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汀醒来时,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衣服,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身旁是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脸。
然后叶汀也便反应到她始终在那个境界,不禁有些感伤。多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不平静的梦。醒来后一切依旧美好……可是,现实却没有办法和幻想相同。
“我听小天说过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恩。”叶汀淡淡地回答。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事情。
“你吃点东西后,我们就出发吧,我带你出去。”梦站起身来,她稍稍看了看叶汀,有些犹豫道“他……是爱你的,我确信。”
叶汀淡淡一笑,声音很轻“如果是那样,该有多好。”眼泪已经在昨日流完了,在期间没有见过禹墨的身影,他也许也知道他已经没有理由来见她了。
梦看着这样的叶汀,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却有意识到自己只是虚空的幻影,手在空中停留,只能放下。
……
白奇灵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像是寄存在别人家中一样,一住就是半年,而现在,他终于说服自己的脑子要回到以前那作为屠妖士的漂泊生活了。
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放在床头,这住了半年的房间如今要离去还真有些舍不得,但是,是时候该走了,他拿起角落里已经长时间没有触碰的月蚀刀,吹了吹上面浮着的灰尘。想到自己要再次使用这把刀去降妖,心中觉得异常熟悉,这才是他该做的事不是么?
出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素童和素柔并没有发觉,半年以来他们之间也有了难以割舍的友情,这样静悄悄的离去对他们来说的确有些残忍,但是若不知这样,他们怎会让自己离去?尤其是对自己异常贴心的素柔,若他离去,会掉眼泪吧?
街上人很少,毕竟在这样的时段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就要临近新年了,大家在屋内张罗着准备着办置年货。外面的冷空气让白奇灵打了个冷战,不久过后就要下雪了吧?
路过街角时,他朝着那自己熟悉的方向望了望,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在去他们消失的地方看看,地上已经结下了厚厚的冰,昨晚上吓得一整夜的雨还没来得及蒸发就已经被冷气冻结了,这个异常普通的地面,有谁会想到有两人曾经在这里消失呢?
他叹了口气,缓缓在一旁蹲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了。我们虽没什么友情但却有着不少的交集……你们至少是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虽然现在再也没能回来……我承认,我有些替你们难过。作为你们的仇人,这是一件我自己都惊奇的事。”他在一旁自言自语着,像是在与谁进行一场漫长的对话。
长时间的驻足,他决定要离开了,现在仇恨也都随着他们的消失而消失了,如今什么都放下了。
可是地面却突然发出一声崩响,白奇灵猛的转过身来,他紧盯着那地面,他确信自己看见地面有着隐隐约约的震动,虽然是极其微小的,但是却可以让自己异常的敏感。毕竟在这里他曾经见证过更加神奇的事。
自己怀中的月蚀刀突然生硬的抵着自己的胸口,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将它拿出来,却发现整个刀体都在震动着,似乎有种吸引力从地面上传来。
……
叶汀看着梦熟练的挪动机关,心中忐忑不安,她就要回去了,回到这个小天告诉过她的已经经历半年时间的南烟城。不知道素柔与素童还在守着他们的家么?还是已经认为他们死去了。更担心的是……她真的要把那个男人自己留在这里么?
当最后一层机关打开时,四周却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使得叶汀一行人已经不能站住脚跟,叶汀紧紧的抓住小天,而小天见此状眼神里也都是惊慌,他看向梦,可是梦同样是疑惑的眼神,她对于这个机关了解的程度足以让叶汀轻松地离开这里,可是如今着巨大的震颤却让自己吃了一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产生这样的异常。然后下一个场面,梦彻底的震惊了,伴随着那剧烈的震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拿把经历了无数风霜雪月,见识了多少自己年华,拥有多少他们过去的回忆的拿把刀,月蚀刀。还有那仅仅抓住月蚀刀把柄,身体都即将被烧焦的白奇灵。
“你!……白奇灵,你怎么会……?”叶汀有些语无伦次,她没有想到即将离离开的时候会出现此等状况。
“叶汀……?”因穿越了境界而异常虚弱的白奇灵,再抬头看见叶汀时不可置信的念叨着。“你们……没有死么?”
“恩,”叶汀点头,“我一直在这里……他也是。”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梦承认自己在看见那一头银发和那把月蚀刀后暗暗吃了一惊。那以前的种种恩怨如今却转嫁到下一代的身上,而从这个人的眉宇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也继承了他父亲,做了一名强大的屠妖士。
其实梦有些担心,在经历了叶汀与禹墨那件事后,如今又出现那个人的儿子,她很担心那些她所经历过得种种,在这下一代的身上,重蹈覆辙了。
“叶汀……虽然半年没有相见,但如今看你安然无恙,我便很放心了。”白奇灵说道,“素童与素柔依旧在那房里生活着,等待着有一天你们可以重新回来……”
叶汀心中的复杂情绪又突然涌了上来,虽然在她的感觉下与他们分开仅仅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但他们却已经经历了半年的时光,她多么想回到以前,他们四人共同支撑起一个家的感觉,但是因为这一天而发生的巨大变化,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叶汀道
“这也是令我疑惑的事情,”白奇灵抬起那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把刀“是因为这把月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