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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保姆

孟雨下了飞机抱着孩子跟大亮一块开门走进屋子,屋子里桌子上,地下到处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和吃剩下的饭菜,大亮一捂鼻子:“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味啊,熏死人了!”

孟雨怀里的孩子哇哇哭起来,孟雨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站起身有些难为情地看了大亮一眼:“不好意思啊,熏着你了。”

大亮用手捂着鼻子:“我倒没事,可孩子受得了吗,这个强子,真够一说。”

孟雨把包在孩子外面的小被子拿掉,抱起孩子,麻利地打开窗户:“我真没想到他把家弄成这个样子。”

大亮:“等见了他我非好好臭骂他一顿!”

这时门一开刘强从外面醉醺醺地进来,他斜着眼睛看了大亮一眼:“你敢骂我是吗,来呀,你骂呀,你小子今天不骂我就别出这个门!”

孟雨生气地瞪着刘强一眼:“还怪人家大亮说你吗,你也不看看,这个家让你糟践成什么样了?”

刘强扬了扬头,不屑一顾地:“我自己的家,我随便,真是狗拿耗子,自己半斤八两不知道是怎么地。”

孟雨看着刘强:“强子,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在上海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跟你说孩子的病能治好,你不信,大亮送我回来说了你几句,你看你,不谢谢人家也就算了,说出话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刘强一笑:“我跟大亮是朋友,说什么他都得听着,跟你没关系。”

大亮上前一把揪住刘强的衣襟:“强子,我看你找打是不是?孩子你不管,好好的商店毁在你手里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还是个家吗,猪窝都不如!说骂你不爱听了是不是,难道你还想把这个家毁了吗?”

大亮用力拽了拽刘强的衣襟:“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刘强醉醺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手蒙住脸,呜呜地哭起来:“我混蛋,我不是人!”

孟雨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大声哭起来。孟雨一边拍打着孩子,一边用手拉了拉大亮:“你走吧。”

大亮一跺脚:“强子啊,强子,你爹妈真是白给你起这个名字了!”大亮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上午,蓝花拄着拐杖手抖抖地打开商店的大门,眼前一片焦糊狼藉,蓝花的眼里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水,仰起头:“天啊,我这辈子做了什么孽了,老天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惩罚我!”

大亮从外面走进来,轻轻地扶住蓝花:“姐,已经都这样了,着急上火有什么用。”

蓝花转过身来伏在大亮的肩上抽泣起来:“强子把我坑了。”

大亮用手轻轻抚摸着浑身抽搐的蓝花:“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

蓝花满脸泪水地望着大亮:“钱从哪来。强子从监狱回来一直张罗着再开两家连锁店,到现在也没开成,可钱都搭进去了。”

大亮:“明天把我那点家底都拿来,看看不够再说。”

蓝花:“我昨天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老是在想,为什么上次已经烧了一把火了,这次怎么又着了一把火,莫非我是火命。”

大亮一笑:“火命好啊,你没听说火烧旺运吗?”

蓝花:“你看看,都这个样子了,哪是旺运啊,我看是背运。”

大亮:“什么运也得擎着。”

蓝花:“你去把强子找来,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大亮:“好,我这就去找他。”

大亮转身出去了,蓝花望着烧的黑黢黢的四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晚上,吴斌在书房里坐在怀阳的边上看他写作业。怀阳写了一会抬起头来看了看吴斌:“爸爸,你累一天了,回屋里睡觉去呗。”

吴斌打了个哈欠:“你老爸今天我不困也不累,我必须看着你把作业写完。”

怀阳:“爸,你可真是的,快赶上书上说的地主了,看着长工干活。你这是压迫知道吗?”

吴斌冷冷一笑:“压迫就压迫,没有压力你写作业哪来的动力。”

怀阳:“可你知道这有多痛苦。”

吴斌:“这话你可没有资格说,谁让你玩游戏把学习都耽误了!”

怀阳:“我不是答应你和妈妈不去网吧了吗?”

