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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找兼职

七天前,程枫走在路上。

七月份的太阳把柏油马路烤的变了形,阳光从道路旁高大樟树的叶间倾泻而下,抬头看,重峦叠嶂的树叶就像一块块璞玉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透明度、油脂、光泽一览无遗。路中央的是玻璃种,通透,纯净,叶脉在阳光下走势分明。往两旁些去,则是帝王绿,油亮,厚重,间杂着白、红、绿、紫。黄、粉,犹如俯瞰的天池。绿荫间,阳光斜插。

虽说,天气炎热,却也有不少人还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逛着,但都是打着遮阳伞,快速的穿梭在店与店之间。唯独程枫慢悠悠的在街上逛着,也不打伞,绿荫间,阳光斜插。不时看看街边的商店外是否贴着招工信息。大多数是服装店,在门口立一个牌子,写着招导购,下面偏又要添上一句仅限女士。

程枫的父母和姑姑、姑父一大家子人,几天前都去了在澳大利亚悉尼的大伯那儿旅游。老两口这辈子都没去过国外,这次大伯邀请他们,那是说什么都得去体验一下人生了。大伯先回国办事,办完事就要和程枫的父母一起去悉尼,本来也是要带上程枫的,可这时程枫的大学还没放暑假。

大伯回国后到奶奶家跟程枫父母聊天时,一直在谈论西方教育的那套理念。一个劲的夸欧美的孩子独立早,好啊,程枫的表姐十八岁就自己出去住了啊,还能自己打工赚大学学费。程枫父母回头想想,自己的孩子都大二了,还不会自己烧饭,寒暑假一回家就整天睡到中午,吃完饭就打开电脑玩游戏。跟大伯家的成功少女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这一对比,二老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大伯走后,程枫父母就商量着,反正一大家子去澳大利亚的时间程枫也赶不上了。

这两个月让他一个人在家试试,培养下他的独立性,走的时候只给程枫留下了两个月的生活费——两千元。

程枫他妈忧心忡忡,一直在担心煤气水电会不安全。他爸受了别人家孩子的刺激,吹胡子瞪眼睛的,“:这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煤气他不会用么,不是天天晚上煮泡面么。我们在他这个年龄早就在厂里工作了好哇,你把他一个人放着,他自然而然的自己会学着过了。”

于是被爹妈抛弃的程枫在家连着含泪吃完两天泡面,一看到泡面上的白围兜的康师傅形象就觉着一阵隐隐的反胃。

按耐不住肚子的抗议,决定出门改善下伙食,吃了顿烤肉。这顿烤肉,程枫吃的那叫一个细致,每块五花肉都在嘴巴里嚼了十几遍,活像刚刚参加完《变形记》从大山深处回到富饶城市的城市主人公,可是吃完后烤肉后,程枫看着满桌的残骸,越发不想再回去天天吃泡面了,可是自己又不会做菜。

程枫算了一下,这两个月的生活费要是天天出来这样吃可不够。心想着,要不在市中心找一份暑假工吧,赚点零用钱,反正在家也只能打游戏,顺便还可以把手里的三星姨妈巾5手机给换了。

不过,也是要怪这破大学考试考得完,这临街商铺的暑假工都已经找的差不多了。

程枫已经碰了几次壁了,大太阳晒得,又热又渴。看到眼前一家便利店玻璃墙外有贴出招工信息,便打算再去最后试一次了,心里打个赌,如果也是不要暑假工,便决意回去在家葛优躺了,大不了吃方便面两个月了。

“小伙子,我们这暑假工招满了啊。”回答的服务员阿姨看着已经是满头大汗的程枫面露难色,不过有看在他稚气尚存,忍不住说了一句“:要不你去东升东路店看看,那家店是加盟店,不归我们总部管的。但是好像一直都缺人,但是又从来没见过招人,要不你去那家店看看。”

程枫走出店面,心里放个狠劲,你们不要爷,爷还不来兼职了呢。片刻不到,又怂了,内心安慰自己,都问了这么多家店了,在问问吧,多一家不多嘛。于是又很没骨气的去了那家店。

话说这家便利店坐落的街道乃是实力最偏僻的地方,旁边是五金件店和洗车的。在此之前连程枫这个随着这个小城市一起长大的土著都没来过这里,程枫想不明白,为何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开一家便利店。

