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舒服的时节过去了,越来越有夏天的味道,花开的更好了,自打送了宜佳礼物后,云恪话里话外总说抽时间再做一个,其实一天天的都是时间,只是我提不起心劲儿,我说她要想要就让她秀娘再做一些就是了,反正我是懒得再动手了。
沿着树荫走到花园里,云恪把糕点放到石桌上,我摆摆手,
“别引诱我了,你没看这些天在家我都胖了”
“都是您整天坐着能不胖吗”
“拿走拿走”
“真不吃啊,小姐你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就该像以前多动动,来京城小姐越发懒了”
“知道了知道了”
“那今天的冰激凌还吃吗”
“不想吃了,都连着吃了半个月了,吃腻了。”
“我就说还是少吃些凉的好,夫人待会送来的参汤你多喝几口的好。”
“你还好意思说,哪次不是你馋的想吃凉的。”
“嘿嘿,小姐,你这些都哪儿学来的,以前夏天都没吃过”
“塞外有夏天么,塞外呆惯了,这热的我都受不住了”
“是啊,是热的很”
云恪看来眼旁边“小姐,花匠来了”
“让犹清他们跟着去摘吧,花味儿不要太浓,清淡点”以前用过一种野花护手霜,最喜欢那个香味。
“知道了,照着昨儿给您摘。”
“恩,多摘点,我晚上还要做瑜伽呢”
“行,我把花园都给您搬过去”
云恪对小厮交代了几句,几个丫头就去了。
前些天云恪跟着丫头学做了玫瑰糕,以前看古装戏时听过。没什么事时太阳一落山就出来看她们采花,被晒得焉了一天花儿也就这会儿有点精神。
我拿着剪刀,以前看动漫和日剧时见过插花,现在闲得无聊就琢磨着剪剪花,云恪还笑说我这是打算去做花匠呢。我住的院子除了树其他的花儿都让人给拔了,文人都说花香四溢咋的,可花一多,就成了臭的。说起来我还是喜欢青草啊,泥土什么的味道,干净。
“小姐,还是嬷嬷说的对,京城真不如塞外,咱还真是住不惯京城,这天热的都没法睡了”
“你这小姐脾气还不小,整天坐着都热的受不住,真是该把你放军营里过几天”
话说我阿玛怕我闷,说要带我去骑马,到了校场,刚毅的军人气息把我也感染得意气风发,自从来京城就没再骑过马,我放了话要和阿玛赛马,阿玛大笑说真不愧是我鳌拜的女儿。
马牵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是个小孩拉着缰绳,我又看了看马蹄,想着这马可千万别动弹,不然这孩子得飞了。
我坐到马背上,接过缰绳,有意的看了下他“诶,你不是那个孩子吗”
他腼腆地笑了笑“小姐好”
“你不是在府里吗,你妹妹怎么样了”
男孩抬头看看我,又顿了一下“我妹妹没救回来”
我心下有点凄然,不过到底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阿玛带你来这儿的?”
“是”
我奇怪阿玛怎么把他放这儿了,这么小的孩子。走的时候跟阿玛提了提,对这小孩照顾些。
。。。。。。
从花园里回来做了个瑜伽,舒服。
“小姐,夫人刚刚让人来说晚上老爷不回来吃饭了,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去让厨房准备”云恪坐在旁边绣花,头几天看我插花还求我教她来着,可能是我档次太低,才两天她就不学了,又拿起他的绣花针。
我剪了朵玫瑰,“不吃了,我要减肥,要不我的瑜伽都白练了”
“不吃怎么行,饿坏了我又要挨骂”
“谁让你长得挨骂,我就纳闷你怎么就光吃不准你长肉啊,净浪费粮食”
“你又拿我开涮。”
“诶太热了,不然我跟阿玛说说,咱找个地方避暑去?”