吴斌:“你已经答应过多少次了,你自己掰着指头算算。”

怀阳调皮的掐着手指头:“大前天一次。”怀阳装作回想的样子:“嗯,大大前天一次,大大大前天还有一次。”

吴斌把他的手拉下来:“赶紧写作业吧。”

这时周虹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怀阳和吴斌:“这爷俩这么热乎在讨论什么问题呢。”

怀阳起身拉起周虹的衣角:“妈妈,你管管我爸爸啊,他欺负人!”

周虹爱怜的摸了摸怀阳的头:“你爸爸怎么欺负你了。”

怀阳:“人家写作业他在边上看着人家。”

周虹:“你爸爸是为你好,好了,快去写作业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怀阳回到桌前低头写作业,周虹拉起吴斌:“走吧,你在这怀阳也写不踏实,咱们先回屋睡觉吧。”

怀阳抬起头来伸出二个手指:“我胜利了!”

吴斌:“先别高兴的太早了。”

周虹拉起吴斌:“走吧!”两个人开门出去了。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种了,刘强仍在家里蒙着被子睡大觉。孟雨走过去拉开蒙在刘强头上的被子:“起来吧,你跟我去医院,医生说后期的康复要是跟不上,会影响前期的治疗效果。”

刘强翻过身来看了看孟雨:“你真傻,尽听大夫胡说八道,他们为了挣你的钱,你还当真了。”

孟雨强忍着火气:“强子,你难道没看到孩子的病一天比一天好吗?”

刘强翻身坐起来:“我看跟从前没两样,那帮大夫让你拿着钱打水漂,再这么下去这日子我看没法过了。”刘强翻身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上了脸。

孟雨一边给孩子包被子一边生气地冲着刘强“你不去我自己去。”

刘强重新翻身做起来:“你去行,可你上哪去弄那五十万块钱去。”

孟雨:“虹姐答应借给我。”

刘强满脸怒气:“借!借!借!你张口借钱闭口借钱,到时候怎么还人家?再说大夫说能治好,要是万一治不好,钱不就白花了,到头来病没治好,这么一个大窟窿,你拿什么去堵?”

孟雨有些泄气地坐下来:“强子,你说的话我也不是没想过。”

刘强:“你想过为什么还要往人家设下的套里钻?”

孟雨:“我是孩子的妈,我不管什么套,前面就是刀山油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刘强:“我知道你干什么都是一根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你看看哪家有背着这么大一笔债过日子的?”

孟雨:“不管你怎么说,我豁出去了!”

刘强冲着孟雨大声道:“你这人为什么这么犟!”

孟雨:“这会你嫌我犟了,当初我去找律师替你打官司你怎么不说我犟。”

刘强:“你别动不动就翻旧账,过去的事跟现在的事是两回事。”

孟雨:“行,你不去我去。”

刘强用被子蒙住头:“去吧,去吧,赶紧走,别再烦我了。”

这时有人敲门,孟雨来到门口:“谁呀?”

门外的人:“孟雨,我是大亮。”

孟雨急忙打开门:“是大亮啊,快进来!”

大亮进门朝里面看了看:“强子呢?”

孟雨:“还没起来呢。”

大亮进屋掀开刘强身上的被子:“起来,起来,你真赶上属猪的,吃了睡,睡了吃。”

刘强睁开眼看了大亮一眼:“你又来干什么?少烦我,我这正窝着一肚子火呢。”

大亮用手拎着刘强的一只耳朵:“你再说一遍,还我烦你,你去看看,商店都烧成什么样了,你表姐在那哭都哭不出来了,赶紧起来,你表姐让你去店里。”

刘强无奈的:“去了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我看不行关门算了。”

大亮生气的把刘强拉起来:“你上牙打下牙说的轻巧,你惹了这么大祸,还好意思说关门?关了门你表姐的日子还过不过,孩的书还念不念?”

刘强用手捂住耳朵:“我不听,不听,你走吧,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没完呢,又来一个,不让人活了是不是。”

大亮用力拉起刘强:“你说对了,走,跟我去店里!”

