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亮升到半空,清辉洒落到凤仪宫上,这座阿古拉大汗专建给和亲公主的宫殿恢复了安静,前来庆贺的姑娘、小伙子们都已经离开了。新房里只留下紫燕和巴雅尔。
紫燕坐在椅子上,沉醉于刚才姑娘、小伙子们表演的歌舞中,她用心地领悟着,心中一阵欣慰:到能歌善舞的大草原来进修舞蹈,真是个好主意。正想得入神,巴雅尔一声温柔的呼唤,将紫燕唤回了现实:
“燕儿,该休息了。”
顺着叫声望去,紫燕就看到巴雅尔坐在卧榻边望自己,那眼中闪烁的热情,叫紫燕心中叫苦:这片美丽的大草原中,不仅有能歌善舞的人们,还有一位刚与自己举行完婚礼的太子。紫燕心跳加速一会儿后,就恢复了平静,她早在三天前就拿定主意了,对巴雅尔采取冷冻政策,对他冷漠一段时间,这位年轻气盛的太子肯定受不了,会自己寻欢作乐的。
乌云可是毫不掩饰对巴雅尔的柔情。
随他去吧,熬过三年,自己就会永远离开这片青青的草原,继续做自己的舞蹈演员了。
对于巴雅尔的呼唤,紫燕故作没有听到,她专注地观看身边的酥油灯,看那火焰在轻轻地舞蹈。
巴雅尔看到紫燕入神地看酥油灯,以为紫燕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叫,他于是提高声调,再次呼唤:“燕儿,快过来,为你的新郎官宽衣。”
紫燕的鼻血差点喷溅出来,看都不敢看这个热情洋溢的新郎官,叫紫燕为巴雅尔宽衣,紫燕宁愿把自己的手砍下。紫燕装聋作哑,作几个深呼吸之后,继续静静地观看身边的酥油灯。
巴雅尔明白了,紫燕是故意不理会自己,他宽容地笑笑,走到紫燕身边,戏谑地说:“新娘子,服侍你的男人宽衣。”
人家凑到耳边说话,再不能装作没听见了,紫燕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会。”
巴雅尔挡在酥油灯前,观看紫燕的脸色。
紫燕提醒自己,站在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陌生的人,她努力让自己淡漠地面对目光灼灼的巴雅尔。紫燕认为,遇到自己的冷脸,这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太子,肯定会受不了,拂袖离开了。
“燕儿,原来你生气了。都怪我,今天出去了大半天,都不回来陪你。我原本打算回来的,被他们拖住灌酒,脱身不了。”
看到巴雅尔误解了,紫燕也没有解释,她把脸扭到一边去,把自己变成一座冰山,要把这个热情的新郎官冰冻,,让他知难而退,最后负气离开,最好发誓永远也不进这座凤仪宫。
这些,都是紫燕自己的一厢情愿。
巴雅尔不眨眼地观看紫燕,半晌就笑了,猛地抱起紫燕,温存地说:“来吧,新娘子,别让新郎官久等了。”
落在巴雅尔的臂弯里,紫燕几次挣扎,引来巴雅尔更紧的搂抱,和几个热烈的亲吻,害得紫燕只有乖乖地蜷缩在巴雅尔的胸前。身体刚刚碰到卧榻,紫燕一个翻身远离了巴雅尔,坐到卧榻的另一边,警惕地看巴雅尔。
巴雅尔为新娘子敏捷的身手诧异了几秒钟,然后笑一笑,就站在卧榻旁脱衣服。紫燕不敢看巴雅尔表演脱衣秀,思忖这卧榻不是久呆的好地方,可是要离开卧榻,要么在巴雅尔身边越过,要么推倒拦在另外一边的屏风。
试一试这屏风,好像很沉,不易推倒,再向巴雅尔看去,紫燕吓得闭上眼睛:巴雅尔脱得只剩下中裤,裸露出大半个身子。紫燕战战兢兢地意识到,今晚这场劫难,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不是只是不理睬就可以逃过的。
紫燕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脖子间忙碌着,睁开眼睛看到巴雅尔在解开自己的扣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使劲推开巴雅尔,斥责说:“干什么?走开。”
巴雅尔奇怪地看紫燕,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新娘子应该是恩爱缠绵才对,自己这个新娘子是紧张过头了。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太小的缘故吧,自己比她大几岁,应该体谅她才对。
“夜深了,咱们应该休息了。”巴雅尔深深地凝视紫燕,伸手要给她宽衣。
身为太子,从来都是别人服侍自己,看在紫燕是自己新娘子的份上,巴雅尔准备服侍她一回。
“我,我习惯和衣而睡。”紫燕双手护住自己的衣扣,低头看卧榻,额头和鼻尖上,都是密密的汗珠。
巴雅尔怔忡地把紫燕看了又看,继而轻笑起来,一把将紫燕搂抱怀中,附在她耳边低语:“别害怕,我会很小心的。燕儿,放轻松一点,我会让你品尝到爱的甜美......”
紫燕脑袋轰鸣,巴雅尔在后面又说了什么,紫燕是一字也听不清了。陷于这充满魔力的软语中,紫燕不得不警告自己:“李雪燕,你跟这个人只是几面之交,你在这里只滞留三年,三年之后,你跟这个人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几次挣扎,引来巴雅尔更温柔的抚慰,叫紫燕急得热汗直冒。无意之中,紫燕触到贴近胸前的舍利子,眼睛为之一亮,就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摸索一番抓到巴雅尔的一只大手,就用另外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的舍利子上,急急地祈祷:“舍利子,舍利子,快让巴雅尔离开,叫他永远不要烦我了。”
胸前的舍利子发出一阵颤动,片刻就停止了。
危机终于过去了!
紫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疲软地躺在卧榻上,舒畅地放松身体。
巴雅尔坐在旁边,愉悦地看自己的新娘子,为她终于接纳自己而快乐无比。巴雅尔俯身,在那张细腻洁白的脸颊上亲吻下去,随手解开那衣服上的扣子。
紫燕睁开眼睛,看到巴雅尔****的上身,茫然不知所措:“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神通广大的舍利子,不是早就把巴雅尔送走了吗?
“小傻瓜,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