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七点四十到了预定的饭店,贺峰已经在饭店门口迎接着他,刘文秀和贺峰打过招呼后,见江上云没来,问道:“江老师怎么没来?”
贺峰道:“小云我让八点半过来,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件事。”
刘文秀道:“我也是很担心,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贺总,你怎么看这件事?”
贺峰道:“这件事也是很难办,让小云一下子忘记张小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是啊,这我也知道。”刘文秀道:“我们也不是让江老师忘记张小曼,只不过让他换一种方式去思念张小曼。”
“话虽这么说,可我就怕小云现在心里装不进去别人。”
“这也是我担心的,张晓红老师也是因为张小曼才又回到杨水湾小学的,她觉得非常对不起张小曼,也在杨水湾守护着张小曼。”
贺峰静静地听着,刘文秀继续道:“江老师在杨水湾一边守护着张小曼,一边做着张小曼未了的心愿。所以江老师和张晓红老师有着共同的心愿和目标,我知道我的想法很不近乎人情,就是让两颗共同守护张小曼的心走到一起,变成一颗心去守护张小曼。”
贺峰点点头,道:“小云从小到大都很努力,比我优秀多了,我只不过是沾了家族的光,看着小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总想帮小云做点什么,如今看来我是比刘校长是差远了。”
刘文秀摇摇手,道:“我是惭愧的很,连自己学校的老师都没照顾好,还让其他老师跟着遭罪。”
贺峰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好人总是没好报。”
刘文秀道:“我是天天看着江老师对张小曼的那份思念之情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张晓红老师也是,与其让两颗心分别痛苦,不如让两颗心变成一颗心去痛苦,这样两颗心还能互相有个依靠。”
两人聊了一会,贺峰看了看手表,道:“小云快到了,他可是从来不迟到的。”正说着江上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江上云看到刘文秀也在,吃惊道:“刘老师也在了,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好好喝点。”
贺峰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上菜,贺峰道:“刘校长是我请来的客人,小云你就不是客人了,是自家人。”
江上云点着头道:“对,我是自家人。刘老师是贵宾。”给贺峰说着刘文秀在学校的贡献。
刘文秀道:“有什么贡献了,那都是我应该做地。”
江上云道:“没有刘老师就没有杨水湾小学的今天,也就没有JX县山区孩子们的春天。”
刘文秀摇摇头道:“别把我捧的那么高,小心让我摔得粉身碎骨。”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江上云道:“以前我没去杨水湾小学当老师时,小曼经常在我耳朵边夸你,我去了以后才真正体会到你就是杨水湾小学所有师生的主心骨。
刘文秀对贺峰道:“哪有,别听江老师瞎说,杨水湾小学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贺峰笑着道:“我也知道杨水湾小学的老师们在你的带领下共同奋斗才有了今天,你就是老师们的标杆,每次和你们坐一起我是自愧不如啊。”
菜上来后,三人说笑着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江上云伤感了起来,流下了眼泪,唱起那首著名的外国歌曲《忧郁的星期天》:
“阴沉的云笼罩着星期天,每时每刻都是我难捱的无眠。
最亲爱的人啊,包裹着我的重重阴影,已是无际无边。
纵是那雪般洁白的点点香花,也再难唤醒你。
在那个地方,黑色的死忙之车已经带走了你。
天使们也不会有意为我还回你。
那它们是否会生气呢,如果我决意,去追随你?
忧郁啊。星期天。
这昏暗的星期天,总算是同着阴影一起挨过去了。
我的心与我的人,也已决定要将这一切放下去了。
过不多久,就将有悲伤的花朵和悲伤的祷言,我知道的。
让她们不要哭,让她们知道,这是我愿意的。
死亡不是梦啊,因为在死亡之乡,我正抚摸着你。
用尽灵魂的最后一丝气息,我将祝福着你。
忧郁啊。星期天。
梦。原来这只是梦。
我醒来,我发现,你睡着,深深地,在我心底!爱!
亲爱的,但愿我痛苦的梦不曾惊扰你,
我的心只是在告诉你,我是有多么的想要你。
忧郁啊。星期天。”
刘文秀和贺峰也都流着泪听着这首仿佛就是江上云写给张小曼的歌曲,歌词尽情地抒发着江上云对张小曼的思念。
唱完歌曲,江上云流着泪重重地和刘文秀与贺峰碰了一下酒杯,三人都是一饮而尽。
江上云喝了酒后是放声痛哭,贺峰对刘文秀道:“没事,让他发泄发泄,我看小云心里是憋着太多的痛苦,发泄出来也是好事,这个饭店的老板是我朋友,你不要担心。”刘文秀点了点头。
......。
江上云慢慢地止住了眼泪,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俩见笑了。”
贺峰道:“没有,我们都非常理解和同情你,可你这样...。”贺峰看了看江上云的表情,他知道江上云不会喝酒,已经有些快要醉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和刘文秀互相看了看。
江上云苦笑着道:“每次回到省城,我都会去找地方去发泄,要不然我怕我会憋疯了。”
刘文秀和贺峰看着曾经看上去那么文静的一个人,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心里都非常难过。
江上云端起一杯酒后,道:“这是最后一杯了,小曼生前劝我不要喝酒,没想到我现在学会了喝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能再喝了,再喝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三人碰了一下酒杯喝下了最后一杯酒。
贺峰道:“那就不喝了,我们也不喝了。”
刘文秀和贺峰都知道今天是不能说事了,现在的状态说出来,江上云也一定不会答应的,三人撤下了酒杯聊着天。
刘文秀回到家后,女儿倩倩已经睡了。刘文秀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发呆,想着江上云在饭店的表现,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这时贺峰的电话打了过来,贺峰告诉他,江上云已经安全送到家了,他准备下个星期去一趟杨水湾,到时再商量江上云和张晓红的事。
挂断电话后,秦娟走了过来,道:“一身酒气,就不能不喝酒。”
刘文秀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那种场合没办法不喝酒。”说起了饭店的一些事,秦娟听了也是久久没有说话,夫妻俩是坐在沙发上发呆着。
刘文秀使劲摇了摇头,道:“不想了,贺峰说是下个星期他去杨水湾了,到时候一定办成了。”把妻子搂进怀里,道:“想想我们俩的事。”
秦娟挣扎了站起来,道:“臭死了,快去洗澡,要不然我就不让你回屋,让你在沙发上睡。”
刘文秀站了起来,撒娇着道:“知道了,老婆大人,我这就去洗澡,一会你也进来,我们一起洗。”
秦娟道:“快去洗,我才不和你洗了。”把丈夫推进了浴室,在关门的一刹那,刘文秀把妻子拉进了浴室。
张晓峰抱着毛绒狗,数了数手里的钱,有四千多港元,这是蒋凤兰和黄百鸣给他的零花钱。拿起床上的DV摄像机,张晓峰仔细看了看,DV摄像机是小妹给他的礼物。
打开DV摄像机后,张晓峰看着画面上出现了自己,很是惊奇,摆弄了一会,张晓峰想起了莹莹和王强,放下DV摄像机后给江上云拨过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