刘强不情愿地起来穿上衣服,嘟囔着:“真是的,烦死了,人家睡觉都不让睡。”大亮强拉扯着刘强走了。

孟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泪水溢满了眼眶,她转身抱起孩子,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亲。孟雨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孟雨惊喜地:“儿子,你会笑了,再给妈妈笑一个,笑一个啊。”孟雨忘情地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周虹打发怀阳上学走了,坐下来看了看也准备出门的吴斌:“你要是没有着急的事,我想跟你说说这两天去网吧探底的事。”

吴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好吧,我打个电话告诉张兰一下,约了两个人,我让她们等一下。”

吴斌掏出手机按下按键:“喂,张兰吗?”

听筒里传出张兰的声音:“是我,吴总,有事吗?”

吴斌:“我晚去一会,待会孙局长介绍的两个人来了,你让她们等我一下。”

张兰:“好,知道了。”

吴斌挂断了电话,看了周虹一眼:“厂里新来了两个女的,是外贸局副局长孙超家的亲戚,非要我安排到办公室工作。可办公室已经没有位置了。”

周虹:“出口的事全指着孙局长呢,你得罪不起啊。”

吴斌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两年出口订单越来越少,这几天我已经让张兰组织人去跑市场了,眼看着国际市场一天天萎缩,再不扩大国内市场,公司可就垮台了。”

周虹:“那正好让哪两个新来的人去干这个活。”

吴斌:“你哪知道,这两个人仗着有孙局长这个靠山一口咬定,别的地方不去。”

周虹:“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药。”

吴斌:“你快说说去网吧有什么收获吧?”

周虹:“我听你说去游戏厅找怀阳差一点挨顿打,第一天去的时候我也是提心吊胆,怕出什么意外,可去了一看,网吧没有你说的那么暴力。”

吴斌:“哦,不对呀,那天里面的那个年轻人凶巴巴地瞪着我,一把就给我推出来了。”

周虹笑了笑:“后来我问了,大概是老板暗地里纵容客人利用游戏机赌博,怕露馅。”

吴斌:“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虹:“上网吧玩游戏其实很简单,进门交过押金,就可以随便找个空闲的机器玩你喜欢的游戏了,玩够了出门算账。”

吴斌:“这种地方我一次也没进去过。”

周虹:“实话告诉你吧,这才玩了几天,我也上瘾了。”

吴斌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周虹:“你是说你也玩上瘾了?”

周虹笑着点点头:“对呀,我想你玩你也会上瘾。”

吴斌:“那你快说说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快就有了网瘾,莫非这东西是大麻?”

周虹:“你的比喻不恰当,可也不是没有道理。”

吴斌着急地:“那你快说说我听听,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周虹刚想说话,吴斌的手机响了起来,吴斌拿起电话,按下按键,里面传出张兰的声音:“吴总吗,外贸局孙局长刚刚打来电话,说马上过来。”

吴斌:“好,我这就过去。”

吴斌关上电话,拿起包:“晚上再听你说,我先走了。”

吴斌急匆匆地出门走了。

超市里。蓝花看着强子:“烧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刘强垂头丧气地:“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惨,烧成这样,我不也心疼吗。”

大亮:“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要是真心疼的话,也不至于那么大意啊。”

刘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随你们说什么都行,在拘留所的那几天,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后悔得想一头撞死算了。”

蓝花:“哎,你心里憋闷我知道,我去上海找大夫不就是为了早一点把孩子的病治好吗。”

大亮:“你借酒消愁有用吗?”

刘强:“你干脆打我一顿算了。”

蓝花:“打你有什么用,看看想什么办法再借点钱,好好商店总不能就这么垮了吧。”

刘强:“我没办法,今天一早还跟孟雨吵了一架,孩子后期的康复治疗还得一大笔钱,我都愁死了。”

大亮:“除了放贷出去的钱,我手里还有三十万。”

蓝花决然地摇了摇头:“不行,在上海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再让你拿一分钱了。”

大亮不解地看着蓝花:“姐,我可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帮你。”

蓝花:“你说的话我信,可做人要讲信用,在借你的钱没还上之前,你的钱我不会再要了,我知道你靠这个生活。我想过了,过两天抽空把房子卖了。”

刘强瞪大了眼睛:“卖了房子你和孩子住哪?”

