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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处不在的故人

看着后院分门别类码好的、堆积如小山一样的柴禾,白如风傻来眼,此时,带她来的小兵哥哥认真地演练:这堆是松树的,要砍成胳膊粗细的,两尺来长的样子,切忌不可太长也不可太粗或者太短。这堆是栗木,要砍成一尺长,三根指头粗细的样子,还有这些、这些……小兵哥哥拿出不同的树木的样本,让白如风参照着,以后就按那样的尺寸来砍就错不了了!

白如风看着这些类型各异、长短不一的木柴傻了眼,连小兵哥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天啊地啊太上老君啊!这是给那个变态做饭要那么讲究啊!讲究到连柴禾都要分出长短粗细来!我这是……这是才出火坑又入虎口啊!

白如风感叹了一番自己悲摧的人生,还是不得不认命地拿起来砍刀,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砍刀还算是顺手!没砍多久,厨房里就传来声响,原来到来做午饭的时间了!怪哉,她进来的时候,其他几个组早就开始做饭了,只有这第四个组慢吞吞地,不急不慢的样子。稍微一想,白如风便明白了,这一定是蓝衣美人汝南王的私家小厨房,才会布置得这么精细,连个柴禾都要这么讲究!

不一会,吕师傅亲自带着三个人来抱柴禾了,幸好,今天的用柴是昨天早已经砍好了的。吕师傅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摇摇头:“小白啊,你这样可不行啊!要是让王爷吃不上热饭,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白如风吓得一个激灵,她只想到到来战场上会掉脑袋,怎么也没有想到做这么小小的一件事也得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啊!

吕师傅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干吧!”说着,带着几个人抱着几捆柴离开来了,他们离开后,白如风总觉得他们几个射过来的全是幸灾乐祸的眼光!

没办法,认命吧!继续用瘦弱的小手劈开悲摧的人生哪!

没多会儿,厨房里便传出一阵阵的香气,白如风深深地吸了气,香、真香!可惜只能闻闻而不能吃啊!吞咽了一口口水,白如风继续劈柴!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叫她:“白……那个白什么?新来的那个啊!叫你啊!”白如风楞了一楞,丢下柴刀,屁颠屁颠地跑进去,来到吕大厨面前,点头哈腰:“吕师傅,是不是叫我啊?我来了,我来了,是不是吃饭来啊!哈哈,好香啊!吕师傅的手艺啊,比天香楼的大厨还好啊!”

吕大厨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旁边那个带她去劈柴的小兵哥哥,扯扯她的衣袖,小声说:“不懂就不要乱说,吕大师傅可是御厨,那些天香楼、地香楼的怎么比得过吕师傅!”

白如风连连称罪,又把吕大厨好好夸了一番,只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吕大厨的脸色才好转,然后,指着一旁的大托盘:“去,你们两个给王爷送饭去!”

白如风满脸堆笑,抬起那盘放了几个肉的托盘:“好好好,吕师傅我这就去送,保证快去快回,一点也不耽误!”吕大厨又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小兵哥哥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来到一个独立的院落前,白如风站在门口瞪了半晌,无它,这个院子外边有好几个果树,有几棵是柿子树,有几棵是梨树,还有几个石榴呢,现在那些又大又红的柿子、黄橙橙的梨子,红艳艳的石榴正一个个垂于枝头,隐隐约约地藏在绿叶里边,它们羞羞怯怯地躲在树叶间,抛给白如风一个个媚眼。

白如风又大大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底下头看着托盘里的菜肴,看看左右无人,在跨进院子大门的时候,飞快地腾出一只手,抓了一块肉片放入口中,哇,好嫩好滑的肉片啊!几口吞下去,镇定地跟上小兵哥哥的脚步。

饭厅小小的,中央一副匾额,上书:精忠报国!下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将军出征图,饭厅中央摆放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白如风跟着小兵哥哥上前把酒菜摆放好,五菜一汤,六个菜,不算奢侈,却也够精致。白如风见小兵哥哥一言不发,好奇地问:“这个,哥哥贵姓啊?小弟我该怎么称呼哥哥啊?”小兵哥哥看了她一言:“我姓周名鹰,周全的周,苍鹰的鹰!。”

白如风摆好饭菜连忙抱拳:“原来是周鹰周大哥,失敬失敬!小弟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啊!”周鹰看看她,低声道:“客气客气,怕是我需要小白你多多关照!”白如风连忙道:“客气客气,小弟哪里敢当啊,只要大哥有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好了,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正说着,便见院子门口闪过一道蓝色的影子,两人连忙住了口,周鹰指了指边上,白如风心神领会,随着周鹰站在一边。蓝衣小美人进了饭厅,眼睛一瞥,看到站立的两人,口中笑道:“哎呀,怎么敢让疾风将军的弟弟服侍本王爷吃饭呢,这不是折杀本王爷了么?”一面说着,眼睛还一面看着白如风!

白如风恨得咬紧了牙齿,要不是你,我能在这里么?我不过是个将军——的弟弟,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好歹是个王爷,艳色无双的小王爷啊!

心里这样想着,白如风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朝蓝衣小美人嘿嘿地笑笑,站在原地,搓搓脚,没有上前的意思:既然你说不敢,那我也不敢啊!要是你不小心噎死了,还不是要怪到我头上去。我可是想要活着离开的啊!

蓝衣小美人见白如风不动,也失去了逗弄她的兴致,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再来!”白如风听了如听赦令,连忙朝蓝衣美人行礼便急急忙忙地要离开。蓝衣美人在她身后哀怨地叹息:“别人都是哭着、喊着、求着想要来服侍我,怎么白家这个小豆芽一副不待见本王的样子?哎,狼五,是不是本王爷没有魅力了,连个小豆芽都吸引不了了?”

