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阳不是很毒辣,白如风和新兵一起参加训练,就算是个伙夫,也是要上战场……后方的。不认真地学一下,什么时候大军撤退了都不知道。白如风其实真正想学的是:那些鼓点到底是进攻还是撤退!是胜还是败!方便跑路哇!
中午例行偷水果,下午,看新兵训练,随便看看小时候的玩伴二洪,自从两人顺利地接上头后,便时时缅怀幼时“称霸邻里,欺男霸女”的快意生涯。
虽然白如风没能如愿早日离开兵营,却依然在这里过的自由自在,小厨房里吃食丰富,小王爷院子外摘了石榴又可以摘柿子,那个甜哟!
然而,这种美好的生活不过持续了一个月。在一云淡风清,月朗星稀的晚上,才将将爬上柿子树的白如风,终于被一身蓝衣艳逸的汝阳王抓了个现行。
蓝衣小美人用他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敲在白如风头上:“嗯……明月别枝惊鹊,如风半夜偷窃?明明就是个偷,还敢跟爷拽文?”白如风满脸哀戚:“王爷,我刚才说的是‘清风半夜鸣蝉’……”啪地一声,扇子敲在头上:“先把他关起来,明日起来再做处理!”看着蓝衣小美人得意地一步一摇消失在门口,白如风很是沮散,这次可是惹上大麻烦了。
哎,其实我一心想着的不过是早日离开这里呀!
即来之,则安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大不了……大不了将王胖子,陆坤,范仁和,李红脸他们供出来就好了,有福同享,有难要同当啊!再说了,要是……这次有什么得,不是正好将她遣送回家?嘿嘿,有大哥的名头在,他们也不会太为难她吧。
睡得迷糊的白如风惊奇地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揉揉眼睛,看看窗子,天还黑着呢,也不知道这些人干嘛去了。翻个身继续睡,一夜无梦。
谁要害她?是谁掐住了她的脖子,呜……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白如风双脚一蹬,双手乱挥,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正是陆坤那俊秀的脸。白如风一甩头,甩开陆坤的手:“你怎么进来的?你干嘛捏我鼻子,想我死啊!”
陆坤笑地道:“当然是走进来的,某人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早上也不见人影,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找遍了整个军营才找到你!你不感谢我还凶我?”
白如风奇道:“你怎么能找到这里?”陆坤手里拿着两个柿子,奇道:“这里没人,门又没锁,我来碰碰运气……”
白如风立即跳起来,果然门没锁,而且,院子里再没别人,虽然大件的东西都还在,但一些随身的小东西却不见了。
白如风哈哈大笑三声,真是天助我也,小王爷竟然走了!随着陆坤走出院子,顺便摘光了树上的石榴。现在没人来问罪了吧!
白如风以为走了山中虎,就是她的天下了,谁想,不过过了十日,她被迫上路了,不是回家,是去前线,送死的前线啊!
白如风挥泪和一般‘果友’拜别。何称‘果友’?就是一起偷食果子的朋友!
被马颠得脑仁疼的白如风不停地向那个来接他的校尉询问:“李校尉,真是我哥让你来接我的?他……没什么吧!”
李校尉对着白如风笑得很甜,可惜他一脸的大胡子,让他的笑容显得很是猥琐:“小公子,却是是白将军让我来接你的,你大可放心。白将军受了伤,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照顾,所以,监军大人就让我过来接你,白将军也同意了!”
白如风对这个说辞半信半疑,伤了?他那个玉树天羽,智计百出,武功盖世,无所不能的大哥受伤了?还让她提前去照顾他?她想起小时候,他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么,家里到底有没有和大哥说清楚,来的是她而不是他真的弟弟?
他要将她弄过去,到底想干什么呢?万般纠结中,还是来到了军营。才在军营门口,就感觉到了一种森然之气,隐隐的血腥味,刀剑的铁锈味似乎夹在禀冽风里袭来,像是无形的刀剑在空中挥舞。而整个军营里面除了整齐的操练声,脚步声,呐喊声,再无其他声音。这和那个乱哄哄,闹哄哄的新兵营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校尉问了左右的人,将白如风带到一个大帐前,那校尉道:“将军在里面,你和我进去吧!”白如风点点头,酝酿了一下情绪,那个,见到离家已久的大哥应该是怎样的表情呢?嗯要开心,但是,看到最敬爱的大哥受伤了,肯定是要适度地难过一下滴,对,应该来点伤心,还要有几滴泪,最好是开心中再带有几滴泪的……瞄的,这也难度太大了,还是来最擅长的吧!
呜呜……大哥啊……你怎么受伤了啊……白如风撩开帐门冲了进去。可是,大哥在哪里呢?眼泪迷了眼,看不清楚哇!
哦,屏风后面有一张床,白如风向床冲去,发愣间,脚下被什么绊了一绊,身子好巧不巧重重地跌在床上,正正地压上了床上那人。
楞了楞,白如风乐了,这跤摔的好啊,这动作,正好演绎了兄弟见到哥哥的喜悦之情,又为其受伤而心痛心焦等等多种复杂的感情:“哥哥啊,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啊,哥哥啊,你还能睁开眼睛么?你这样,我怎么和爹娘交代啊……哥哥!”
被她压住的,用被子包裹的像是一个粽子一样的人儿,在她身下呜呜地叫着,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白如风在他的衣服上擦了一把泪,诧异地道:“哥,你伤到脸了?怎么你的脸……”呃,虽然好多年不见,但依稀记得几分轮廓,据说是很英俊的呀,怎么好像变了个样子,而且上面好多脓包啊!
白如风迟疑地道:“哥,你中毒了?”声音悲愤莫名:“敌人也太无耻了,怎么能下毒呢,要下毒也就罢了,怎么能下这么歹毒的药物呢?我的哥哦,我如花似玉,貌如潘安的哥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现在这样,恐怕就算是爹娘来了,也认不出你来了,他们会以为你是某个蛤蟆的亲戚,怎么想不到这满脸包包的人会是你啊!”
“下来!”呃,好像是大哥的声音,不过,貌似不是身下这个癞蛤蟆说的哇!
“下来!”声音更是冷酷,难道大哥练成了腹语?白如风连忙从床上爬下来,擦了擦眼泪。旁边的大胡子像是这才开始喘气一样,大口地喘了一声,才道:“那个……小公子,白将军在这边呢!”
到底有几个人在看书啊,哎,好可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