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亮,终于圆了。”紫燕仰望天空,低声喃喃。翘首苦苦等候,终于盼到月圆之夜。
“燕儿,你很喜欢看月亮。”巴雅尔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小妻子,对月亮异常的喜爱,这几天晚上,总到花园中看月亮。
“你没听说过,‘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么?”话才说完,紫燕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此时此刻,那诗仙还没有写出这千古传诵的句子。
回到寝宫,一番缠绵后,紫燕躺在卧榻上,吩咐巴雅尔晚上不要触及自己,就将手按在胸口的舍利子上,在巴雅好奇的注视下,想像着父母亲的音容笑貌,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紫燕马上看到父母期待的面庞,听到他们惊喜交集的呼唤,除掉身上插上的许多管子,紫燕与母亲相拥,倚靠在母亲的身上,心中一片温馨。
“燕儿,你真的又醒来了。上次,我醒来看到你昏厥不醒,我和你爸爸......”莫佩蓉转脸向一边去,悄悄拭泪。
刚刚苏醒过来的女儿,再次晕厥,对李剑华和莫佩蓉来说,这种打击比紫燕刚被车撞时更为沉重。悲痛中的李剑华和莫佩蓉,想到了女儿所说月圆之夜回来的话,怀着微弱的希冀,等候着。这一等,就是三个月之久。
紫燕故作轻松,嗔怪父母说:“爸爸,妈妈,我不是说过,这三年的时间里,我要在月圆之夜才回来看望你们吗?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我回来就不再离开了。”
莫佩蓉很是伤感:“燕儿,这么说,天亮之前,你还是要离开了?”
紫燕点头说:“妈妈,我不得不回去,在那边,我肩负着使命。”
李剑华与莫佩蓉端详紫燕,他们这对知识分子对女儿的话,深为困惑。莫佩蓉拉住紫燕的手,柔声问:“燕儿,上次你回来时说是去做和亲的公主。我当时没有留意听,你再次告诉我,你在那里的生活怎样?”
为让父母放心,紫燕用轻松的话语,告诉李剑华和莫佩蓉,自己穿越之后成了太宗皇帝的亲生女儿,到蒙古大草原上去和亲,几天前跟蒙古上最大的部落——巴拉族的太子成亲了。
莫佩蓉听得瞪眼:“燕儿,你在那里成亲了?他对你好吗?”
紫燕羞赧告诉母亲:“妈妈,还行。不过,我不希望他对我好。他要是对我付出了真情,三年之后我离开时,对他是一种打击。”
“燕儿,你真的在那里生活三年?”李剑华对女儿的话,是半信半疑。
“爸爸,妈妈,我没有骗你们。三年之后,我再回来。在这三年中,我只可以在月圆之夜回来看望你们,请你们不要伤心。”
李剑华和莫佩蓉不再质疑,而是告诉紫燕,上次紫燕离开的第二天,A大舞蹈班的同学闻讯来看望她,可惜只看到晕厥不醒的紫燕。好朋友凌倩芳后来还来过几次。
紫燕也详细地告诉李剑华和莫佩蓉,云中城外的萨仁湖,自己的凤仪宫,自己新婚的丈夫巴雅尔,以及各种各样的草原食物。李剑华和莫佩蓉都静静地聆听女儿讲述,他们对于紫燕所说的故事,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对他们来说,听女儿轻柔的话语,是一种享受。
不知不觉中,夜晚即将过去,紫燕告诉父母亲自己要离开了,在下一次月圆之夜再回来。紫燕躺在床上,用手按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莫佩蓉扑上来,摇晃紫燕的肩膀,她很害怕,这个唯一的女儿闭上眼睛之后,再也不会醒来。
“燕儿——,燕儿——。”莫佩蓉焦急地呼唤。
紫燕重新睁开眼睛,恬静地望床边的李剑华和莫佩蓉:“爸爸,妈妈,我得在天亮之前回去。下一个月圆之夜,我一定再回来看你们的。等我回来,爸爸,妈妈。”
说完,紫燕不舍地看父母亲,把他们伤感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脑海中,这才闭上眼睛,恍惚中,仍听到父母在呼唤自己。
天亮了,巴雅尔支起脑袋,看自己仍在熟睡的小妻子,她此时用手按在胸前的绿玉上。巴雅尔轻轻叫了几声,紫燕没有任何反应,他就静静地凝视紫燕,欣赏自己新婚的小妻子。巴雅尔看到,紫燕仰面躺在卧榻上,乌黑的秀发衬托出洁净的面容,长长的睫毛轻轻遮盖了明亮的凤眸,此时的她不带一丝设防,任由自己观看。
巴雅尔的心中荡起缕缕柔情,他轻轻地拨开脸颊上的几缕黑发,让那俏丽的小脸在自己眼前暴露无遗。
紫燕慵懒地伸几个懒腰,翻侧身子,睁开眼睛。昨夜跟父母相聚的画面,父母的音容笑貌仍清晰地印在脑海中,紫燕笑了,笑得无比舒畅。
“燕儿,你笑什么?”巴雅尔迷恋地追随紫燕唇边那抹淡淡的微笑,这种发自内心的笑靥,巴雅尔可是第一次在紫燕身上看到。
“我看到我父母亲,昨天夜晚我......”
沉溺于跟父母亲相聚的欢乐之中的紫燕,随口回答巴雅尔的问话。看到巴雅尔怔忡,紫燕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月圆之夜回现代社会探看父母的事,是不可随意跟人说起的,特别是这个巴拉族的太子。
糟糕,差点儿说漏嘴了。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回到过去,跟父母一起生活。”紫燕半真半假地看巴雅尔。
她在想家了!巴雅尔爱怜地看紫燕,伸手抚摸紫燕胸前的绿玉:“燕儿,这个是什么?它总是紧贴在你胸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玉佩。”巴雅尔尝试着拿来看,仍是拿不下,它紧紧粘在紫燕的肌肤上。
“这是我的护身符。”
紫燕轻易拿下绿玉,放到巴雅尔手上,那丝带仍挂在脖子上。巴雅尔仔细观看一番,只是感觉到绿莹莹的,质感特别好,巴雅尔看得出,这绿玉对紫燕是必不可少的。当巴雅尔放开绿玉时,那绿玉自个粘贴到紫燕胸脯上。
“这块玉佩,真奇异。”巴雅尔轻叹。不过,巴雅尔的目光很快移到绿玉后的洁白柔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