狼五大概就是蓝衣小美人的亲卫之一了,他没有答话,快要走出门口的白如风却不小心绊了一下,就在院子里摔了个四仰八叉,周鹰伸出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扶住她了,可惜啊!

看到白如风的糗样,蓝衣小美人丝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

白如风悻悻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王爷,你的美貌没有减分毫啊!你瞧,我这不是为你倾倒了么?”蓝衣美人听了笑的更加开怀,连连用扇子敲打着桌子!白如风与周鹰又行礼,再次离开,直到出来院子,白如风敢才看着那院子,感慨万分:啊呸!见过臭屁的,没见过这么臭屁的!什么人哪这是?还是个男人!恶心死我了!

送完饭后回来,也到了开饭的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啊,起码在厨房里吃的菜色就比排队打的菜好多了!而且管够管饱,白如风看看闷头吃饭的几人,夹了一块肉在自己碗里,借着吃饭的机会悄悄擦在袖子中,看看同吃饭的几人面色如常,继续如法炮制,在袖子里藏了三块五花肉,半只鸡翅膀,为什么是半只呢,因为她夹过鸡翅膀的时候众人都盯着她看呢。害得她赶快客气了一番,见没有人要,才放回自己碗里,小小地咬了几口。

饭吃完了,白如风勤快地帮忙收拾、洗碗。看到新来的人那么上道,大家都很满意。在饭桌上大家都认识了,大厨自然是吕师傅,他的两个徒弟张林与李虎,一个负责面食糕点的文宁,再有就是打杂的周鹰与白如风了!

看来最清闲的就是打杂的了,反正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务,只是劈柴,择菜、洗菜,连切菜这些事情都用不到他们做!

打扫完厨房,白如风又继续来到后院劈柴,趁着空闲,在厨房里找了个菜叶子将刚才偷偷留下的几块肉和鸡翅膀包起来。看看那堆柴,多劈一点少劈一点,貌似也没什么区别,白如风理好劈好的柴禾,悄悄溜出了门。

这个时候正是士兵们结束操练,回来休息吃饭的时间,这个时候其他几个组的厨子们就忙开了,每人手里拎着一只大勺子,在一口大锅或者一个大桶前,飞快地给端着碗的士兵们舀上一勺子。

白如风了颠颠地跑到一个负责打菜的士兵前:“师傅,我是伙房里新来的,我看你累了,不如就交给我吧!”那人看了看她,说了声好,便将大勺子交给了她。

白如风一面用大勺子舀起菜来分给士兵,一面叫道:“好吃的菜哦,素炒藕片,甜香爽口,清热祛痰,吃了好精神哦!”来打菜和负责打菜的士兵们都笑了:“你这是叫卖呢?你叫得再好听,也不会有人多来,你不叫也不会有人不来!省省力气吧!”

白如风吐吐舌头笑嘻嘻地:“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增加食欲么?嘿嘿,多吃点,多养足精神,好好操练,好上阵多杀几个敌人嘛!”

士兵们心情愉悦地走开了,白如风打了好一会才发现,怎么今天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呢?对了,打饭的地方分了好几个,这校场也是好几个的,他们原来在的是很小的一个,今天的这个饭厅,啧啧,比她上午操练的校场还要大啊,看看这些密密麻麻的脑袋,怕是有好几千人啊!

楞神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打了菜却还不走,呆呆地看着她,白如风笑道:“这位大哥,你的碗都快装满了,还要啊?小心撑着啊!”

笑吟吟地抬头去看,看到一张脸,那张脸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很是平常,可是,为什么这张脸会如此熟悉呢?那熟悉的嘴巴张了张:“香……香……”白如风哈哈大笑:“确实是很香啊,瞧你难道好几顿没得吃了?激动成这样!快走吧,快走吧,不要挡着下一位啊!如果还没有吃饱等会来找我啊!”说完朝他挤眉弄眼。

那人总算是闭了嘴巴,欣喜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偷偷地回头看她,满脸的震惊与欣喜!白如风拍拍胸脯,擦擦额头,吓死我了,打个菜竟然会遇到熟人,哎,流年不利啊!不过,遇到他也真是件好事啊!哇咔咔,这下子,我在这个鬼地方再也不是形单影只了,我有帮手了,我有同伴了啊!

打完菜,白如风觉得自己的右手直抽抽,那个勺子抬着不重,可是抬了那么几下之后,还是很让人受不了啊!这手重的,快就不是自己的了!

果然,吃完饭随意走走,就碰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白如风笑笑拉着他的袖子:“我们去那边说话!”校场上有几千人,这里一伙,那里一伙,还真难找到个能说话的地方,无奈,白如风将他拉到了自己劈柴的小院子,一进院子,白如风就一转身抱了上去:“二洪啊,你怎么也来了,好几年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二洪也是个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小伙,不过比白如风可就要结实的多了!个头也比她高出不少!突然接受到一个拥抱,二洪受宠若惊,脸很快就红了,小声地问道:“你真是香香?”白如风也低了声音:“如假包换!”二洪急了:“可是……你是个……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你不是回白家了么?不是认祖归宗了么?”

白如风摇摇头:“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二洪想不到能再这里遇到你啊!我的事情以后再和你说,你记住啊!我现在的名字叫白如风,你就叫我风儿吧!晚上还来这里找我哦!记得,一定要来啊!”

二洪连忙答应着,要走的时候,白如风想了想,掏出那个菜叶包着的肉递过去:“接着,给你加餐,多吃一点,好好练,练好了好保护我啊!”二洪的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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