“这好啊,这院子我都快呆不住了”也是,云恪也是草原上疯惯了的,京城的大宅院总是装不下鸟儿的。
承德的皇家避暑山庄现在还没建起来,又不远,是个好去处。晚上跟阿玛说了这事儿,阿玛只说去的太晚了,要去的话应该早准备的,但总归说好了,去承德的一处别院。
就当是暑假旅游吧,准备了两天,可把云恪给累坏了。
“我说小姐一阵风一阵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以前给格格做娃娃忙的要死要活,你要是把活儿放成三天做,又不闷又不累,这又是,真是把我一辈子的活这两天全给做完了”
“别抱怨了,这带你出去玩呢。”
因为走的都是官道,马车还是很舒服的,出了京,云恪的蒙古调子唱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个闲,外面和京城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轻快。一路上净开玩笑逗她。
赶了两天的路,晚上就到了,院里的人早接到消息,管家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在大门前候着。
我云恪先去休息,让小丫头服侍,洗漱过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安稳觉,屋里的檀香舒服得让我使劲吸了一口,抱着薄被翻身就睡了。
云恪难得起晚,我没让丫头叫她,早饭时侯才她过来了。
给我洗了手,云恪笑脸就没放下“小姐,昨个睡得好吧”
“我好不好不知道,不过我看出来了了,你睡得是挺好”
“好不容易凉快了,这不就赖了个床嘛”
“我又没说什么,反正这几天不在府里,就给你放个假吧”
“小姐,我昨个问了小环,盛京好多地方玩儿的”
“你就安分点吧,来之前阿玛就说了,在这儿不比家里,让我少出门”
出过饭,丫头带我到园子里玩儿,刚逛了一会儿太阳就毒了,在凉亭里吹风。
“等下午天凉快了再出来吧”其实园子都一个样,跟苏州园林似的,不是树就是花,刚去京城那会儿没事儿都要去园子祸害那些花,现在看着这些都没意思。
“只能这样了,好在这里太阳虽晒,不过还是不热的,就是有点干。”
“是啊,我还特地把晴雨花给带来了,看来用不上了”
“云恪,去年这时候咱都干什么呢”可能是天气凉爽,心情也好。
“去年啊,这时候咱应该是在骑马吧”云恪低头偷笑“小姐还记得扎木里不,那混小子可把小姐吓得不轻”
我别了她一眼,那是秋天的时候,草长得特别好,草原上是天天骑马的,也忘了那天和云恪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只记得我俩牵着马慢慢地晃着回来。可能是心情好,我还扯着嗓门唱《康定情歌》
正走着,一群骑马飞奔过来的男孩把我给围住了,其中几个我还认识。
“扎木里,你们干什么”我仰头直视他。
“丹青,照咱蒙古的规矩,我要是追上你,你就得嫁给我,今晚咱就敖包相会吧”扎木里虽才十五六,可在这一带也很出名。他爹是族长,平时挺横的。
“去你的,你再找我麻烦我让你老子收拾你,有本事去找李大叔比试去”李大叔是我家的家丁,我的骑术就是他教的。
“我要娶的是你,找大叔干嘛”
“那我不管,我要回家,你让他们走开”
“行,从这儿到你家,我先让你走,要是我追上你,你就嫁给我。你要是不愿意,就别走了”
我是真的有点怕,这小子人来疯,虽然平时和他玩的挺好,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抽风。就是怕李大叔,所以我一出门他就找我茬,可我现在又走不了。
我怕上马背,“那你要是没追上我呢”
“我要没追上你以后就不在见你”
“好,你在这儿等一刻钟”
我甩起鞭子就跑,云恪在后边喊小心别摔着,我憋了一股气往家跑,走了一大半就听到他在后面的欢呼声,我心里一紧,使劲甩鞭子,没敢往后面看。我也不过就是这两年才学的骑马,可真有点吃不消。
后来听到一阵闷哼,我往后一看,扎木里抱团滚下马,也没管那么多,赶紧跑回家。我还奇怪他那么好的骑术怎么会摔,后来才知道云恪在他出其不意是给了他一鞭。
后来没多久,奶娘就走了,我也被阿玛接了回来,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