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焦急问道:“奶奶不行了?什...什么病?”
王满义道:“我也不知道,我中午去莹莹家时奶奶就倒在地上。”原来赵淑芳中午要叫莹莹奶奶吃饭,等饭菜做好后,打发王满义去找奶奶,王满义到莹莹家,吃惊地发现奶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忙跑过去抱起奶奶,呼喊了好大一会,奶奶才慢慢地醒过来,艰难地道:“去找莹莹回来,找莹莹回来。”王满义道:“先送你去医院,我再去找莹莹。”奶奶轻轻地摇摇头,道:“不用管我,去找莹莹,找莹莹。”看到奶奶痛苦的样子,王满义只好让赵淑芳在家照顾奶奶,他跑到学校来找莹莹。
江上云和欧阳几位老师急忙跑过来,江上云道:“出了什么事?”
刘文秀喊道:“奶奶病重了,江老师去找莹莹出来,快去。”
江上云吃惊道:“啊?”向学生公寓跑去,莹莹正在睡梦中,被江上云抱了出来,莹莹揉了揉眼睛,道:“江老师,怎么不让我睡觉了?”
江上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莹莹,只好道:“回家,莹莹我们回家。”
莹莹惊奇道:“回家?还要上课呢。”这时王满义把王强也叫出了公寓,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王强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马上跑过来拉着莹莹的手,道:“莹莹,我们回家,快,我们回家。”莹莹一头雾水,被王强拉着跑。
刘文秀吩咐欧阳道:“欧阳,下午你组织好老师给学生们上课,我和江老师去莹莹家。”说完刘文秀和江上云与黄百鸣追赶着王强父子与莹莹。
一路上莹莹有些跑不动了,几个人轮流抱着莹莹疾步前进,莹莹好奇地问道:“怎么回家了?”大伙谁也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都不忍心告诉她奶奶病重的消息,江上云内心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着莹莹,这个小女孩的命运太苦了,母亲走了,父亲不要她了,就连唯一的亲人奶奶现在恐怕也要离开莹莹了,江上云偷偷地擦掉眼泪。
众人马不停蹄地跑回莹莹家,一进家门,莹莹发现赵淑芳在炕上抱着奶奶的头,奶奶一动不动的,莹莹跳到炕上,喊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你怎么了?奶奶,奶奶,你怎么了?”用小手拉着奶奶的手,不停地呼喊着奶奶......。
见奶奶不说话,莹莹惊吓地大哭了起来,问道:“阿姨,奶奶怎么了?奶奶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奶奶,奶奶,你醒醒,我是莹莹,我是莹莹。”王强也跳到炕上,也和莹莹一起呼喊着奶奶,刘文秀和江上云与黄百鸣一起上了炕,围在奶奶身边。
这时奶奶慢慢地睁开了眼镜,莹莹急忙擦了擦眼泪,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奶奶用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莹莹的脸,道:“莹莹,我的孙女,奶奶走了,你要健康长大,奶奶会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莹莹,我苦命的孙女。”看了看围着的众人,轻声道:“把莹莹带给晓峰,带给晓峰。”刘文秀急忙附耳仔细听着,奶奶声音越来越小,道:“把莹莹带给晓峰,带给晓峰,带给晓峰。”又用力地睁眼看了看可爱的孙女莹莹,闭上了眼睛。
莹莹哭泣着呼喊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呜呜...呜呜,奶奶,你醒醒,我是莹莹,奶奶,奶奶,呜呜...呜呜,奶奶,奶奶,呜呜......。”
王强也放声大哭,呼喊道:“奶奶,奶奶,呜呜...呜呜呜...,奶奶,奶奶,呜呜......。”屋里所有人都放声哭泣着。
莹莹哭喊着道:“小强哥,奶奶怎么了?奶奶怎么了?呜呜...,奶奶怎么了?”抓着王强的胳膊不停地摇着,哭道:“奶奶怎么了?小强哥你告诉我,奶奶怎么了?呜呜......。”
江上云走出屋,蹲下来抱着头也放声痛哭,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命运为什么要一次次折磨莹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怎么能承受的了唯一相依为命的奶奶的离开,江上云站起来看着天空,哭喊道:“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黄百鸣抹着泪走出屋,他要打电话告诉晓峰,他知道晓峰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苦命的小女孩莹莹。
蒋凤兰在楼下接到了丈夫黄百鸣的电话,吃惊道:“你说什么?那个小女孩的奶奶走了?为什么会这样?”
黄百鸣在电话里道:“你快带晓峰赶过来,记住不要让晓峰太痛苦了。”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赶过去。”挂断电话,蒋凤兰急忙上楼,她不敢想象晓峰这孩子知道了奶奶离去的消息会怎么样,走到晓峰的卧室,蒋凤兰抚摸了一下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道:“晓峰,晓峰,阿姨可以进来吗?”
张晓峰打开卧室门,道:“阿姨,我和小玉在玩拼图的游戏呢。”黄颖玉扑到蒋凤兰怀里,撒娇道:“妈妈,妈妈,我们一起玩拼图。”
蒋凤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看着张晓峰,道:“晓峰,我们马上要赶回村里,奶奶走了。”
张晓峰一愣,道:“奶奶走了?哪个奶奶?”
蒋凤兰怕张晓峰受到的刺激太大,停顿了一小会,道:“就是那个莹莹的奶奶?”
“是莹莹奶奶?是莹莹奶奶吗?”张晓峰急忙问道:“是莹莹奶奶吗?”看到蒋凤兰点点头,张晓峰顿时惊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灵魂早已飞出了躯体,他怎么也不相信奶奶离开了。
蒋凤兰看到张晓峰一动不动,急忙喊道:“晓峰,晓峰,我们马上要赶回村里。”
张晓峰这才回过神,放声大哭,背起书包往楼下跑,蒋凤兰也跑下楼拿起了小包,看了看跟过来的满脸是惊慌失措的黄云祥和黄颖玉,对黄云祥道:“云祥,照顾好妹妹,我们很快就回来。”领着张晓峰坐上车就往机场赶。
张晓峰一路上目光有些呆滞,不停地流着眼泪,坐上飞机也不停地抹着眼泪,张晓峰到现在都不相信奶奶离开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奶奶的脸庞,每次他去莹莹家,奶奶都会热情地招呼他吃饭,奶奶对张晓峰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每当张晓峰身上的衣服破了,奶奶都会亲手给补上,所以张晓峰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旧,但没有破洞的地方,打了好多补丁。即使吃得再不好,奶奶都会惦记着张晓峰,都会让莹莹去叫张晓峰,张晓峰也是把莹莹奶奶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如今是生活刚有点起色,奶奶也可以享享福了,可奶奶却走了。张晓峰头依附在飞机座椅的头枕上,任由眼泪在脸上哗哗的流淌着。蒋凤兰看到张晓峰的样子,心里也非常难过,不停地擦着眼泪,也用手帕帮张晓峰擦着眼泪,张晓峰没有一点反应,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体。
莹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奶奶,奶奶,呜呜...,奶奶,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奶奶,奶奶,呜呜...呜呜呜...,奶奶,奶奶。”
江上云是泪流满面地抱住了莹莹,给她擦了擦眼泪,莹莹哭道:“老师,老师,呜呜...,奶奶怎么了?老师,你救救奶奶,不要让奶奶扔下我,老师,呜呜呜呜......。”王强也哭着摸着莹莹的头,江上云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抱住莹莹和王强三人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