为人族作出了多大的贡献。哼,蚩摇,你如此心思,究竟是意欲何为!”
“王上。”蚩摇不为蚩尤的厉色所骇,只是说道:“王上,我等既为人族,却为何人族三皇之中未曾有一位在我南疆之所?王上可不要忘记,古老传说之中,我族可是称为巫人!既为巫人,自然不只是有人族血脉,而且还有巫族血脉!巫族曾经占据整个洪荒大地,气运悠长。而三皇之中人皇乃是兵主杀伐之象,据我观之,王上便是那兵主。更何况,王上之道,乃是那杀伐之道。不管如何,终究是要走过一场。希望王上三思呀!”
蚩尤放下了手中的残刀,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站在一旁的蚩摇虽然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中却是奇怪自己刚刚为何如此冲动。许久,蚩尤方才说道:“蚩摇,此事你是听谁所说?”
蚩摇本就有点心不在焉,想着自己刚刚为何会是那副模样,如今听着蚩尤的问话,不由自主的说道:“自是听师尊所说。”旋即,蚩摇回过神来,一脸心悸的看着蚩尤。
“师尊?”蚩尤反倒是笑了,“蚩摇,孤未曾怀疑过你的来历。但是,孤希望,蚩摇,不要让孤失望。毕竟”,说到这儿,蚩尤忽地一顿,手中的残刀化为了齑粉,“这年头找个谋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孤这样惫懒的人。”说完,不理蚩摇的反应,站起身子,径直去了。
蚩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蚩尤,还是当年自己见到的那个蚩尤么?难道,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是王上在试探自己?一念于此,蚩摇心中更是惊骇,连蚩尤的离开都兀自不觉。半响,蚩摇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已经空无一人,轻轻一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传闻共工曾铸一刀,名曰吴钩,是也不是?”蚩尤头也不转,轻轻地问道。
“正是,只是这吴钩在巫妖之战中消了声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在何处,何人手中。”蚩摇虽然不知道蚩尤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
“那么说,就是连你那位师尊也不知道这吴钩的下落了?”蚩尤略带揶揄地说道,望着远方,一脸的平和,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
“这”,蚩摇迟疑着,旋即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见我那师尊也不过三两面,更多的事情,却不是我知道的了。”
“唔,原来如此。”蚩尤点了点头,旋即转过头来,“对了,你去准备一下,孤要离开数日。”
“王上要离开?”蚩摇心中一惊,“不知道王上意欲何往?”
蚩尤冷冽的面庞之上浮现起一丝微笑,丝毫不在乎蚩摇的不敬,只是淡淡的说道:“却去准备便是,那个地方,还不是你所能去得。”
蚩摇心中虽是惊骇,但是却也知道,蚩尤能告诉他这些已经是难得的了!当下,蚩摇也不再迟疑,转身离去,去替蚩尤准备起物品。
感觉道蚩摇的离去,蚩尤淡淡的自语道;“原来,这看似整合的共水部落也不是一心呀。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就不要怪我蚩尤不讲情面,杀鸡给猴看了!”旋即,蚩尤淡淡的望着远方,沉默了半响,方才自语道:“希望,六道不要让我失望吧!不然的话,巫族,哼!”
若是蚩摇在此的话,心中定然惊骇万分。他没想到蚩尤的目的地竟然是六道之处,而且听着蚩尤的语气,似乎对巫妖之事知之甚详。甚至,还有着旁人难以揣测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