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街道上,此刻龙婆兰就如同一个刚刚在神经病医院逃出来的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脑袋的剧痛欲裂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脑海中不断的有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在闪过,时不时会有着苗少卿的面孔,但是又时不时的闪过张宇寒的面孔,打小生活过的画面就如同电影一般的在脑海中不断的放映,最终画面又全部定格,下一秒全部粉碎。
“啊!”
在身躯拐入到一个墙角处的时候,一脸憔悴还有说不出的苍白,双眼在血红和无神间不断的转换,咬牙忍住了剧痛,捂着脑袋蹲在地面不断的发出低吼。
“你是龙婆兰,你是苗疆人。”
“只是你的主人是张宇寒,你的命,你的忠诚只能给他一个人!”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你的同伴,然后把他们带到该去的地方!”
雪魅的身影慢慢的出现,手指间还夹着一根金阵,红唇不断的轻启,重复着话语就如同金箍一般的不断缠绕到了龙婆兰的脑袋上,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想要彻底的控制一个人的心神真的太难太难了,尤其是龙婆兰这个本身就很强悍的女人。
当初红娘子借着金针控制山川人屠也只是短暂的控制,而想要长期的控制,甚至于在脱离金针主人的视线下依旧能够控制住对方的心神,就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了,雪魅连续几天几乎快要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原本给她时间是可以慢慢的消耗对方的记忆,甚至是信仰的了,但是现在尸人已经入京了,他们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了。
随着她的低吼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变得安静。
呼!噗!
在龙婆兰的身躯慢慢的站起身子的时候,雪魅的手指轻弹最后一根金针也没入对方的穴位,龙婆兰的瞳孔也在无神中变的血红,随后在抬起脑袋注视到雪魅面孔的同时有恢复到了正常。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随着雪魅的话语淡淡吐出,龙婆兰很是恭敬的弯了弯腰随即身影慢慢的消散在人群中,随着她的离开雪魅立刻虚脱的瘫坐地面整个人香汗淋漓,发针不仅仅是承受者很痛快,施发者也会极度的疲劳。
“看来你真的很爱张宇寒啊,就连这种耗费心血的金阵封穴你都能随便乱用?不怕死的吗?”
就在雪魅瘫坐地面不断的缓和气息之时,一道带着关怀带着责备的声响慢慢的传了过来,在女子睁着疲惫的眼神看去的时候轩辕无极正满脸怒气的向着她靠近:
“他到底哪里好了?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为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雪魅咳嗽一声,手掌撑着墙面慢慢的站立起身,脸上再也不复以往的魅态只有着让人心疼的苍白和极度的疲劳,她强行挤出一丝微笑:“他没有什么好的,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这就是我的命,我打小就注定了会是他的人。在说了我也不后悔。”
莫名的想到张宇寒的面孔,雪魅的惨白的面孔多了一丝红晕,想着尸人攻击时对方下意识的压住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很是温暖,轩辕无极压制心头怒火,咬着嘴唇强势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不,这不是你的命,他也不配!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我愿意把我将来能够得到的所有东西全部都送给你!”
雪魅用着能够用出的最大力道,狠狠的推开了对方,她虽然媚态放荡但是身体绝对干净,眼神少了几分柔多了几分阴冷:“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关心!”
轩辕无极因为气愤整个人的身躯都有些颤抖:“你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运作,金针封穴耗的不是你的力气而是你的生命!”
“张宇寒知道这些吗?”
相比起张宇寒轩辕无极这个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更加的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女人的事情他有着一种病态关怀,为了这个女人他感觉自己可以放弃很多东西,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顶着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他都有过放弃一切和对方浪迹天涯的冲动。
雪魅单手撑着墙面一步一步的向着外面走去,嘴角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轩辕少爷,谢谢你的厚爱,如果有下辈子,雪魅一定用一生把欠你的情还清!”
随着雪魅的离去。站立在原地的轩辕无极,在痛苦和愤怒中不断的转换着自己的情绪,眼神哀伤的他其实不怨对方拒绝自己,以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有资格拒绝任何男人,但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不惜伤害自己。
轩辕无极握紧的手掌青筋爆出,咬着已经破裂的嘴唇:“张宇寒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就在轩辕无极暗中发誓之时,龙婆兰此刻钻入到一辆出租车,随后指挥着司机向着郊区开去,苗疆在京城的据点她都很清楚,而且尸人入京也有着她的安排,下车之后她又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弯弯绕绕的道路自己都差点走迷路,最后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方圆十里没有一丝的生机,荒芜到连老鼠都不愿意关顾,她步伐慢慢的向着虚掩的大门靠近,没有直接推开而是很有节奏的在大门上敲击了几下。
呼!
虚掩的大门瞬间洞开,两道身影强势的扑出把龙婆兰的身体死死的压在地面上,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喊,下巴抵着地面,眼神顺着大门向着里面看去,起码有着上百名尸人密密麻麻的站立着,一个个瞳孔无神,只是那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血气却格外的惊人。
“龙婆兰,苗少被抓入狱,你为什么相安无事?”
随着一个浑厚声音传出,密集的人群瞬间分散开来,一名穿着苗族服装的老者一步一步的向着她靠近,龙婆兰的面孔也产生了一丝的慌乱,嘴唇颤抖:“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