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的年龄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心智正处于一种成熟期,当然除了男孩子,李木子这样的年龄段的生物,他们并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们还小,他们还在长大。
李木子最讨厌的应该是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礼学课堂,但是迫于来自老爹的压力,他也不敢明面上的逃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位“刁钻的”阿姨爱打小报告有关。不过叶漓每次都会去礼学课,所以李木子虽是不情愿也是去了。
其实叶漓很疑惑的是自己一个农村孩子为什么要学习这个东西,尊老爱幼这些的还好,但是官阶评级行礼方式这些跟平民老百姓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礼节是不是太鸡肋了。
不过每次看着叶漓做一些动作应对一些问答倒是乐在其中,那动作优雅而静美,浑然天成仿佛这样的礼节动作她已经做过无数次。
无数次的李木子看着这一幕,他都想上去问一问,叶漓你是来之官宦之家吗?
可是他不敢,他怕她给自己的肯定的答复。在他这样的阶层看来,王公贵族甚至是富家小姐也不是自己能够高攀的。听村里讲过的一些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可不少,可是结局都是不好的。
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希望,这样的女子,难道不是公主吗?
有时候李木子都觉得自己很矛盾的。他很想回家去问问老爹,问他你曾经追随过大将军为何不谋个一官半职好让我也承袭下你的官职啊,可惜他不敢,他知道这么一问老爹肯定会胖揍自己一顿。但是想想自己老爹也没真个打过自己,记忆中好像是真没有过,不知是不是忘记了。
抹抹眼睛,有点发酸了。叶漓的表演早已经在老师的点头赞许下结束了,只见张秀才在中央很别扭的甩动着臂膀,很生硬看得老师也是直摇头。
其实李木子还是挺佩服张文的,虽然动作丑,但是人胆子大啊。引得这么多人发笑,也亏得这秀才能“大胆献丑”。
不忍直视张秀才的“张牙舞爪”,李木子看看窗外,却无意间看见叶漓也被这秀才逗得发笑。
李木子不由得痴了,心里缺想:
原来,仙子也是会笑的啊。
学院每一天的授课都很短暂,大部分时间学生可以自由寻找老师解答疑惑,据说胆子大的话也可以去找院长,不过前提是你能找到。
大部分时间李木子都会独自找一个角落看书或者看风景,虽然学院给每个学生都配有独立的房间,但是李木子并不喜欢窝在房间里,他会觉得很闷。
还没有到六月,其实算不得热。有一条从山上留下的河流穿过学院吗,将学院一分为二,河流算不得宽阔,但是也有十来丈。湍急的河流冲刷着河岸时而溅起些许水花,水流拐过好道弯之后,如同被扼住了身躯般,水的流速痕减缓。静下来的河水十分清澈,隐约间可以看到游鱼在水里无忧无虑的游荡觅食,河底的卵石透亮,像一枚枚玛瑙。
叶漓正+支着一张画板在桥上观察,笔下却是将眼前的景色很完美的复制了下来,若是盯着画看得久了生怕那纸上的鱼儿跳将出来。
似乎知道自己正在被“艺术化”,鱼儿们游得很慢。叶漓提笔轻下,慢慢的完成着自己的作品,眉宇轻舒,她也为自己即将完成的作品而满意。
“噗通”一声传来,去势已老的画笔收束不住,在原本应该属于它落的地方留下了很重的一撇。
整副画的意境全然毁去,那支作恶的笔也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从手指尖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笔尖溅起些许墨点,不过仿佛有阵风轻轻吹过,那些墨点并未点染在淡色的裙子上。
叶漓眉头微皱,恼怒的抬眼看去,一对活宝正一人抓着一条肥硕的鱼正在那猥琐我沾沾自喜呢。
“喂!你们两个家伙搞什么?”被破坏了一副好作品,叶漓有点不痛快。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你继续,别管我们。”说着李木子还用满是泥巴的手擦擦汗,俨然一个大花脸。
“哼!”叶漓又气又笑,这俩活宝他是很熟悉的,转身便走。
“哎哎哎,叶漓,先别走,咱们准备烤鱼呢,你要不要来点?”张秀才一看就急了,心说这么好的机会应该留下妹子话话人生谈谈理想也好啊。
叶漓本想拒绝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下次吧!”她轻声回道,头也不回,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俩人在水里站了,李木子一个趔趄摔在水里,手里的鱼也滑落进水中。
“我擦嘞”李木子想骂娘了。
“嘿嘿嘿,你弱爆了。”秀才适时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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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小树林下,俩人支支吾吾的言语不清,时而大声叫嚷惊奇林子里的鸟飞起。
“我曹,你给老子留点!这可是老子的鱼”秀才一手勾住二狗子的喉咙,另一个手便去抢夺,丝毫没有一点读书人的形象。也就是在李木子面前,秀才才敞开心胸的直言不讳,套用李木子的话说,俺们跟你讲粗话那是咱俩关系好。
许久之后两人闹得累了,许多平时不太愿意说的话也会在这时候互相倾诉。
“秀才,说真的,如果说有一天我要去从军你会跟着我一起么”
“哪能呢,我爹让我考功名,我也很怕死”
“我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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