蓝花:“去我父母那凑合着住吧,等有了钱再说。”

大亮摇着头:“不行,不行,我听强子说过,你父母的房子不大,老两口岁数大了,你去了给老人添乱不说,老人知道你把房子卖了,一上火着急病倒了更麻烦。”

刘强懊悔地用拳头击打着发黑的墙壁:“我真该死!”

这时,有人敲门。蓝花和大亮、刘强一块转过身去,透过玻璃门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的男人。蓝花走过去打开门上下看了看来人:“我们这暂时不营业了。”

来人看了看蓝花:“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来找一个人。”

蓝花:“你找谁?”

来人仔细地看了看蓝花:“我要没认错你是蓝花大姐吧。”

蓝花点点头:“是,可我怎么不认识你?”

来人高兴地:“太好了,蓝花大姐,我还以为你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蓝花:“我能去哪,这房子是我买下的。”

来人:“等一下。”

他转过身出了店门,拉过边上站着的一个女人:“文菊,快进来。”

文菊惊喜地:“找到了?”

男人:“找到了,大姐的样子没变,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进来,站在蓝花面前,恭恭敬敬地给蓝花鞠了一躬。男人抬起头来看着蓝花:“蓝花大姐,你还记得七八年前有几个从山里出来打工的年轻人吗。”

蓝花思索着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男人:“那你应该记得,那几个人好几天没吃饭了,身上又没有钱,你给他们米,他们几个跑到公园自己做饭,你路过公园的时候把他们又带到家里,给他们做饭吃,走的时候又给他们拿路费,你想想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蓝花高兴地:“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那个男人:“我叫钱穆,就是当初到你店里买米的那个打工仔。”

蓝花:“那年你走后去哪了,我还惦记了你们好长时间呢。”

大亮:“姐,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看换地方说话吧。”

蓝花:“大亮说的对,走,去对面饭店,我请你们吃饭。”

钱穆:“大姐,我请,我来的时候已经定好饭店了,你收拾一下,我们一块走。”

蓝花:“好吧。”

蓝花锁好门,几个人一块离开了超市。

孟雨一个人抱着孩子进了扬中市第一医院的大门,来到康复科诊室,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接过孟雨手里的诊断证明看了看:“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呢?孩子的父亲呢?”

孟雨:“孩子的爸爸有事。”

医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康复治疗过程需要父母的共同配合,下次最后让孩子的爸爸跟你一块来。”

孟雨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这时孟雨怀里的孩子大声哭起来。孟雨起身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不哭,妈妈带你来看医生了。”

医生抬起头来:“上海的医生跟你说过没有,后期康复大概需要一年到两年的时间。而且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孟雨点点头:“医生说过了,你放心,只要能治好孩子的病,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要能按期复查,坚持康复训练,孩子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孟雨:“如果实在拿不出钱来,能不能进行间断性训练?”

医生:“像你这样的情况我们也遇到过,如果你家里实在有困难,可以去红十字会或者慈善总会申请救助,不过据我所知,申请救助的条件很严格,而且资金有限,孩子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孟雨用无助的眼神看了医生一眼,低下头:“哎,孩子的父亲指望不上。”

医生:“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你去慈善总会吧。”

孟雨苦笑了一下:“我试试看吧。”

医生:“记住了,前期的每周三次康复训练不能间断。”

孟雨:“我记住了。”

孟雨抱着孩子来到医院门口,门口的空地上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嬉戏打闹。孟雨怀里的孩子哭闹起来,孟雨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从兜子里拿出奶瓶,塞到孩子嘴里,孟雨羡慕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玩耍的几个孩子,低下头:“宝贝,你要是健健康康的该多好,妈妈知道你委屈,可你知道吗,妈妈心里比你还苦啊,儿子,不哭!妈妈带你去想办法!”

