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朔很无奈,非常的无奈。车子的右前轮没气了,两个后轮一高一低。只要加速到五十,车身的某个地方就一直响个不停,生怕立马解体给子朔看。迫于现状,无奈之下只能开着三十码的时速在龟速前行。
荒山野岭的路段看不见终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了的雏鸟也已经醒来,醒来之后也不叫唤,就这么一脸呆萌地望着子朔。
子朔绝望得瘫在座位上双眼不爽的开着车,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干脆就这么慢悠悠的。右手在一旁翻找纸巾。先前的肉脂在手中凝固,颇为粘稠。
'啪嗒',在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翻找纸巾的同时不小心掉出来了一本杂志,刺激的封面让子朔看得有点尴尬。不舍的挪开眼睛拿出了一包纸巾,开始擦拭自己的双手,不经意的看到毛茸茸的雏鸟又在副驾驶位上吃肉,忍不住的吐槽:“你是猪吗?吃了睡睡了吃!?”。雏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听到声音,咽下小喙中的肉对子朔叫唤了一声,又埋头大吃。
甚感无趣的子朔不再去看它吃肉,而是看向了箱子里的几包烟。虽然自己平时不怎么抽烟,也主要是老姐不喜欢烟味。但现在有烟也总比没有的强啊。
拿过一包开过的烟盒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右手又是一阵翻找。越找越急。子朔把车子停下。两只手都开始在东翻西翻。烟有了,火机呢?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蓝瘦的事情。一阵寻找无果后,子朔顿时瘫在座位上,仰头望着车顶哀声长叹: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可减少对健康的危害,说得好!
吊着没点着的烟,开着破败的车,又开始了长路漫漫,寂寞作伴的旅途。
此时此刻,在子朔感叹人生香菇的时候,距离子朔还有20公里才能抵达的小县城中......
街道上躺着的尸体,车辆的碰撞,房屋的寂静。无一不是在诉说着灾难,发生厄运的,并不仅仅是丽江县。
在一栋三层楼的房子里,楼顶冒着滚滚浓烟向着天际飘散,似乎是在烧着什么。而两个青年正站在二楼的窗前叼着烟,吞云吐雾得看着窗外。
短发刺猬头,国字脸的青年对着身旁体型消瘦留着齐眉斜刘海的男青年说道:“骚,那两条傻狗要蹲我们蹲到什么时候?有点慌吖!”。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是毫不在意。
身高高出他半个头,被他称为'骚'的青年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便附身趴在窗口,看向窗外。语气颇为懊恼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现在什么鬼情况都不知道,外面街上到处都是死人。你还有心情逗狗!现在好啦!来啦!来了就不走啦!你说你是不是有毒!?”冷漠的脸庞上有一双睡凤眼,眼珠被上眼皮盖住了三分之一,使得他看上去跟没睡醒一样有些懒散。
刺猬头男青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道:“怪我咯,哪个懂这两条傻狗那么大!话说是你有毒吧?跑来你家睡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鸟样。”
“那是你爸爸我见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怕你寂寞!儿砸,你要体谅爸爸的一片苦心啊!”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
“简直逗,话说今早起来好痛啊”拍掉了肩上的手。
“是啊,完全是莫名其妙。”男青年看着自己的手一阵沉思。
只见窗前的路道上,有两条灰黄色的土狗,它们的体型估计有两百斤左右。体长接近一米五。比平常见到的狗要大出两倍左右。
它们在门前一同啃食着一具女性尸体。眼睛时不时的瞥向二楼窗前的两人,眼里尽是暴虐。
“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是练过么?下去吊打它们啊!”刺猬头挠挠后脑勺,也想不出办法了。
“我练过又怎样?你见过那么大的狗啊?不如你下去跟它们刚一波!我随后就到。”吸了口烟,男青年的睡凤眼不屑地瞥向刺猬头。
“开玩笑,给我一把手搓光,我就下去搓个拔刀给你看。”刺猬头开始恶搞道。
“简直逗,你怎么不下去放二觉控住它们?”消瘦青年一同恶搞。
“然后你接个群魔乱舞一套带走?”刺猬头越说越起劲的样子。
“血可能有点厚,打不死。我持续浮空,然后你接着放个一觉控住?”