店不大,五六十个平方,里面站着一个男店员和女店长。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收人的。”这家的女店长又一次地打击了程枫,程枫只觉得两眼一黑,正要向天嘶吼崩溃之际。站在收银台里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林倩啊,赶紧找个人吧,我们这几个月每次晚班只有一个人,都要累死了啊……啊……啊……”说完还哀嚎了几下。此时,女店长面露难色“:其实我们这是很缺人的,我们也想招你。可是不是总部派的人我们是不能私自招的啊。”那店员赶忙说“:那徐冲不是在住院嘛,你就给总部打报告,说徐冲好了,来上班,让着小子顶替徐冲一个暑假,这徐冲两个月后也能出院了,再让这小子上学去呗。“女店长低头思索了一下,抬头纹程枫“:你只到我们是要上夜班的么,而且这个夜班挺特殊的。”程枫一看有戏,脸上的沮丧立马一扫而空,换上特别真诚的认真样,连连点头“:行的,我知道的,我可以的。”

这时女店长颇有玩味的对他笑了笑,“:那好,你跟我来内仓,我跟你说下细节。”

回到家的程枫,坐在床边。只觉得脑中有一万只羊驼在狂奔,不,是一万枚核弹在依次爆炸,再搭配上泽野弘之写的歌《aLIEz》,简直是绝配。炸着炸着,脑袋就死机了,蓝屏崩溃了,程枫仿佛能看到眼前依次出现WINDOS死机的英文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难以置信的梳理刚刚女店长告诉他的信息。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部分人就像是《X战警》里的变种人一样,具有与生俱来或者是后天偶然得到的异能,这些异能被划分为一到十级,而很多异能者便利用这些能力去完成一些别人办不到的事,类似于赏金猎人,去玩成一个个别人匿名发布的任务,来换得高昂的赏金报酬。

而一直以来,这些人发布任务和接下任务都在一个组织的管控之下,这个组织在以前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伪装自己,到了当代,这个组织在各地的据点就以便利店的形式存在,当然不是所有便利店,往往在数个市只有一家这样的便利店,辐射周边。而刚刚去找兼职的便利店就是这样的一个异能者据点的。这家便利店在白天与其他便利店并与差别,卖卖便当、零食、汽水……但过了午夜零点,这家店会用某种方法令普通人觉得店门拉上了铁门,也无法进入。而这时,真正的顾客开始入店消费——一群异能者,他们平日隐藏身份。凭借一张银色金属卡发布赏金任务,承接赏金任务,发布和购买特殊情报。当然,此时的便利店也卖商品,不过,卖的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各式武器,还有一些有特殊功能的药水。

这家店之前是有一位店长,三位店员的,而其中叫做徐冲的店员,在五月份的一次晚班时受了重伤,断了好几根骨头,正躺在医院里。总部又迟迟不派别的人来代班,于是乎,这两个月,店长跟剩下的两位店员是日夜双倒班,累得不行。此前也有人要来做兼职,店长一直都拒绝了,可是直到今日,店员和店长的身体都有些抗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能让程枫先来顶着之前店员徐冲的名字顶下班,等他结束了去上学了,真的徐冲就出院再来接替他了。

此时,程枫的三观感觉就像是海滩上的沙雕,被一层接一层的浪花慢慢侵蚀、冲刷。程枫的第一个念头是刚刚是再也不去那家便利店了,但是他想起一开始给店长的招工表上写了自己的住址、身份证号等一系列信息。而事后店长也威胁到“:听了我说的话,就得来我这打工,不然你就死定了,你应该明白,知道了这种信息,想逃是不可能了,也不要幻想说出去,去哪里散步。记住,我们都是有异能的。”程枫眼前浮现出店长说这句话时的面容,神情严肃,而且眼神中有一种血腥的决绝。此时的程枫仿佛坠入了冰窟窿,从指端有一股寒流汹涌而上,直冲脑门。

程枫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对,就是一个梦,睡一觉就好了。再也不要去找什么兼职了,乖乖在家打英雄联盟好了,恩,就这样。”

第二天,醒来的程枫,看着自己手机上收到的一条短信:今天下午4点来店里学习上班哦,不要忘记了哦,忘记了会很惨的哦。店长。

“啊!啊!啊!”崩溃的程枫,大声哀嚎。

纵然心中有万千个不愿意,程枫自己也明白,这是逃不掉的情况了,当下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出门时,程枫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白兔要混入一群大灰狼的窝里求生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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