孟雨起身抱着孩子大步走了。

吴斌办公室。门一开,张兰带着一个中等个子,挺着一个大肚子,穿西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吴斌急忙迎上前去:“孙局长来了,快,请坐。”

孙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立刻塌下一块:“我来看看你,听说最近你们在跑市场,找客户,好啊,未雨绸缪,我看应该在你这开个现场会,在全局下属企业推广你的做法。”

吴斌:“孙局长千万别这么说,我这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孙局长高瞻远瞩,以后还要多多向您请教。”

吴斌抬头看了张兰一眼:“去,把我新买的茶拿来,难得孙局长来一次。”

张兰转身出去了。吴斌看了孙超一眼:“孙局长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孙超:“嗨,今年全市外贸出口的形势都是江河日下,我们这些当头的,三天两头被市长找去训话,我跟你一样,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吴斌:“孙局长这话说远了,我们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比呢,你们统领全局,只要动动嘴,做做指示就行了,我们在一线拼杀,弄不好就会一败涂地,要说难,我们都是被放在火上烤的山药,天天在热锅里打滚啊。”

张兰推门进来,把沏好的茶水放在孙超面前:“孙局长请喝茶。”

孙超头也不抬一下地继续看着吴斌道:“你这是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啊,我们的难处你哪里知道。”

吴斌:“这两年全球经济形势持续低迷,蝴蝶效应产生的动荡,直接波及到外贸出口,公司几百张嘴等米下锅,不再另找出路那行,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孙超转过身来,端起桌子上茶水放在嘴边啜了一口:“这茶不错嘛,一定是上等的武夷山白牡丹。”

吴斌:“孙局长看来对茶很有研究?”

孙超正了正身子:“那是。我今天来还有件事麻烦你。”

吴斌站起身坐到沙发孙超对面:“这哪是什么麻烦,孙局长是高看我吴斌了,这些年孙局长没少帮我,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孙局长不用客气。”

孙超:“嗨,我呢也是没办法,家里我那口子没事尽给我找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非要让我给安排工作。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哎,搞得我进退两难啊。”

吴斌:“孙局长不用难心,我听办公室的张主任说了,办公室没有位置了,我打算先让她们去质检科。”

孙超:“嗨,这两人说那的活累,非让我再帮着给说说,要去办公室。”

吴斌看着孙超:“孙局长,你在外贸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下面公司企业的情况您一清二楚,您看着办,您说哪好,我听您的。”

孙超高兴地点了点头:“吴总办事敞亮,你放心,以后你有困难我不会不管。”

吴斌:“你满意就行。”

孙超:“好吧,今晚回去我跟你大嫂说一声,省的她没完没了地再跟我叨咕了。”

孙超站起身:“我知道你这阵子忙,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吴斌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局长难得到公司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吧。”

孙超用手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肚皮:“不用了,我这肚子里的不缺吃的。”

吴斌:“好吧,我知道局长忙,等下次孙局长来,一定给我个机会,饭吃多吃少不重要,吃的是感情嘛。”

孙超起身往外走,吴斌送孙超到院子里的轿车跟前,赶上前几步,抢先拉开车门:“孙局长有时间常来。”

孙超扭身坐进车里,冲着吴斌挥了挥手:“好了,你忙吧。要不是急着开会,我还想听听你们的汇报呢。”

这时张兰拎着两盒茶叶快步地来到轿车跟前交给吴斌,吴斌打开前面的车门:“孙局长,武夷山白牡丹,喝着好,我这还有。”

孙超一笑:“好,下不为例啊。”

吴斌关上车门,轿车一溜烟开走了。吴斌回头冲着张兰苦笑了一下:“你给他的是什么茶?”

张兰:“一百块钱一斤的三等茶,昨天刚从市场上批发来的,反正这些人自己也不喝,多好的茶叶到他们手里也白瞎了。”

吴斌叹了一口气:“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张兰:“这些当官的,当面一样背后一样,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走到哪都想着利用手里的权利捞好处。”

吴斌:“没办法,要不人怎么都削尖了脑袋当官呢。”

张兰不屑一顾地:“造孽!”