“好想法,这样就打得差不多了”
“那你去吖!”
“那你先给我手搓光啊!”
“扯了半天还是怂......”消瘦青年一阵无语。
“能不怂?你行你上吖!”刺猬头指着楼下的两条大狗说道。将手中的烟头对着楼下的弹去,引来两条大狗的一阵咆哮。
“给我别云剑,我上我也行!”
“可惜你没有。”
“......”
两人在窗前一阵调侃,完全没有一丝惊慌。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危机。难道他们有这个不惧的本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神经大条?
恶搞之后,男青年戴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转身离去,刺猬头一同跟上问道:“去哪?”。
“肚子饿了,下楼去煮点东西吃。”
两人一同来到楼下的厨房,开始下厨。不多时便煮好了饭菜。
“啧啧啧,怎么感觉少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你没放盐?”男青年询问刺猬头。
刺猬头回答道:“怎么可能没放”,夹起盘中的菜品尝过后,也发觉有些不对:“感觉好像真的少了点什么”。说罢便拿去盐,细细得洒在盘中。
动起筷子再次吃了起来。随后两人又察觉有问题。
“搞什么鬼,怎么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刺猬头再次出声。
“恩,不管是菜还是饭,好像都没什么味道一样。”男青年也是充满疑惑。
“看来是你家的饭菜有问题。”刺猬头肯定道。
“哟!?吃了我家的米,还说我家的不是?你很跳吖!”男青年吐槽道。
“本来就是,哎管他的”刺猬头不再说其他,大口的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感觉肚子很涨。认为吃饱了便停下了筷子。
“吃饱喝足,出去搞事情咯?”男青年问向刺猬头。
“你不上楼去看看你爸?估计差不多了应该,把骨灰收起来再搞也行啊。”刺猬头说完。男青年脸上浮现一抹哀伤。今早突然疼得昏厥过去,醒来时。
便发现自己的父亲倒在客厅,倒在血泊中,外界也是伏尸片片。就感觉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不是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一样。无数人死在街头或车中或者家里。活着的人全身都感觉充满力量,就像被改造了一般。
刺猬头一改先前的嬉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想开点。”
“我懂。”
两人走上楼顶,楼顶的火堆早已熄灭,中间躺着的人影早已烧化。刺猬头拿着一个大缸,与男青年一同走过去,踩着余温尚未消散的木炭,把一截截漆黑的骨头装进缸中。
落寞的眼神中泪水滚滚。
男青年封起大缸,起身下楼,刺猬头一同跟上。把大缸放在家里的祭台前。摸着大缸说道:“爸,恕我不孝,没能给你找个安身之所。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和爷爷的祭台一起了”。泪水模糊双眼,点燃并插上贡香。跪在地上感谢着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刺猬头也一同跪拜。他是个孤儿,经常往流离这里跑。流离的父亲待自己也很好,甚至让自己在这里一同住下。
起身后,流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厨房挑选着武器。刺猬头在一旁调侃:“拿着菜刀去砍狗,很好很强”。
“你可以选择赤手空拳去跟它们SOLO啊”流离挑选了一把锋利剔骨刀说道。
“不,我选择手搓光”说罢,便挑选一把厚重的斩骨刀。看到流离手中的刀不免怪异:“你那把那么小,不怕断?”
琉璃挥舞着手中锋利的短刀,刀光划出阵阵银芒,咻咻咻...刀刃切割空气,发出阵阵锐响,连手臂都幻出阵阵残影,随后摆了个pose说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为快不破。”
“可以再逗一点吗?你不是想要别云剑嘛?别云剑是巨剑喔,不是短剑喔”刺猬头吐槽道。
“卧槽,你有毒么!?能不能不要老是聊游戏?”流离收起pose,拿着'短剑'向门口走去。
看着他们互相嬉闹,仿佛忘却了先前的悲伤。只是两人微红的眼里还有些水雾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