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见老黄来了,可算是找到组织了,立刻撸起袖子举的胳膊跑过去:“老二,你这闺女可没法管了啊,你看把我砸得,你看,你看。”
老秦一看,还真是青肿一片,立刻严厉的问:“莺莺,真是你干得,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有谁是你能放到眼里的?”
黄莺咬牙切的的看着老黄,现在的情景但凡是个男人,见自己老婆女儿都哭的泪人似得,就算不直接找人算账,最起码也得先问个是非曲直。他倒好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先帮外人训自己。
气的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跑进屋里。
老秦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哎哟,可真是稀罕啊,这可真是你的好闺女啊,瞧瞧……”
老黄也觉得在外人面前掉面子了,嘴里骂道:“这个死丫头,翻了天了。”说着也气冲冲的追进去。黄妈妈在旁边干着急说不出话。
还没等老黄冲进去呢,黄莺已经拎了条棍子跑出来了,棍子很眼熟,正是昨夜老黄使过的那根,后来被黄妈藏到立柜后面了,被黄莺见了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见黄莺怒火冲天的提个棍子冲出来,老黄也吓着了,立在那也不动了,只见黄莺抡起棍子就朝老秦砸去,老秦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大门外跑,边跑还边嚷嚷:“了不得了,老黄家可是出了母老虎了。”等跑出大门,站到巷子里就开始撒泼:“你个死丫头片子,老娘好心的帮你介绍好人家,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打老娘,有这种道理吗,街坊邻居们啊,来给评评理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没法活了啊。”
其实老秦这打挨的一点也不冤枉,黄莺发飙并不是因为她给刘志兴做媒,而是黄莺见过以后的刘夫人,那架子大的,听说她老子的官做得比刘志兴大伯都大,要不是刘志兴长的人模狗样的,人又殷勤嘴甜的惯会哄人,也不会嫁给他。再说刘志兴他妈,黄莺原婆婆的亲姐姐,那势力劲比起妹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黄莺就不信,她会让老秦来自家这个寒门小户提亲,十有八九是刘志兴偷偷向老秦打听自己,老秦自己想巴结刘家,自作主张的来哄她,保不齐还有攒撮黄莺去勾搭刘志兴的龌龊心思,更说不定心里还遗憾自己女儿都上不了台面,要不这样的好事哪能便宜了黄莺。
可她没料到,黄莺如今可不是原来那17的小姑娘,好糊弄。而黄莺之所以敢这么确定,也是上辈子看透了老秦,有了15年的经历,她更是知道人心的险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些禽兽做不出的,这就由不得黄莺不火,上辈子自己傻,现在好不容易重生了,再由着他们欺负还不如当时死了干净,今天就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可以由着她糊弄拿捏的。
也是碰巧今天邻里都在,更有些好事的婆子媳妇,听了老秦的嚎叫,隔了巷子的跑过来凑热闹,老黄两口子吓的赶快去拉老秦,低声下气的劝她有什么回去说,被老秦推到旁边,黄莺见自家门前的人越围越多,干脆扔了棍子,上前把自己被老秦的泼妇气势压的不敢做声的窝囊父母拉走,自己站到老秦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老秦,她现在的身体虽只有17还没发育完全,但个子却已有165,比一米五几的老秦足足高了多半个头。
老秦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正得意洋洋的编排黄莺的不是呢,就见黄莺双目含冰的看着自己冷笑,强硬道:“怎么,许你做还不许人说,我就是要周围的人都知道,你老黄家养出的好闺女,连亲亲的婶子都敢打。”
“亲亲的婶子,你也有脸说出这话。”黄莺说着就红了眼眶,转身对围着的街坊四邻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你们也给评评理,我爸妈在咱们向阳巷活了半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从来只有别人欺负我们的分,今天我这‘亲婶娘’好好的跑到我家里提亲,提亲也就算了,偏不跟我爸我妈说,单拉着我一个小丫头说什么‘那家怎么有钱,看上我是我积了大德了’,先不说我年龄还小,”
“年龄小怎么了,我家艳丽18不也嫁了。就你……”老秦忍不住插口,想打断黄莺的话,黄莺立刻提高声音:“婶子你急什么,听完说完再辩解也不迟,反正大家都在这,你还怕我胡说吗?”
周围人也都纷纷劝她稍安勿躁,若黄莺说不出什么理来,她们自然会帮着老秦评理的,老秦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听,可越听越心慌,因她心里确实有那么些猫腻的。
就听黄莺继续道:“就是到了说亲的年龄,也没有她这样不要脸面跟我这没出门的小姑娘说的理,我妈觉得不好,就劝她,可她跟本就不把我妈的话当回事,你们说有这样做事的人吗?”邻居们听了也觉得老秦确实有些不妥。
老秦立刻挑刺道:“那怎么啦,就算我有些冒失,你做晚辈的就能拎着棍子大我,大家看看她给我打的。”说着又撸起袖子举着胳膊显示证据,而黄莺刚在气头上确实砸得重,只见一会功夫又肿了老高。邻居们见了又都纷纷说黄莺的不是。
黄莺也不生气,群众历来都是天生的墙头草,等会不怕他们不倒过来。
“是,我不该动手打长辈,但前提是那个长辈也该有个长辈的样子,若禽兽不如的东西,打了我还觉得脏手呢。”
“你说什么,好你个赔钱货。”老秦听了抬手就响黄莺扇去,却被身后的人抱住,众人都劝她别跟小辈置气,又都回过头指责黄莺太不像话。
黄莺也不分辨,只是仰着脸不停的掉眼泪,她本来张的就好看,再由魅后天加工过越是动人,如今这一哭真真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看的周围的人都心生怜惜,有些心软的就想,难道这孩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
黄莺见周围的人果然都露出不忍的神色,才吸吸鼻子。
“婶子,你那些龌龊心思我实在说不出口,原想给你留点脸,你要非觉得我冤枉你,那我问你,你说他家让你来提亲,是谁让你来的,他爸还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