饭店的一个包间里,钱穆恭恭敬敬地拉开上手的椅子:“蓝花大姐,你坐。”

蓝花摆手:“我一个女人,还是你们坐。”

钱穆拉看蓝花:“蓝花大姐,你要是不坐,我们就都站着了。”

蓝花:“好吧,我坐,你们也坐吧。”

几个人坐下。服务员进来:“先生,人到齐吗?”

钱穆点点头:“齐了,上菜吧。”

服务员:“好。”

服务员转身出去了。

蓝花看了看钱穆:“真没想到这么远你来看我,你说的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你要是不说你们在公园里做饭吃,我真想不起来了。”

钱穆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蓝花大姐,对你来说也许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我来说却刻骨铭心。”

蓝花微微一笑:“不至于吧,经常有去店里买完东西拿不出钱的,我看不下去,没少给他们米呀面的,我记得有一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领着孙子去店里,说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问他,他说儿子车祸死了,媳妇扔下孩子走了,老伴一年前也去世了,只剩下他和六岁的孙子相依为命,你说他就是给钱,这钱我能要吗?”

钱穆和他的爱人眼睛湿润了,钱穆:“蓝花大姐,你知道我们几个人当时的处境吗?”

蓝花摇了摇头:“我就记得你们在公园的空地上用几块砖头搭起炉灶做饭,一个一个穿的脏兮兮的,头发留的老长,我把你们带到家里,就是想让你们吃一顿热热乎乎的饱饭,别的什么都没想。”

服务员开始上菜。钱穆的爱人看了看蓝花:“蓝花大姐,你胆子也够大的,家里就你一个女人,孩子又小,他们几个要是在演戏骗你怎么办?”

蓝花笑着把放到自己面前的烤大虾往里面推了推:“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记得报纸上还登过一件事,说是一个拾荒的老人遇见一个讨饭的年轻乞丐,见他四处漂泊便收留了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在一天夜里趁老人睡熟了,把老人拾荒多年攒下的三千块钱偷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我记得当时报上就该不该收留这个年轻人还展开了一场讨论。”

钱穆的爱人:“现在最缺失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蓝花笑了笑:“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这些年开商店各种各样的人我都见过,我总是在想,社会不是一个人的,是大家的,人人能从自身做起就好了。”

钱穆抬起头来:“蓝花大姐,现在社会上抱怨的人多,真正做事的人少。”

蓝花:“这种事没有那个人要你必须做,你做了也没有人会奖励你,做不做完全凭良心。”

钱穆:“蓝花大姐,你说的对,这些年我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良心。”

大亮看了看几个人:“菜上的差不多,来,一边吃一边说。”

几个人拿起桌子的筷子,钱穆站起来:“好,开饭之前我有个请求,不管蓝花大姐喝不喝酒,我给蓝花大姐倒杯酒。”

蓝花点点头:“好吧,这杯酒我喝。”

钱穆起身给蓝花的酒杯斟满了一杯酒:“蓝花大姐,今天这杯酒我和我媳妇敬你!”

几个人鼓掌:“好哇。”

钱穆和他爱人站起身,钱穆端起酒杯与蓝花的酒杯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蓝花也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孟雨抱着孩子回到家里打开门,把孩子轻轻的放到床上,孩子开始哭闹。孟雨咬了咬嘴唇,拢了拢头发打开包在孩子身上的小被子,忙着给孩子冲奶:“这个强子,一天也没个电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孩子继续大声哭闹,孟雨把冲好的奶粉倒进奶瓶里,试了试温度给孩子喂奶。

饭店包房里,蓝花看了看刘强:“强子,你早点走吧,家里孟雨一个人,你回去帮她带带孩子。”

刘强摇了摇头:“没事,钱穆兄弟几千里地来看你,我哪能走呢,你不能喝酒,我陪钱穆兄弟喝几杯。”

蓝花有些不快地瞪了刘强一眼,回过头看看钱穆,低声对边上的大亮道:“真不该让他来。”

大亮一笑:“算了,别让人家钱穆听到。”

几个人继续喝酒。

孟雨把孩子哄睡,拿出手机,按下按键:“强子吗,你在哪?”

刘强:“我在哪不用你管。”

孟雨:“你回来吃饭吗?”

刘强:“不回去了,今晚有饭局。”

孟雨:“少喝酒。早点回来,我想跟你商量商量给孩子治病的事。”

刘强:“这事你做主,我不管,我说了你也不听我的。我这正招待客人呢,不说了。”刘强把电话挂断了。

孟雨看着手机,呆呆的发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孩子醒了,孟雨低下头,孩子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孟雨扑到孩子身上:“儿子,你放心,你爸爸不管你,妈妈管。”

第二天上午,张兰敲门走进吴斌的办公室。吴斌站起身:“怎么样,你去跟人力资源部说过了?“

张兰点点头:“人力资源部的侯部长说,只能先安排一个人过来,质检部本来就人手不够用的,出口产品马虎不得。”

吴斌恨恨地:“这个孙局长尽添乱,把企业当成自己家了?”

张兰:“他们口口声声说为企业服务,可一到真格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点不考虑企业的难处。”

吴斌:“是呀,可没办法。”

张兰:“我看让谁到办公室她们两个人自己商量一下。”

吴斌:“好吧,告诉留下的那一个先干一段,等找到人替换她就让她来办公室报道。”

张兰点点头:“知道了。”

吴斌穿上衣服,拿起桌子的包,看了看张兰:“没事早点回去吧。”

张兰:“好。”张兰转身走了,吴斌也拿起包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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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体系下的种种矛盾使越来越多的人把笔尖指向了医院,而目睹、听闻、猜测,终究不能像临床医生一样探触到这一领域的根须。本文作者是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实习生,他通过全面客观地整理真实的医院生活,描绘医学实习生的心路历程,揭露行业中依然存在的黑暗面,以及分享处在生死分界线之时,夹在绝望和希望之间时的惊喜与感动。将五彩斑斓的经历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呈现给读者不一样的体验。少有临床医生或医学生能空出时间准备好心情开启一场文字的旅行,他们总是太过忙碌。鲁迅为从文而弃医;毕淑敏从事的心理科稍显轻松,二十年医师生涯后为专业写作也只能离开;渡边淳一十年外科生涯给予了他众多灵感,文字变为生活的重心后,他也告别了医院。我很喜爱张晓风,她一直在医学院教书,与医学生的接触赋予了她对爱情和生活细腻而独到的见解。我希望自己能在临床中写字,在医院里思考人生,鼓励自己虽身着白大褂而莫误其他。我努力把一切描述地客观,刻绘地真实。我希望自己能化解公众对医疗行业的一些误解,并且安抚医生对社会失望和愤怒的心。我们的体系还存在种种问题,解决它们终不能一蹴而就,如果我所做的一切能为缓解医患关系带来哪怕一丁点点的推动力,我为文章的价值感到心安。篇幅不长,所记乃冰山一角,希望能把领域内的情况点出一二为保护患者和医院隐私,全部使用化名。勉励自己笔不辍耕,为我这个田野内的人,或医或患,带来一丝美好。笔名取了“伊声”,既谐音“医生”,又表示愿意为行业发出有力的积极的声音。 我今年二十岁,八岁的时候在报纸上发了第一篇小文,盘算下来已经有十二年。十二年来从一个学校读到另一个学校,不变得是对文字的爱好。在报纸上发过小文,在杂志上发过小说,因为写作得过小奖,采访过不大不小的名人,主编过学校的杂志,喜欢在博客里写写生活感悟,没有太大的成就,多数时间码字只是为了更舒适的心情。现在在某985院校临床七年制专业读书,医学生的生活越来越忙碌,好在苦涩的学业尽头是我向往已久的理想——我要做一名医生,一名好医生。我离真正的具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医生只有一步之遥。医院在我心里是个神奇的国度,她伤害过许多人,她拯救过许多人,她曾经让我心生怀疑,但终究她带给我的更多是感动,是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是对生命的敬畏与珍惜。我愿意努力学习和锻炼,踏入我了解越来越深入的这个田野,并为其工作。我需要把她描绘出来,我不仅需要写自己喜欢的文字,还要写自己喜欢并且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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